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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君却折花尽.7

年初,又逢五年一招良家子入宫为婢的日子,青宁将自己刚领来的月银细细叠进了素白的帕子里。不过是三片金叶子、几粒银莲子,将这些物事置在里头,倒也不甚难办。后,她将那方仿如小包裹一般的帕子放入信封中,紧贴着它身畔那封墨迹尚还未曾干透的一纸家书。    待人将它寄往宫外。    偌大的偏殿里有些冷清,定安帝已很久未曾来了。不。或许该说,他已很久未曾雨露均沾了,而是将这恩泽尽数给予了孔南一人。    故事啊,真是偏离了主线太多。原本这个时候,白约素该是因为皇长子而册妃,风光无限的。苏为婵则是正和施弄清相执黑白棋子,在这早已腐败了个干净的后宫里胜负难分。孔南与太后深居殿中,丝毫不管宫中琐事,甚至连册妃宴也没有出席。    虽然寄体并未看见。    撂下这些纷乱的思绪,青宁将信封细细抚至平整,而后烙上了漆印。    她将鬓角散落的发丝顺向耳后,继而抬眸,看着窗外幽深的夜色,无声的叹。    定安帝并不心悦孔南,青宁是知晓的。而他那般骄傲的性子,若说能为了什么去这样做,那怕是只有孔太后的金口玉言了。    …………    当今太后的母家不过是某个偏远县令的嫡女,因着天子选妃而应诏入了京都。    不巧,孔家专出痴情种。    当年的孔太后对先皇仅仅一面便倾了心,而后更是违背了父母的说辞,凭借着那秀雅清隽的一手好字和她临场作出的七律而入宫了。可惜年少轻狂,先帝又是个薄幸冷情的人,不过两三个月,当时仅仅位及才人的她便失去了圣眷。    她当时却已有了楚泛秋。    孔太后是极爱先皇的,所以即便拼了命去,她也将年幼的楚泛秋护得毫发无伤。    可楚泛秋是皇子,即便不受重视,他也是皇家的血脉。他不甘于此。    而后不消多说,他成了万人景仰的定安帝。    或许是财帛动人心,或许是日久见人心,当时身为定安帝嫡亲舅舅的堂哥的那些所谓亲人,竟被太子的残羽所收买了。他不曾料到,又如何来得及去反应。    孔家绝后了。    太后是怨定安帝的,即便是她弟弟的过失,她依旧是怨。谁让楚泛秋与当年的先皇愈发相像了呢。    那时有多爱,如今就有多恨。    既恨自己年幼时狂妄无知,连累家中父母沦为他人笑柄。又恨自己没用,竟看着楚泛秋迈向先皇的不归路,却无能为力。更恨那孩子手刃亲舅,丝毫未曾顾及到其他,让老父母因此而逝。    最恨的,也无非是这楚家人的无情,又祸害了她孔家女子罢。    …………    青宁是晓得这些事的,可她仍旧不明白,为何到了如今,对定安帝多年不理不睬的孔太后才下令发话,让他去孔南那儿?    直至昨日上元节的宫宴里,青宁才听闻,她腹中已有皇嗣了。    那个才两个多月的胎儿或是原文里来早了好几年的孩子,也或是天道的补救。孔南体弱,若是为了这个孩子连命都不要了,那才是理所应当的。到了这个时候,这个遗腹子该被送到哪儿呢?太后名下吗?怕是她看见就会难过。    届时,苏为婵已有皇嗣,宫中又唯独白约素为妃。这个孩子的去处,不言而喻。    灯火“噼啪”轻响,让青宁侧眸去看那已融了大半的白烛。    