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倾垚趁机跑了出来,等她浑浑噩噩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又被坑了?
今天明明是他吩咐侍女带她去那个房间的。侍女提前通报了,他也应了叫她进去,她才进去。
她进去后就看到:他丫坐在云雾萦绕的池子里,身上还穿着亵衣。她又没有奇奇怪怪的能力,还能透过表象这些看到他里面不成?
后来,她一脸懵的被他又抱又咬,一通威胁。最后还是因为他抱住她,她才明白他一直说的的秘密是什么。
柳倾垚默默倒了杯茶,这几次要不是他故意的,她就要怀疑朝里的那些人是不是傻的了,能让这样一个做事漏洞百出的人掌控朝堂,权倾朝野。
想着,她倒茶的手一顿:恐怕,他不仅仅是不怕她发现他是故意的,而是希望她明白他就是故意的。
不去管撒到外面的茶,她得喝一口冷静下。
她是真的不明白怎么会有从一见面就莫名其妙给她下套,现在还好意思信誓旦旦的说自己喜欢她?莫不是脑子有坑?
不过,他告诉她这么多秘密,就不怕她说出去吗?
柳倾垚转念一想:是了,他不怕的。
她的性命在他眼里渺小的如蜉蝣,更何况,若是他被她扳倒了,和他一伙儿的宋骁和她那个便宜二哥怕也落不的什么好下场。
他倒是算的精。柳倾垚翻了个白眼,突然想到什么,她不再瞎想,匆匆换下湿衣服,向外走去。
不过,这次她倒是误解陆晏之了,他还真就没想那么多。他只是至始至终都没打算让小姑娘离开他的视线。
这边,陆晏之也正在换衣服,湿漉漉的丝绸睡衣随意的摊在地上。一件雪色长衣遮上了玉琢般的臂膀。他含笑看了眼自己肩上的伤口,带着淡淡的怀念像是自言自语:“这么多年没见,小丫头还是这么爱咬人啊。”
不知怎地,他又想到了初见宋骁的时候,那时候宋骁也才十二三岁。
十二三岁的小小少年娇纵傲慢,被年轻气盛的他几次打趴在地后,鼻青脸肿的继续张牙舞爪的朝他冲过来却被他打的鼻青脸肿。后来看他太惨,他好心拉他起来,却被他恶狠狠的咬了他一口。小少年那是像极了小狼崽。
他笑的更无奈了。也不知他们师门都教了些什么,怎么这一大一小都爱咬他。
“督主......”敞开的门外,黑衣侍卫单膝跪地,低着头不敢看衣衫不整的督主。
众人皆知,督主素喜穿白衫,最不喜被人看到自己的身体。之前曾有一纨绔子弟和人打赌,偷窥督主沐浴,后来再无人见过那少年。
少年府里不是没派人来问过,只是督主笑称未曾见过那公子。可那些参与打赌的人都说是亲眼看他进了督主府的。
少年家人不死心。借着拜访的名义亲自来府里明察暗访,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无奈只得放弃。少年至今还杳无音讯。
“何事?”陆晏之不疾不徐的将外衫穿好,顺手用着一只白玉簪扎起及腰长发。长发流动间带着些的流光,像是弯折了的一抹月光。
“禀告大人,刚刚柳姑娘出门了。”
“嗯。”陆晏之微微上挑的的眼眸眯起,眼里闪烁着的与其说是兴味,倒不如说是危险。
柳倾垚本来只是想着看自己能不能趁着陆晏之还没反应过来之前,跑出陆府。却从未想到这一路竟然这般畅通无阻。
出了陆府,她第一反应就是回逍遥山,只是......她走了几步,突然想到了这次回来的目的——皇宫里那株子莲。
她抿了抿嘴,转身向陆府走去。先下看来,也就只有陆府还算个容身之所了。
她回了柳府,却被门口小厮拦住了,那些小厮见了她好像见了什么吃人的怪物,一个个满脸写着惊恐。
柳倾垚不明所以的皱了皱眉,这是怎么了?
等了很久,进去禀报的小厮才出来,看着她冷冰冰的还带着些莫名的高傲:“姑娘怕是找错地儿了。我家五小姐半月前便病逝了,如今连尸身都入殓了。您便是想要认亲,也要打探明白再来。拿个死人当幌子,当真可笑的很。”
柳倾垚死死的看着他,直到小厮头皮发麻,避开她的眼。
良久柳倾垚冷笑出声。
虽她本来就想到了,柳府不会为找她们做出多大努力,但她也从未想过,他们绝情到三个人遇险,却连找都不肯找一找。为了柳府的颜面直接对外公布了她们的死讯。
若她真的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生,若这次她们真的遇到了劫匪,怕是她们这回要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理智上她明白,柳府这样一来。省了不少麻烦。毕竟就算她们找了回来,两个姨娘,一个小姑娘,谁知道她们是不是已经被玷污过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