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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可能是连续几天没休息好,兰迢递感冒了。    她醒来洗簌完毕,在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中换好衣服准备出门时,路清野从房间里偷偷摸摸地走了出来,手里还端着个保温盒。    此时也才凌晨四点,兰迢递以为他梦游。他一路过来的走廊上,兰玲那双大骚红色的高跟鞋像个醉鬼一样很不礼貌地倒在中间,兰迢递怕他摔倒,长腿一扫,高跟鞋咣当一身滚了出去,走廊顿时开阔起来,而路清野也到了她跟前。    他抬头看她,微弱的灯下更显得他那双眼睛熠熠生辉。    兰迢递很喜欢他的眼睛,它们像夏夜里的瀚海星辰,只是看几秒,就觉得再浑浊不安的内心都被洗涤了似的。    近距离看,兰迢递这才看出他不是梦游。可要不是梦游,他端着个碗给她干什么?    尿盆?可空气里没有尿骚味。    “什么东西?”兰迢递抽了下鼻子,将外套放在手肘,盯着那小盆看了许久。    路清野把碗塞到她手里,“我见你早上好像都不吃早餐的,就提早起来给你弄了个芙蓉蛋。”    兰迢递手才触到那碗,就感觉到手指间一片暖意。她挑了下眉,不烫。    路清野将她细微的动作看在眼里,视线不听话的停留在她挺巧而小的鼻头上,忽而脸就有些热了。“不烫的,还暖着。你到了屠宰场还能吃,不吃早餐老得很快的。”    听到他最后一句话,兰迢递莫名笑了,“你多大了?”    路清野眨了下眼,“25。”    兰迢递笑,冲他伸了下保温碗,“谢了,我28,走了。”    路清野看着她远去的身影,眼睛闪啊闪。    兰迢递走出去几秒,准备下楼梯时,突然回头。    路清野的心蓦地一跳。    “身体不舒服就好好休息吧,我自己能行。”    路清野懵懵点了下头,直到兰迢递远去,他才缓缓回神。    他刚才那小媳妇似的点头是什么意思啊?怎么那么像清晨送老公去上班的小老婆?    嗯?小老婆?    想到这儿,路清野脸发烫,他一脸惊恐又害羞地抱着头在原地转了几圈,激动不已的抡起拳头往墙上砸。    刚才的画面一帧一帧再脑海里回放,路清野看了下自己的穿着,十分后悔刚才没换件好点的衣服再出来。他穿着件破旧裤衩,一件洗得缩水的短袖T恤,这么模样真比要饭的还难看!    路清野又悲催地往墙上一捶。这两捶彻底把房内的兰玲惊醒了,她迷迷糊糊,一脚蹬上墙:“大晚上的,日墙啊你,路清野!”    路清野缩回手,蹑手蹑脚地回了自己房间。    兰迢递脚步生风下了楼,出了大门来到面包车前,她停住脚步,回头往楼上看。    路清野的房内透出一点微弱的光。    他没有开灯,想必是用了什么照明设备。那光在窗口跳跃了好一会儿,终于灭了。    兰迢递握着手中的保温碗,嘴角不自觉的微笑起来。    这场感冒来势汹汹,兰迢递才到屠宰场,就觉得鼻子里痒得像爬进了虫子,她揉了揉几下,又打了几个喷嚏才推门往里走。    进门两步就发现了不对劲。    刀的位置不对,凳子的方位也不对。    兰迢递往后退一步,大门旁的柴房里跑出来一个人。那人手里握着刀,刀在月光之下泛着冷。兰迢递瞳孔收紧,快速往后退,关上门。    她两手只顾着拉门关门,路清野给她的保温碗因她急切的动作滚落在地,香气扑鼻的柠黄芙蓉蛋从碗里倒出。    兰迢递瞬间就怒了。    趁着里面那人大力想拉开门的时候,她用力将门一推,那人一不留神被门板撞到,一骨碌摔倒在地。    兰迢递冲过去一脚踢掉他手中的刀,然后直直踩中那人的命根子。    “你敢动,我就踩爆它。”兰迢递下脚微用力,那人忍着疼哀嚎几声,终于不敢再动了。    黎明的冷风从敞开的门灌进来,兰迢递忍着打喷嚏的冲动,脚下一动:“谁让你来的?”    那男人还在挣扎,痛苦的呻|吟几声,咬牙狠狠瞪着兰迢递。    