自上次青宁回了侧殿后,她便将宫中那些不干净的人尽数扔了出去,到最后也仅仅留下了两名贴身侍候宫婢和一些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此刻,她刚封上了信封,便见她留下的宫婢之一躬身跪在地上,神情淡淡,倒是稳重的很。“婢子有事禀报容美人。”    “怎的,如今不唤我主子了?”青宁嗤笑了一声,不疾不徐的看向她,见她不答,也不介意,只问道,“隔了近半载,苏嫔娘娘约是又想起我来了?”    那婢子虽知晓青宁该是明白她是谁的人了,可闻言后依旧是有些惊诧。她抬眸定定地看着青宁,“娘娘请您过去一叙。”    “叙?叙什么,叙旧么?”青宁依然是笑,那眉眼里讽刺的很。她见那婢子跪的端正,心下明了自己是非去不可,便也不再多话,只将书案上的信封往里推了推,便闲闲雅雅的起了身,道,“别跪着了,走吧。”    …………    【玉烛宫】正殿,美人慵慵懒懒的倚着软榻,手中捧着一卷闲书,低垂着染了浓墨般的长睫,眉目凉薄。她肤若积雪,此刻在灯火的映衬下愈发白皙。那位风姿绝世的美人此刻倒是悠闲的很,一袭绯色宫服裙摆透迤在地,而她时不时的抬指翻页,更是让人顿觉,时光静好。    “来了。”她柔柔腻腻的音色一如既往,那眸子里的轻佻也是一般无二,可苏为婵唇角那温柔了许多的弧度却是丝毫也不像她,“寻个位子歇会儿吧。”    青宁行了礼,便依着苏为婵的话落座在了不远处的圆凳上。    “离本宫那么远做甚,过来些。”她笑着轻道,见青宁照做了,又道,“多日不见,可还安好?”    “婢妾如今尚还留得命在便已知足,不敢再妄图安好。”青宁回了话,眉眼间的笑意却是淡淡。    苏为婵一怔,“你在怪罪本宫?”    “婢妾不敢。”青宁轻笑一声,低下了眸子。她细眉长眸,薄唇瓷肤。本就是让人觉着不好相处、甚至稍有些刻薄的面相,此刻在她眉目不甚柔和的时候,惹人语塞,“婢妾不曾去怪罪过他人,更不曾怪罪过娘娘。单娘娘让容家不再惶惶度日便对婢妾已有大恩,这也是婢妾今日为何前来赴约的缘由。”    “你便将自己看的这么低?”她的语气有些涩顿,凉凉落在青宁身上的目光却喜怒难辨,“又或,便将本宫看的这么好?”    “婢妾并不将自己看得怎样,这只是婢妾身为人女该尽到的责任。而您于婢妾来说,或许不曾有甚,可于容家,却是有足以让婢妾以命为报的恩情了。”青宁依旧敛着鸦睫,眉眼、唇角里含着的笑意不曾有多深,“婢妾今日来此,便是将这微不足道的命赠与了您,只求容家一世无忧。”    说着,她离凳撩裙,俯身缓缓跪下,那浅淡的笑意略略染上了眉眼间,让那并不多倾世的面容添了几分颜色,“古有春日宴上拜三愿,如今婢妾不论他事,唯祝娘娘干岁。”    苏为婵顿在那儿半晌哑然,待过了许久,才回过神来。她让青宁起了身,可看着她时,又有些无话可说。想了良久,她启唇问道,“前几日听闻容家寄来了家书,却是碍于万岁爷让本宫不好多做些甚么,不知容家近日怎样?”    “已是很好了,劳娘娘费心。”青宁规规矩矩的答,又道了谢。    轻笑一声,苏为婵道,“本宫知晓你不愿待在这儿,此次,本宫便许诺你,若是事成了,定让你出宫去。”    青宁是不能应下的,“婢妾若是出宫了,家父必会让婢妾另嫁他家。