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罕见的暴雨几乎持续了旬日的时间,就在弋江之水暴涨到几乎要冲毁上游的堤坝之时,雨水终是渐渐的止息了。
天空终于放晴,云州城之中本就是人烟繁盛,别说在那些年节下,便是平时,也总有些穿着黄衫的富家子弟,骑着白马在街上飞驰,更不要提他们近些时日被这一场暴雨几乎禁足了数日之久。
此时虽是萧瑟的秋日,不过日头高照的,他们依旧趾高气扬眯缝着醉眼,在大街上横冲直撞仿佛无人一般,似是当街调戏的大姑娘小媳妇的戏码也是常见得很。
此时,围在一家新开的酒肆门前的有七八人,全是一身短打家丁打扮,说话的人则是个肥头大耳的男人。
这个男人裹着一身绫罗绸缎,在这个秋雨刚过的萧瑟日子里,却依旧拿了把象牙柄的折扇摇啊摇。
“这位美人儿,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坐着?可是迷了路?”胖子邪笑着,把折扇往手心里一敲,就想去捏坐在酒肆门口那个小姑娘的下巴,嘴里则是说道,“不用去看柜台里面的那个老男人了,跟大爷我走。大爷帮你找家人,找不着也没关系,就跟着大爷我,包你吃香的喝辣的——”
原本坐在门口那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听到胖子说话的话,额角的青筋瞬间便暴了起来,想都没想就站了起来,用自己白生生的小手拎起了一个堆在墙角的酒坛,一个酒坛子盖那胖子的脑袋上。
“拿开你的脏手!”小姑娘虽然生气,但是声音却还是非常轻脆悦耳。
虽然被狠狠的砸了一下,但是胖子由于自己皮糙肉厚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反而在听到小姑娘这充满怒气的声音之后,再一次嬉皮笑脸的笑了起来:“我就不拿来,小娘子,你还是乖乖跟我走吧,云州之中我保你过的舒适……”
小姑娘终于是被这胖子的死皮赖脸给气笑了,再次转头打量了那坐在酒肆柜台后的老男人一番,见他脸上的神色依旧毫无变化之后,终是将自己脸上甜甜的笑容收了起来。
小姑娘看着自己眼前这个油腻的男人,压低着声音说道:“敢问这位公子,难不成你家中的武师们没有教过你这样一个道理吗?”
胖子偏了偏头,猛地打开了手中的扇子,问道:“什么道理?”
“江湖之中,老人、孩子和女人,可是惹不得的!”
小姑娘话音未落,她的手中便突然出现了一大把明晃晃的银针,不错,正是那种用来针灸的银针。
不过,当如此之多的银针出现在小姑娘手中的时候,仍然给人一种胆寒的感觉。
胖子身边的那些家丁终于在此时感觉到了不妙,急忙围拢在了胖子的身边,将他保护了起来,其中距离胖子最近的两个家丁还一直向一旁拉扯着胖子,嘴里还不断说着:“少爷,快走,这里危险!”
不过,这个胖子真的走得掉吗?
就在这个胖子也同样感受到了气氛的不妙,想要脱身而走的时候,小姑娘手中的银针已经脱手而出,不过眨眼之间便已经钉在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