兰迢递脚下又用力。那男人下身一阵巨疼,无力挣扎几下,终于屈服:“是……欧尚……”    为那两把钥匙?    “来找什么?”    “我也不知道——”他话还没说完,兰迢递就俯身一巴掌挥上他的脸,寂静的夜里啪的一声十分响亮。    兰迢递抄起墙角的木棍,咚的一声捶在地上,一声冷笑伴随着灰暗的夜色把男人吓得发抖,“逗我玩儿呢?”    感觉到她脚下又要加力,那男人哆嗦:“我,不是……是内存卡……被人偷走了……”    “那为何会来找我?”    “欧尚说,你跟他是一伙的,要先杀了你……”    兰迢递挑眉,觉得他话里有矛盾,如果真想杀她,岂会只派他一人前来?    正沉思,只听那人突然朝她身后一喊:“老大。”    兰迢递唯恐被人从后背偷袭,往旁边一躲。那人趁此机会,踉跄推开兰迢递逃掉了。    这时候,强忍的喷嚏再也忍不住,兰迢递掩着鼻,在辽阔的黑夜里打出了一个响亮的鼻涕。一阵畅快之后,她觉得更冷了。她抱着手臂来到门口。    冷风依旧在吹,夜还是那么静。    冰冷的月光将地上洒成白霜满地,洒落在地的芙蓉蛋早已没了温度。那偷袭她的人连滚带爬跑出去,将那芙蓉蛋踹散了老远。此时门口一片狼藉。    兰迢递有些后悔刚才没多给那人几拳。这么鲜嫩的芙蓉蛋她一口都没得吃呢,真浪费。    她将芙蓉蛋清扫干净,又特意拿水来冲洗,以医生的嗅觉判断没残留有芙蓉蛋的香味后才开始进行新一天的工作。    屠宰场里遭袭击,兰迢递担心家里,在开工前特意给兰玲打电话确认,听到两电话里那两人又在斗嘴,才放下心来。    刚才那人的话说的对但又有些不对。    丢失东西是真,可说她跟路清野是一伙的,要先杀了她,那就有些耐人寻味儿了。    既然丢失东西这么重要,为何不直接找他拿回去?或者直接杀了他?反而将目标锁定在她身上?    那只能说明,那人所谓的“他是欧尚的人”是假,目的是她为真。而她身上最有可能值钱的东西也就那两把钥匙……所以,她等的,终于来了吗?    兰迢递有些激动。    至于他——路清野,还有,她——兰玲,他们闯下的祸应该怎么办?    ……    家里,路清野跟兰玲两人站在楼道里争执不休。    路清野无奈:“兰玲姐,我好困,想回去睡觉。”    兰玲伸手张开挺胸拦住他:“不行,你得下楼煮饭。”    路清野扭头想走,兰玲一只手撑在墙边,拦住他的去路,仰着下巴看他。    路清野又叹气:“兰玲姐,递姐说让我好好休息。”    兰玲佯装心酸酸,学他说话,“一口递姐递姐的叫,你跟她很熟啊?”    路清野脑袋发热:“我也叫你兰玲姐啊,她比我大三岁,叫姐有错吗?”    兰玲忽而一笑,“清野啊,那你喜欢递姐还是你兰玲姐啊?。”    路清野像被当头一棒,他摸着墙慢慢往后挪动脚步,哆嗦:“我都,挺喜欢,的啊。”    兰玲渐渐逼近,“如果只能选一个呢?”    她的脸近在迟尺,路清野瞪大眼睛看着她。两人对峙一会儿,路清野突然打了个喷嚏,喷了兰玲一脸。    兰玲抹了抹脸,不可置信道,“你居然??”    路清野趁着她失神愣怔的空档赶紧往房里跑,兰玲反应过来时,房门已关闭。    “路清野,你这个浑小子!你给我出来!”兰玲在门外拍门。    路清野蒙着被子不出声,等到门外的声音渐渐小下去,他也开始逐渐进入梦乡。    兰玲自己喊累了就下楼泡面。    她托着腮盯着泡面桶发呆。鲜红似血的泡面桶唤醒了她脑海深处的某个记忆。    那是与现在一样还未破晓的清晨。    金孟于一夜未归,这是两人在一起后不曾有过的情况。那夜,兰玲始终不安,她顺着家附近的小巷子一路找。她也不知道那样能不能找得着,就只是觉得只要去找,心就能安定。    灰黑的天里,世界还未苏醒,一路过去,静得只听到她急促的脚步声。    也不知走了多少个弯,兰玲终于找到了金孟于。    他静静躺在冰冷的地板上,身边有几只流浪犬在围绕。    他就躺在那样的鲜红里,嘴边脸上都是血。