如此一来,岂不是害了人家?”    听青宁这么说,苏为婵便默了。过了会儿,才道,“倒是本宫祸害了你。”    “婢妾尚还留得命在已是万幸,娘娘无须这样说。”青宁低眸轻笑,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眉目间的神色却有些黯淡。    一番闲聊。    半晌,苏为婵才说到了唤青宁来此的目的,却又含蓄的很,也不干脆利落讲个明白,仿佛写故事一般,说一半留一半。    “你入宫早,爷当初是怎么成了万岁的,你便是不甚清楚,也该有些耳闻吧?”苏为婵这么问道,连接着她先前的话,丝毫不见突允。    “如娘娘所说,婢妾是晓得的。”青宁面容上依旧浅浅带着笑,应道,“那时婢妾还想着,这样一个厉害的人物,该是得有多可怖。哪成想,万岁也是如这世间人一般的朗君而已。”    “怎么说?”苏为婵顺着问了一句。    “万岁爷来婢妾这儿的时候,常去看着婢妾的眉眼便愣了神,若是去问了,爷却也不答。婢妾想了许久,觉着该是依娘娘所说,婢妾的确与太后娘娘有几分相似吧。”    “若论到容貌,身为太后嫡亲姨侄女的孔妃不比你更与太后相像些?”苏为婵也不在意,当青宁从她这儿打听消息,便嗤笑着说,“无非是他自心底里便不喜孔妃罢了,又怎会去仔细瞧她。”    “这是为何?”青宁这才晓得旁人是如何去看定安帝的,却也不反驳,只是笑笑,有些羞惭的道,“婢妾不解。”    “既你问了,那本宫便与你说说。这些陈年旧事,总是不该被掩埋了的。”苏为婵只当青宁这是年少女儿家的疑惑与好奇,也不曾忌讳或禁口,同她尽数娓娓道来。    “万岁爷自年少时便是个不简单的,心思缜密,凉薄无情又更甚先帝。当年,正是先皇敕封太子的时候,他却算计好了一切,领着被他早已安置在京都内的兵马围住了皇宫,硬是逼死了先皇。这人真是记仇的很,明明那时便能将那前太子斩了,却刻意露了个缝隙,让他逃了。可惜,事不如人意,那骄傲自负的人哪,却被自个儿身畔最亲近的人给捅了刀子。”苏为婵说到这儿,略略一停顿,似笑非笑的抬着眸子去看青宁,见她听得认认真真的模样,唇角浅浅淡淡的弧度里含了些戏谑,“好巧不巧,那些人正是孔妃的父亲与嫡亲哥哥、万岁爷的舅舅与表哥。”    “万岁心狠,当场一声令下,那些人、连同前太子,尽数都被乱箭射杀了,甚至于尸首都不曾留下。此后没多久,孔家高堂便双双逝了,孔妃的母亲没多久也改嫁了他人。当年偌大的孔家,仅留了孔妃一个。太后大怒,这些年都未曾理睬过爷,若不是孔妃在其中为爷说好话,怕是这后宫哪,就乱了。”她音色柔腻,此刻温温和和的说着话时,眉目间的凉薄却丝毫也未碍着她的颜色。反之,倒让苏为婵柔柔牵着的唇角衬的愈发好看了。“那孔妃真是个傻的,竟是如此了还依旧对爷一往情深,连这般大的仇怨也全然不顾,毅然决然的进了这宫里,真是可笑的很。”    虽是这么说着,苏为婵的眸色却渐渐晦暗了些许。她随即便低垂了鸦色的长睫,极轻的笑了一声,也不知在笑什么。    “这儿就是个恨不能噬人血肉的地方,即使孔妃入宫的头一年便有了皇嗣,却也是无甚用处,仅仅四个月便没了。不晓得你还记不记得,当时哪,宫里可是折腾了好久,每个殿里都被清了几回,可是牵连出了不少人呢。”苏为婵一面说着,一面轻抚着被衣衫遮掩住而不显臃肿的小腹。