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她的眼神,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眼里的热忱瞬间隐去了。
别过头去默了默,终于说:“今天这事儿,你怎么看。”
她收了收心绪,回过身来,重又坐回到椅子上,说:“陛下突然派兵包围宋府,还请于公公来调查此事,说明这背后牵扯甚多。”
“嗯,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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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是谁,还惊动了陛下……”她想不明白,当初时北阙似乎已有猜测,却一直不曾明言,他有什么顾虑吗。
时南麟轻声说:“此事与你无关,你莫要牵扯其中。”
“怎么会与我无关……”她笑了笑,“你们总想让我置身事外,可是,怎么可能。”江雀月想起江颀风也曾与她说过这样的话,他说外头那些暗流涌动都与她无关,所以才任由父亲掩盖她的存在,只不过是想保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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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怎么可能。
她根本不能置身事外。
“时北阙还躺在屋子里昏迷不醒,你说这些事与我有没有关系?”
他缓慢地抬起头来,看向了她,眼里有一瞬间的失神,很快又别开了眼,说:“七哥会染病,恐怕是他没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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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谁?”
他轻轻笑了笑,声音凉薄得,像浸了古井的水。
“我们的父皇啊。百姓的,好皇帝。”
轻叹一般的,低低说道。
……
入夜,宋俞被押入府中会审。
“宋大人,说说吧,为什么要恶意传播瘟疫?”
宋俞狼狈地跪在地上,头也不抬,只是强硬道:“空口无凭,殿下莫要血口喷人。”
“好。”时南麟敲了敲桌子,“把那猎户老何一家和宋若若都带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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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何很快牵着豆子进来了,宋若若一脸惨白地紧随其后。
“爹爹……”瞧见宋俞,她一把扑了上来。
“若若。”宋俞心疼地握紧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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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民叩见太子殿下……”老何跪了下来,声音颤颤巍巍的,“请太子殿下为草民做主。”
“你放心。”时南麟抬了抬手,“坐下说。”
豆子却突然跑向一旁,扑进宋若若的怀里,惊喜道:“若若姐姐,你怎么在这里呀?”
宋若若抹了把眼泪,摸了摸她的头,轻声问:“豆子,你的身体怎么样,病都好了吗?”
“好了呀。”豆子开心地转了一圈,又嘟起嘴来埋怨道:“可是,哥哥的病还没好。爹爹说,哥哥要静养,怕我吵到他,所以让哥哥住进了一个大盒子里。若若姐姐,你可不可以给哥哥看看病呀,豆子想他了。”
宋若若的眼泪瞬间决了堤,她埋下了头,只是无声哭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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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因为豆子爱吃宋姑娘的莲子羹,我才省下了自己的份,没舍得吃,想着过两天她吵着要吃时,再给她吃。谁知,太子殿下遣太医来查了那碗莲子羹……却发现,那竟然……便是害我大儿子丧命的东西……”老何扑地大哭,颤抖着指向宋家父女,“你们到底是为什么啊!你们说,到底为什么?!为什么要害我们……!”
“爹爹……”豆子被吓哭了,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