兰玲不敢碰他,他的衣服早就被鲜血泡红……    兰玲眼眶开始发酸,眼前的一切开始模糊起来。她仿佛又看到了金孟于,他痛苦又难过的眼神,还有在她耳边说的那些话……    ……    吧嗒一声。她的泪落在了泡面桶上。    兰迢递回家时,难得看到家里有一刻的安静。楼下没人,两个大孩子也不知道闹了什么脾气,各自紧闭房门,没有一丝声响。    兰迢递下意识的打开冰柜,看到里面摆得整齐的菜,微挑眉,还算满意的拿出来放进微波炉里加热。    她吃了饭,又喝杯开水,拿衣服准备洗澡。刚从房间出来,就看到客厅垃圾桶里的泡面盒。她停下脚步,抬头望向二楼方向,无声看一会儿,才进卫生间。    差不多二十分钟后,她从卫生间出来,外面依旧没人。    今天太反常了。    她一边擦头发,一边上楼。鬼使神差的,她居然在路清野的房门前停下脚步。准备敲门时,才发觉自己的异样。    想了想,她收回手,转身走向兰玲的房门。    兰玲的房间门没锁,兰迢递一拧把手就进去。听到有人进来,兰玲把露在外面的脸埋进被子,然后又紧了紧被子,将整个身子裹紧。    兰迢递坐到她床边的沙发。屁股才上去,就被身后的习习冷风,刺激得打了喷嚏。    她揉了下鼻子,嗡嗡道:“这么冷的天,怎么开着窗?”说着,她直起身子,把窗关上。    被窝里的兰玲动了下身子,只是脸还藏在被子里不肯出来。    “吃饭没有?”    被窝里的兰玲摇了摇头。    “吃泡面了?”    她点头。    “心情不好?”    这时,被窝里没有动静。兰迢递停住擦拭头发的动作,看着微弱起伏的被子许久。    她突然走过去,掀开被子。    一阵冷风灌进,兰玲抓着被子卷起身子,大骂:“兰迢递你神经病啊?”    兰迢递没想捉弄她,快速往她被窝里一趟。“冷死我了,你挪过去点儿,给我暖暖身。”    “神经病。”兰玲抱怨着不满,可还是很自觉的往旁边一挪。    两姐妹安静几秒。    兰迢递突然把脚往她腿上一放,兰玲惊得差点就把她踹下床。“你刚从冰柜出来吗?冻死我了,走开!”    她一躲,兰迢递又追过去,后来,兰玲再也忍不住,掀开被子瞪她。    她果然哭了。    兰玲小时候就这样,一难过就躲在房间里偷偷流泪。很多人在长大以后很多习惯都会改变,可在脆弱面前的舔伤方式却从一而终。    对上她了然的目光兰玲就知道自己又中计了。兰迢递从小就聪明,只要有一点反常她都能顺藤摸瓜的把所有一切都摸清。    兰玲背身不看她。    兰迢递看着她的背影,一下子想不出要说什么。可却突然间就想到了兰英文。    “我爸刚死的时候,我也这样。”    兰玲突然转过身来。她定定看着兰迢递不说话。    兰迢递对她一笑,又道:“那时候我就想,这个世界上没有爸爸的人又多了我一个。”    “我向来对感情比较寡淡。以前做医生的时候也看惯了生离死别,我时常也在想,如果真到与爸爸分别那天,我会笑着跟他说再见。”    “我那时候是这么想的,可真到那一天,”兰迢递开始心酸,她停顿一下,试图缓解那从心底蔓延的悲伤。    “可真到分别那天,我发现我把一切都想得太简单了。一个真真切切在你生命中出现过、甚至还留下痕迹的人,怎么能说抹去就能抹去呢?”    兰玲眼眶更红了。    她想到了兰英文,更想到了金孟于。    她也想到两人的第一次见面。    那时兰玲喝多了点酒跟朋友打赌,赌谁从超市里偷出来的东西最贵。兰玲那时候喝得神智不清,什么也没想就嚷嚷着答应了。    她一眼就瞧上了五彩斑斓的彩虹糖。  谁知道,她偷的东西还没来得及放进口袋,就被金孟于抓住了。    兰玲愣愣看着抓住自己手腕的高大男人,手中的彩虹糖掉落在地,一粒粒铺在地上。  她跟他就像踩在彩虹路上。    兰玲看着他的脸,酒一下子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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