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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君却折花尽.8

“去哪儿了?”    青宁刚抬履进了内寝,一道清冽的声音便传入了她的耳中。    她微微一愣,“婢妾方才腹中饥饿,往小厨房寻吃食去了。”    定安帝明知晓她在骗人,却未曾揭穿。他沉默了片刻,又问,“可寻到了?”    “您也饿了?”青宁回答是或否都不对,她便反问一句,转了话头。    “并末。”定安帝眉目轻妍,浅黛色的眸子里却是极冷清,不曾泛起分毫的波澜。他只淡淡的看了青宁一眼,随后就挪开了目光,遥遥落向搁在案几上的信封。“写了什么?”    “一些琐事,说出来您怕是会觉着婢妾小家子气。”青宁轻笑一声,才略略压下心底的懊恼,移步上前,去为定安帝添了一盏温热的清茶。    “‘吾父安好,三娘不孝未能在您身前,唯能以微薄之资远寄家中,愿您长健。三娘有话,托您赠与邻家之子’……”定安帝见青宁眉眼含笑的为他倾壶斟茶,却面不改色的念出了一段话,依旧是淡淡的目光,那眸子里却凉了很多。他缓缓的勾起了唇角,弧度轻浅,低低的笑,“你骗我。”    青宁哑然无言。    她扭头去看那漆印完好的信封口。仍是她出去前那样,未被拆开过。    定安帝见她看了过去,便又笑,眉目间却不曾染上一点笑意,“你过去,对着灯再看。”    凝噎了半晌,青宁才憋出来一句,“您不若将之后的话也念念?”    “念又如何?不念又怎样?”定安帝轻笑着,音色清冽,低低柔柔的道,“你说谎了,不是么。”    “……”    “若是无事,你又为何不说,是在瞒着些什么事?那个邻家之子么?”定安帝并不咄咄逼人,可说出来的话却是让青宁连一个字都反驳不了,“你该是寻了人去掩盖了他的消息,不若我怎会一丝一毫都不曾查到。那又是为甚?”    “……”    “怎的不答?”    “……”    “你不敢说么。”    一时沉寂。    “您想让婢妾去说甚呢?”青宁见定安帝只是一错不错的看着自己,便道,“或是又要罚婢妾?”    “你是做了甚见不得人的事。”定安帝敛了笑,眉眼淡淡,“要朕去罚你?”    “婢妾无愧于您。”青宁说的冠冕堂皇。    “你倒是去有愧于朕啊。”定安帝再度轻笑,嘲讽的道,“说这话便假的很了。”    青宁无话可说。    定安帝也不再言语了,只静静的看着青宁,见她不做辩解,甚至眸子里那依旧波澜不惊的模样,不知是喜是怒的微微启唇,语气似叹似笑,“无趣。”    撂下两个字,定安帝也末管还不曾回过神来的青宁,便抬履走出了【玉烛宫】侧殿。    “……无趣?”青宁轻轻的重复了一下,便转身去看定安帝。    年轻帝王身姿修长,偏又不怎丰润,此刻着那一袭明黄色长袍,单单背影,已是芝兰玉树般的风姿闲雅。    可处在他那养尊处优的位置上,日日被宫人伺候着,却清癯的有些过了。    三年之期,他……晓得?    —————时间流逝分界线—————    青宁本以为她会被定安帝再度关起来,谁知他却未去罚她一丝一毫,甚至连提都不曾提起过,仿若那夜的对话与质问从未有过一般。    隔日,便是中和节的宫宴了。    在这四方天的束缚下,明是不需去为柴米油盐烦忧,日子却难见半刻悠闲,过得极其匆忙。    —————时间流逝分界线—————    早些时候,天还蒙蒙亮着,青宁便起身梳妆了。    她一面敛着眉眼任由宫婢为她涂铅抹脂,一面漫不经心的用指尖卷着一缕青丝,“万岁爷现时已是在外殿那儿与众大臣共饮了?”    “回主子,正是如此。”身后那位用玉篦子为她细细顺着发丝的宫婢见另一人不答,便道。顿了会儿,她又说,“后宫曲宴直至傍晚方才开宴,主子莫要忧心,不会耽误了的。”    “我倒不是怕耽误了事,只是我整日的待在这殿里啊,无趣的很,便问了一问。”为青宁涂抹脂粉的那位宫婢正是苏为婵的人。青宁此刻便抬眸去看她,见她低垂着眼睫不发一言,也不恼怒,只又道,“你们不受约束,与我不同,又常在这三宫六院里转悠,反是比我要自在得多。”    …………    宴上是一如往昔的轻歌曼舞,而今日的定安帝却未曾淡着眸子,而是极难见的柔柔弯着眉眼,同高位之上的那位美妇人说说笑笑,轻轻低低的声音,唯恐她不满意一般。    他又消瘦了些许,连原本合身的衣裳都显得宽松了,有些空荡荡的,却也衬得他鹤骨松姿。定安帝的皮囊果真不俗。    而那美妇人,正是孔太后。    见到孔太后的一瞬,青宁是确确实实的愣住了。    都言寄体与孔太后的眉眼相似,怎得让她看来,却是一分一毫也不觉着呢?    孔太后眸若凤、眉似黛。唇含朱砂、面如芙蓉。靥儿一点相思痣,鬓上千叠玉线簪。    与寄体那无甚出色之处的容颜,青宁真真是未曾寻到一毫的相似。反倒是被众人说与先帝样貌无二的定安帝,在寡淡着眉眼时,却是与此刻的孔太后极像。如出一辙的冷清,好似世间万物,皆不可让她得有开心颜一般。    离的远,二人在说着什么,青宁是不曾听到的,可孔太后半理不睬的样子,她却是看得极清楚。    不知怎得,青宁便觉着没意思了。她索性移开了眸子,开始打量着亦是离她很远的苏为婵。    苏为婵正悠悠闲闲的用着膳,恰好一抬眸,便对上了青宁遥遥望来的目光。她用方巾轻轻拭净了唇角,就着那个姿势掩着唇,向青宁弯起了眸子,嫣然一笑,唇角的弧度轻浮。她眉目凉薄,好看的眸子里眼波流转,竟单单只是那不经意投来的柔柔低笑,便能迷了人心神似的惑人。    青宁赶忙挪了眸子。    一时无聊,她便低头用银箸细细的戳着鱼糜羹,等待着苏为婵说的那场好戏。    不过几场歌舞尽了,看似一派融洽的宴会便自一声惊呼后乱了起来。    “娘娘!”    “好痛……”苏为婵在霎那间便苍白了脸色,“知秋,快传太医。”    “怎么回事。”孔太后蹙着眉心看来,见状后一愣,而后便看向孔南,“南儿?”    “姑母。”孔南亦是面无血色,冷汗在瞬时便渗湿了衣裳。她忍着腹中剧痛,颤着音线道,“宴上有毒。”    顿时,殿中大乱。    与那些三两成群的妃嫔不同,青宁远远立在外围,不发只言片语的看着匆匆赶来的太医,与被抬进偏殿中的苏为婵和孔南。    位子上留下的血迹极艳,却又不比胭脂那鲜亮的颜色,而是有些暗沉、冰冷的腥红色,仿若凝结了森凉凉的雪一般,在冷涩的檀木椅的面上逶迤间,寒彻心扉。    “关紧殿门,莫要放了一个人出去!”孔太后眸色极寒,抿着唇角下了命令,眉眼间的冷凝让人不敢近身。她低着眸子淡淡看过在场的众人,见已是无人出声了,方才转首将目光落在未发一言的定安帝身上,道,“皇帝,这事该怎么办,你心里可有个数?”    “儿子晓得的。”定安帝应了声。    …………    太医忙碌了许久,方才验出殿中香炉里所燃的一味香料与今日鲑膳一道菜品中所用的药材相克。虽两物皆无毒性,此刻撞在一处,却是能要了人命的。    若不是殿中二位孕妃身子娇贵先行引起了药效,怕是在场诸座都难逃一劫。着实是像意外的很,亦是巧的很,仿若这事本就只是一时疏忽罢了。    直至夜深,殿门才被再度打开。果不其然,如苏为婵所料,他们什么也查不出。    佯装着惶恐与后怕的样子,青宁回了侧殿里。因挂念着苏为婵交待的事,她便未曾歇下。    不得不说,苏为婵是真的心狠。    青宁一面看着那个宫婢用绸缎将孩子包裹紧,一面发呆。临到宫婢将孩子塞进她的怀里,低声催促她了,她才回过神来。    此刻,青宁怀中是那个娇娇弱弱、连哭声都几不可闻的孩子。她皱巴巴的一团,却又极软,仿若轻轻戳一下都会伤到她一般,让青宁有些……手足无措。    见天已是蒙蒙亮了,青宁应着宫婢的话,便孤身一人穿着一袭大氅出了殿门,向那通往宫外的小门走去。    那是宫里采买东西时出入所用的角门,却依旧需要得到批准方可出入。而她出宫探亲的文书在前几日就已被允可,所以她若是此刻想要出宫,该是无甚差错才是。    可,苏为婵说的太准。    …………    “来了?”    “.....是。”    “真是慢的很。”    “您.……”    “是等了许久。”    “……”    “苏嫔并未戏耍于你。”他轻笑一声,道,“容三娘啊容三娘,你真以为朕是个傻的?”    “……您难不成想看小公主一眼?”见定安帝这个模样,青宁是一点都摸不准他想做甚。    “不必了。”定安帝音色清冽,衬着他肩上的一层薄雪,愈显清淡,“苏嫔既是想让子规为她的父亲,朕允了便是,又为何要去多看这一眼。”    “那您这是……”青宁听得怔住,不解的问道。    “如你所见啊。”定安帝又笑,他弯着眉眼,眸色柔和,“拦着你,不让你出宫。”    青宁呆住,“...…”    “笨蛋……”定安帝轻叹。    再度沉默了许久,青宁试探着问了一句,“您……想让婢妾做什么?”    “想出宫?”他问。    是。”青宁应。    “求朕。”定安帝那双颜色浅淡的眸子定定地看着青宁,里面雾蒙蒙的,又仿若凝了一层寒霜,让人看不清明,如他一贯悲喜难分的语气一般无二,“朕放你自由。”    “您……您说什么?”青宁有些不确定的问道,“放婢妾自由?”    他不言,只静静等待着,仿佛认定了青宁会应下他的要求。    “婢妾求您,让婢妾出宫。”    如他所想,“好。”    “时辰不早,婢妾便先行一步了?”    “就这么着急去见你那位邻家之子?”他嘲讽的问了一句,又好似后悔一般,顿了许久未曾再说话。半晌,定安帝才道,“随朕待一会儿。”    见无法反驳,青宁便只得用大氅将怀中的孩子又裹紧了些,陪着定安帝在落雪如素中纹丝不动。定安帝不曾开口,青宁也不发一言,两人仿若傻了一般,任由冰凉的雪积满了发顶、肩头。    雪片寒极,待融化了、渗进发丝里后,更是深入骨髓般的冷。    “时辰到了。”过了良久,定安帝似叹似笑的轻呵了一声,他依旧眉目轻妍、音色清冽,语气却尽是涩意,“走罢。”    “婢妾告退。”青宁身子都僵了,却依旧是有些艰难的行了个礼,方才往外走去。    她未曾回顾,步履匆忙,在一地浮雪间践出了印,却又在几瞬后被风雪渐渐覆没。    …………    剑外从军远,无家与寄衣。  散关三尺雪,回梦旧鸳机。    …………    青宁撑着一柄油纸竹伞,在已是渐渐亮了的天色下匆促的走着。直至到了苏为婵所言的那个宅门前,她才缓下了步子。    “叩叩”。    不过两声轻响,那扇紧闭的木门便被打了开来。    “吱呀”……    “你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爷子探出了身子来,那双略有些浑浊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疑惑,问道,“姑娘,这大清早的,有事?”    “寻人。”青宁自袖中取出一枚玉簪,在那老爷子的眼前举着,“您还是先领着小女子进门后,再说为好?”    那老爷子半晌不出声,只静静的盯着青宁。待又过了许久,他才慢吞吞的点了头,让开身子,道,“随老汉进来吧。”    青宁道了声谢,随后便跟着老爷子入了宅门。    庭院之中一片苍凉,白皑皑的雪色铺了满树的枝桠,与那房檐、青瓦上的积雪相衬,愈显清冷。    “我们家公子如今不在京中,姑娘若是有事,只管与老汉说了便好。”那老爷子让青宁进了屋,又客客气气的为她沏了一盏清茶,笑得眉眼和蔼,“大老远的,劳累你来这一趟,也挺不容易的。”    “敢问您是……”青宁问。    “阿婵是老汉看着长大的。”老爷子也不恼,依旧笑眯眯的,格外可亲,“她啊,什么都像她的母亲,唯独好酒这点,像极了我。”    “您是…….苏丞大人?”青宁一愣。    “那老呆驴,与老汉有何相似之处?”嗤笑一声,老爷子又正了神色,“如今已是三年,还是阿婵头一次寻到这儿来,可是出了什么事?”    “您就不怕我是骗子?”青宁依旧未答,只这么问道。    老爷子一愣,便笑了,“姑娘啊,你不晓得。你先前拿出来的玉簪子,是我们家公子送与她的。若你不是她所托之人,她怕便是舍了命去,也不会让这簪子到了你的手上。”    说到这儿,青宁方才将裹着孩子的大氅解了开来。    “这是……”    “苏嫔娘娘的女儿。”青宁将孩子交于了老爷子,见他愣住也不停顿,继续道,“此外,还有一个包裹。包裹中为公主的生辰八字,以及娘娘托小女子送与苏将军手中的一封书信,还有一些琐碎的东西。这些,便请您给苏将军了。”    “她……她这是……”老爷子眸色复杂,“她父亲晓得么。”    “不知。”青宁只这么说。    “她究竟是想做什么,谋反么?!”    “老先生,不可妄言。”