一连三天,三位小姐没一个来上课,照莺儿先前的描述,这应该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她们正在想尽办法赶孟青宁走。孟青宁觉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毙,要主动出击,会会这三姐妹,但谁先谁后是个问题,她需要选中一个最有可能让她们的阵营彻底瓦解的人。
大小姐寒月芙有大夫人做靠山,本人又工于心计,如果直接去找她,她会有无数借口等着,孟青宁势必无功而返。
三小姐寒月璃原本就是小透明,如果孟青宁找上她,即便成功,对他们的威胁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并且寒月璃还极有可能当场反水,最后大概率徒劳无功,还惹一身骚。
最终孟青宁把目光放在了二小姐身上。
寒月茉性格直爽,又酷爱骑射,如果拿骑射做文章,她必然会上套。
次日一早,孟青宁着一身绯色短打在院里晨练,一头长发被她尽数扎成马尾,垂在脑后,看起来十分英姿勃发。素心不明白她的意图,见莺儿端着一碗香茶过来,故意挡住去路,硬生生夺过茶来,低声威胁道:“别以为你上赶着巴结新主子,就能山雀变凤凰,你可别忘了,大夫人才是将军府的主母!”
素心狠狠瞪了一眼,莺儿顿时打了一个寒颤,低着头,不敢回嘴,更不敢找孟青宁出头,只是无措的站着,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素心轻蔑的冷哼一声,端着茶盘绕开她,往孟青宁那边去了。
孟青宁正在压腿,右腿下蹲,左腿绷直,双手扳着左脚用力下压。
素心从前也见过二小姐这般练功,但孟青宁突然做起这个来,莫非也会功夫?她疑惑的看着孟青宁,竟许久不出声,一直站在旁边看。
孟青宁突然问道:“素心,你看什么呢?”
素心一慌,差点摔碎茶杯,忙掩饰道:“我观夫子练功许久,想必口渴难耐,特地给夫子泡了一杯茶来。”
孟青宁瞧着这茶汤色泽浅绿清亮,细嗅之下还有一股淡淡的蔷薇香,抿上一口,蔗汁淡淡的甜香在口中慢慢散开,是熟悉的味道。能把茶叶和干花混一起,再加蔗汁泡茶的法子,便是孟青宁自创的喝法。只是她前日才教会莺儿,素心又是怎么知道的?
孟青宁也是真渴了,一口气喝下,把茶碗递给她,问:“莺儿呢?”
素心赔笑道:“夫子您还没用早膳,莺儿去后厨拿了。”
“你心细如尘,往后这些事都交给你做,莺儿人小,脑子蠢笨,以后便在我身边伺候吧。”
素心气结,她堂堂二等丫鬟竟还不如一个不上台面的蠢东西!孟青宁一而再再而三的不给脸面,就是夫人也不曾给她这般难堪!“夫子,说到底咱们都一样,入了将军府的门就要守将军府的规矩,您这样做,会让我很难办,倘若夫人知道夫子这般对我,到时候难堪的就是夫子了。”
这话说的直教人想笑,孟青宁玩味的看着她道:“莫非是我听错了?府上竟还有个四小姐不成?素心,我不妨提点你几句,棋子重要,但棋盘上不止你一颗,我若是你,就不会轻易跳入棋局,以免落得兔死狗烹的下场。”
孟青宁说完便不再理她,素心不知听进去多少,端着茶杯离去的时候脸色凝重,倒是不见了怒气。
不多久,莺儿把饭提回来,小脸热得红扑扑的,她用手背抹了一把额上的汗珠,道:“夫子,这天可真热!才走一会儿路,就让人受不了,我方才见二小姐竟在校场练骑射,她不热吗?”
孟青宁打开食盒的手一顿,问道:“你说寒月茉在练骑射?”
莺儿认真的点头道:“是呀,我绝对没认错。”
“那除了她,身边可有别人?”
莺儿想了想道:“除了马房看马的小陶和一个护卫,没别人。”
真是天助我也!孟青宁大口吃饭,饭后,催促莺儿同她一起去校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