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大师兄,忽粲然一笑。
“当然啦。”
吃了晚饭,大师兄又陪她在房中说了好一会子话才离开。
转瞬,小楼里只剩了她一人。
钟白念着仙鸽不知在哪,虽知道其是仙家之物,凡人难以伤害,可如此相伴了这么久,忽然不见,心中难免有些惦念。
辗转难眠,她索性起了身走出屋外透风。
*
浓浓夜色被一轮将圆的月照亮,今日是仲夏月初七,他们已下山四日。
钟白走在这月色下,漫无目的。
细算算,她重生已接近两个月,阻止沈煜川,保护飞云峰,如今沈煜川已成废人,此事想来便没了什么隐患。
只是钟白心中,仍记挂着一事……
当今修道界虽未听闻有人成功飞升,但钟白记着,小时候似乎在什么古书中读到过——
修仙得道,并非事在人为,只可观天意。
这话说得模棱两可,叫人摸不着头脑,但若是有人能成仙,那人必定是大师兄。
她轻叹了下,还是等回了飞云峰,再去找找那本书吧。
初夏的夜风带着些湿凉水气,钟白拢了拢单薄的衣袖,觉得有些冷了。
她止了步,正要掉头走下山坡,忽神色一顿,她警惕地握住了袖中鞭子。
“谁!”
夜色静谧,没有任何声响。
一阵风吹过,身后幽邃漆黑的竹林中发出簌簌响动。
钟白紧绷着下颚,不安地吞了吞口水,目光如炬,紧盯这着漆黑竹林。
那窸窸窣窣的声音愈来愈近、愈来愈近……
“咕咕——”
一抹莹白飞射而出。
钟白怔了下,脸上绽出惊喜之色,“仙鸽!!你回来了!”
黑夜之中,仙鸽身上似乎隐隐泛着洁白幽光,一双赤红的眼瞳直勾勾地盯着她,似有什么话想告诉她。
未等钟白意会,它便斗志昂扬地在钟白头顶兜了个圈儿,再次遁入了竹林之中。
钟白愕然。
难道仙鸽是在指引她去林中看什么?
可面对眼前漆黑幽邃的竹林,她的心中不禁滋生了一阵恐惧。
犹豫片刻,钟白还是咬了咬牙,踏入竹林,仙鸽既能通晓世事发展,此番引她进入竹林,便一定没有危险。
钟白点亮了一支火折子,透过孱弱的光晕,隐隐能照清脚下路径。
有了昨日一遭,她已能大致记清竹林里各处陷阱的位置,当下便没有遇到什么困难。
而每当她迷了方向时,仙鸽便不知从哪里冒出,为她指引了方向,再消失在黑暗中。
许是夜里的心理作用,钟白只觉得这竹林似乎比上次来更长了些,她走了半晌,才终是穿出了竹林。
她举着火折子往四周照了照,依稀能辨认出脚下是铺得齐整的白玉砖,往前走两步,脚边是潺潺的流水声。
既是池子,为何有如此的流水声?
钟白不解,正欲俯身细察,手中的火折子却被扑面而来的浓重湿气扑灭,熄了火,四周只剩了一片漆黑和寂静。
月色之下,池子上的氤氲雾气泛着盈盈幽光,潋滟的池水反射着波光粼粼。
钟白忽然察觉到不对的地方,立马抬起衣袖捂住了口鼻。
这雾气有毒!
“咕咕——”
她神色一喜,回头,却见一抹渺小的白光自远处掠来——
白光愈来愈近,愈来愈近……
“仙、仙鸽?”
她不安地退后了一步。
在钟白急剧放大瞳仁中,鸽脚飞踹而来:
“咕咕——”
给爷下去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