青宁见老爷子气极,也不多说,见自己已是将孩子托付好了,便道,“时辰不早,小女子不可久待,便先行回去了。”    老爷子又是沉默了半晌,知晓与青宁再多说也无用,才应道,“姑娘慢走。”    …………    思量许久,青宁还是回了趟容家。便算作是为寄体尽了她临死,也未曾得以回家看望的遗愿罢。    她再入宫,怕是出不来了。    雪絮纷乱,青宁的思绪也纷乱,而与她匆匆擦肩而过的路人在青石砖上践出的履痕亦是纷乱。    “诶,这不是容家的三姑娘么,怎么,这是从宫里出来探亲了?”一位挎着编篮的大娘见到青宁时一愣,随即待认出了后,笑意便堆满了面容,慈祥而温和,“看风雪大的,怎的赶着这时候回来了呢?快快快,婶子陪你一同走,也沾沾你的福气。”    可不是福气?    原本一个残破不堪的家,硬是被寄体给撑了起来。病重的父亲如今已是略有好转,年幼的稚弟也得以去学堂随先生读得圣贤书,家中每日亦不用为柴米油盐所苦难不堪,而那漏雨的老宅更是已被重添青瓦,端得一派欣欣向荣的模样。    “李婶言重了。”青宁将那脊背已是微微驼了的大娘也一同遮进油纸竹伞下,柔着眉眼,轻笑,“当年家中不得一粒饭食,还是您从自家米缸中舀了一瓢米。青宁受您恩惠未还,您这么说,让青宁该怎么好意思。”    “这姑娘,倒是与我生分了。”李婶也笑,那笑意便是在这凛冽的寒风中,亦是暖得很,“你李伯伯近日来喝了你父亲不少的酒,婶子家里的娃娃也同你父亲学了不少的字。什么恩惠呀,哪值一提?”    一路说笑,便到了家中。    开门的是寄体的弟弟。当年那年仅七岁稚龄的孩子,如今已是十二、三的少年人了。眉目清秀、身姿如竹,那一身的书卷气,怕是会引得许多女儿家的相思之意。    “姐?”那少年一愣,随即眼眶便红了。他赶忙开了门,将青宁迎了进去,“快进家,外面冷。”    “言儿,是谁来了?”一位未至不惑之年的男子也走了出来。他面容温和,眸点漆色。单看那气度,便是世家贵公子亦是不胜他的。男子一袭淡青色儒衫,鬓发略带霜色,音色柔和,“莫不是那……”    “爹。”青宁见他怔住,便唤了一声。她道,“女儿不孝。”    男子未曾多说什么。他上前几步,原本是想抚一下青宁的发顶,却又碍于女儿大了,不可逾礼,便只是轻轻的拍了一下她的肩头,道,“回来便好。”    “瞧瞧,这一个个都说不出来话的样子,还不快进屋?莫把三姑娘冻着了。”李婶轻笑一声,“容先生,你这可是苦尽甘来了啊。”    一番闲聊。    待到夜深,李婶归家了,容父才支开容言,问青宁道,“三娘,见你归家后却也不甚开心,可是在怨为父?”    “三娘未曾怨过您。”青宁摇头否认,“爹爹怎的会这么问?”    容父顿了一会儿,叹道,“是为父对不住你……”    “孟家早在两年前便郎君中了举人,却一直未曾娶妻。五年了,他倒是未曾负你。无奈家中陷入困境,原本你今年便能出宫的,却硬生生被爹与你弟弟给拖累了。”他音色柔和,一双好看的眸子又是心疼又是无奈的看着青宁,神色复杂,“官场上尚且阴毒至此,后宫之中又能好到哪儿去?你以往也只是领了月薪,怎的这一年,竟是往家中寄了这么多的金银之物?非是为父不盼着儿女好,而是为父怕你一心为着容家,出了事啊。三娘乖,你如实与爹爹说来,可好?”    “若女儿说在宫中未曾有过什么事,您是万万不信的。”青宁见容父着急,又听闻寄体心心念念的人为她等着,便叹了一声,道,“如此,女儿便将能与您说的说出来,还请您勿要生气。”    “你说。”    “我已入了后宫,怕是这一辈子也不可出宫了,还请您转告孟家郎君,请他……另娶她人吧。”青宁见容父惊住,便顿了一会儿。待他缓过来了,刚想说话,青宁便又道,“三娘并非是那贪图荣华富贵之人,您是晓得的。而如今,您便是劝女儿,也是无济于事。早在当初无可选择之时,三娘这一辈子,便困在那后宫中了,再无逃脱的时候。”    “而今日回家,也是想着...…是最后一次了,总该看看您和言儿。”青宁轻笑了一声,无奈的道,“宫里的事,女儿不好多说。女儿不孝,往后该是不能在您膝前尽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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