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诗雨话里话外的暗示非常明确,就以楚瘸子这一身的内伤外伤,就不要喝那么多酒了,不过,楚瘸子就好像是没有听明白一般。
楚瘸子只是低着头,从自己的眼皮底下夹了一筷子白切肉塞进嘴里,轻轻地点点头,扯开话题说道:“没想到诗雨你虽然武功怎么样,不过弄的几样菜看却还可口,更兼是捣药酿的这就酒也醇得很,看来今天夜里可睡上一场好觉。”
看到楚瘸子这滚刀肉一样的表现,姜诗雨叹了口气,小饮了一口酒,低沉地道:“展柜的,别喝得过了量,不要忘了我师父嘱咐你的话,你这一身伤势需得静养,若是再这么下去,恐怕神君你日后再也没有机会喝上。”
楚瘸子闻言,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压着嗓门道:“正所谓大道之行也,酒色财气,我的身子与常人不同,我自己心中更是有数,诗雨你就不要担心了。”
说着,他又一大口喝干了杯中的佳酿。
姜诗雨则是觉得有几分气急,之前是谁说食目神君不通人事的?瞧他这幅伶牙俐齿,巧言善辩的样子,就算比起自己这个话痨来也不逞多让了。
虽然楚瘸子的话说的很没有道理,但是姜诗雨却又觉得没有什么可以反驳的地方,这才是让她觉得最气愤的。
看着姜诗雨生气的小模样,楚瘸子再为自己满上了一杯佳酿,照照杯底,道:“诗雨啊,在下教你个乖,要知道吃江湖饭就得能喝酒,没有这点酒量给自己壮壮胆,很多时候都是不成的。”
就在姜诗雨搜肠刮肚,思索要如何反驳楚瘸子的时候,正门外突然响起几声高亢的马嘶声,随即又响起了低沉的吆喝声。
楚瘸子给了姜诗雨一个眼色,示意她有客人上门,赶紧出去接待一下,难不成还要自己这个掌柜的亲自出马不成?
姜诗雨微微的哼了一声,以作对于楚瘸子欺压自己的抗议,不过还是三步并作两步迎了出去,只留给楚瘸子一个好看的背影。
楚瘸子看着姜诗雨的背影,几个呼吸之后,他便将自己目光放在了姜诗雨为他烹制的几道小菜上,似乎这些肉食对他更有诱惑力。
店门外有隐约的说话声传了进来,不一刻,姜诗雨便已经目不斜视的引进屋两个衣着华丽,神态冷漠的男人走了进来。
那两个男人,为首的一个一个穿着紫底暗团花新长衫,满脸如饿狼一般的阴鸷,另一个是纺绸儒衣,一色的顶中斑玉浮黄文士巾,足登缎面软底鞋,手中各提着一个精致小皮囊,顾盼之间十分温和,却不像是走远路的打扮,看情形宛如逛庙会来的,神情悠闲得很。
这两人不是别人,又是黎无生与柳无休二人。
黎无生在见到坐在柜台后面饮酒食肉的楚瘸子,朝着他点了点头,楚瘸子则是面不改色,又挟了一块红烧鸡咀嚼着,眼皮子也不撩一下。
不过幸然,在看到楚瘸子并不想理会他之后,黎无生也并末再朝楚瘸子这边窥探,只是随着姜诗雨向酒肆楼上的客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