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他们想让她替柳依依嫁给宋骁的事肯定不了了之了,毕竟他们再大胆,也不敢给宋府戴这么大一顶帽子。
其次,不论她们是不是保住了自己,柳大人这绿帽也会被不少好事之人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柳府也会被人议论纷纷,倒不如,干脆让她们死了,一了百了。
可是情感上,她接受不了。就算你再无情,这毕竟是两个与你同床共枕数十载,为你生儿育女的两个女人,更遑论还有她——他亲生女儿的存在。你便是随便寻个三两天也算是个情分,便做个样子都不屑吗?
她深深地看了眼柳府的牌匾,深深的将它记在脑海。
就在她转身打算离开的时候,一架马车停在她面前。一双修长的手掀开帘,青年从容的从马车上下来了——是柳青修。
他看到门口的柳倾垚的时候,先是一愣,再看到府上下人如临大敌的模样,便明白了□□分。
他理了理袖子,率先向柳府走去,走了两步见柳倾垚没有跟上来,他轻咳一声:“你怎么不随我进来?”
柳倾垚诧异的看着他,门口的小厮也急急道:“二少爷......”
柳青修抬眼,向来温和的眼底带了些冰冷:“怎么,我现在带人来府里做客都不成了吗?”
小厮禁了声。
看柳倾垚还是未动,柳青修上前一步隔着衣袖,牵住她的手腕:“跟我来吧。”
柳倾垚看着他的背影,不知怎么的就微红了眼眶。
不顾一路而来的各种奇奇怪怪的视线,柳青修将她带到了他的院子里。松了手,想到刚刚袖子下的冰冷,他还贴心倒了一杯热茶给她:“怎么想着回柳府了?”
柳倾垚抱着热茶,感觉指尖的凉意散了不少,再轻抿一口,整个人都暖了不少。
“这几日你去哪儿了?我娘来信说你受了重伤,在陆公子哪儿养伤。我查了许久,想着就该是在陆晏之哪儿了。不过,我去他府上找了几次都没见到人。”
“你呀!还知道回来!这大半个月,你好歹也要给我们个信儿,报个平安啊。宋骁这小子都快急疯了。”他的语气淡淡的,带着些埋怨,倒真像个担心妹妹的大哥了。
柳倾垚小声辩解:“那日受伤太重了,我也是死里逃生,这几日才醒。那来的及给你们信儿啊。”
“受了这么重的伤?”柳青修有些惊讶的看着她,她的武功不错,他本以为她就是受了轻伤:“那你可查出了来者是谁?”
柳倾垚摇摇头,她也是到现在也不明白到底是谁那么大手笔,非要至她于死地。
“罢了,你也才刚醒。等我吩咐人去查查,查到了再告诉你。你就不要操心了,好好养养吧。”
“嗯,谢谢二哥。”
“你们走后,那日我等了许久都未见那些无赖来找我要剩余的报酬,便知道不好,怕是中间出了岔子。那几日我便在外面动用关系调查此事。待我回来之后,府里已经公布了你们的死讯。说是患了戾气。”
“我也不好再去将你们的衣冠冢挖出来,说你们还活着。我本以为你不会再回来了,便想着无所谓了。如今你可是遇到了什么事?怎么回来了?”柳青修看着她,眼里带了些淡淡的关切。
“你可知道宫里有一株子莲?”
“自是知道,那是皇后娘娘最宝贝的花儿了,听说塔每日都会亲自照料,从不假他人之手。”
看来,这子莲倒是不好到手。
现在这些倒不是重点,重点是:“二哥,你和陆晏之熟吗?”
柳青修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还行吧,我们也认识好几年了。”
“那你觉得......”
一个小厮就急匆匆的跑了进来,气喘吁吁的打断了她的话:“少爷,老爷夫人在大厅叫姑娘过去,说是宫里来人了。”
小厮说着一抬头,眼睛腾地一亮,映着因为跑步而红彤彤的小脸格外的......喜庆,这不是那个因为小荷来她院里当值的小厮吗?
“我就知道姑娘不会死的,姑娘那般心善,合该是长命百岁的。”说着小厮倒先红了眼眶。
柳倾垚:.......怎么的?还要她这个死里逃生的小姑娘安慰他?
看着柳倾垚求救的小眼神,柳青修掩去嘴角看戏的笑,轻声道:“先去大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