她唇角微勾,眉眼凉薄,低垂着鸦睫,眸底的柔意却是温软的让人要溺进去一般,“那此后,孔妃便深隐于殿内了,直至前不久,才再度怀上了皇嗣。”    说到这里,她又顿了一下,抬眸看向青宁,早已褪去柔意的目光就那么凉凉的徐徐落在青宁身上。苏为婵却并未敛去眉目间淡淡的笑意和唇角浅浅勾起的弧度,依旧是温温和和的含着笑,却并不暖,“你该知晓,她的孩子,定会被封为太子。”    “娘娘是……”青宁知晓苏为婵说够了,便似是而非的问了声,却又并不讲完,说一半留一半。    “本宫不争气啊……”苏为婵又笑了一声,本该是有着叹息的话语,她却加深了笑对青宁道,“本宫这腹里的小人儿,竟是个女孩子。”    见青宁愣住,她唇角的弧度却愈发大了,连带着眸子都又暖了起来,“本宫此刻要做那违背人伦之事,便也不怕与你说。”    “娘娘何出此言?”青宁斟酌着应了一句。    “本宫是怕本宫败了,连个能替本宫向他传话的人都没有。”苏为婵轻轻的笑了,仿若是想到了什么,甚至眸子里都柔成了一湖秋水,在眼波流转间让人顿叹,真乃倾世之姿。    “婢妾惶恐,您这是什么意思。”青宁也笑,并未有追问的意思,“您是名门之后,便是在这宫中也无人敢轻视于您,甚至连万岁爷亦是敬您三分,您又怎的说这些话呢?”    “本宫于苏家来说,也不过是个筹码而已,倒还不如你自在。”苏为婵嗤笑了一声,眉眼间的柔意便渐渐淡了,“世间人只道名门贵女贤良淑德,又有何人晓得家族将她们养大便是为了名利。”    青宁不语。    “大楚世家众多,便是当初万岁爷杀了不少让他们如今不敢放肆,可这又能有什么用呢。”苏为婵语气温和,柔柔腻腻的音色极为好听,仿若那些含着戾气的话语并不是她说的一般。顿了下,苏为婵又继续道,“本宫身为苏家嫡长女,自幼便得规规矩矩的听从父亲替本宫安排好的一切,甚至连这一生,也为苏家赔了进去。身为苏家女,本宫不悔,所以,本宫万万不能让白约素得到这个孩子。”    “娘娘年岁并不大,不若再等几年?”青宁知晓苏为婵的意思了,却仍旧不解她为何非要去谋害孔南。    “等不及了。”苏为婵又浅浅的笑,“不过三年,这大楚啊,天就得换了。”    “娘娘慎言。”青宁佯装惶恐的模样竟是逗笑了苏为婵。    “傻姑娘,连爷自个儿都不在意的事,你慌什么。”她低笑着娇嗔了一句,又道,“若你愿意相助本宫,本宫便让你心上人与你在一起如何?”    青宁一怔,随即涩涩的也轻笑了下,回道,“娘娘莫要取笑婢妾了,婢妾已是入了宫,再出去,那麻烦事啊,怕是太多。”    “那你便是不愿了?”苏为婵也并未再说,只是这么问。    “若是不愿娘娘会如何?若是愿,娘娘又会如何?”青宁反问了回去,面上未带丝毫怯意,让苏为婵愈发看得入眼了。    “若是愿,本宫便承你一诺。不论是出宫还是嫁与你心上的那个郎君,甚至想富贾一方,或让你的父亲、弟弟在朝廷上有个一官半职的,本宫皆可允你。”苏为婵见青宁一副丝毫不为之心动的模样,便浅浅的笑了,“反之,若是你不愿,那本宫又能奈你何?仅是看你怎么去选罢了。”    “那娘娘为何又选了婢妾?”青宁仍是不应。    “因为他人,本宫不信啊。”苏为婵却不恼,依旧浅浅的笑着,“哪个少女不怀春。本宫曾经也与你一般,有着自己的心上人,却碍于家世而只得入了皇家。年少时聊来还觉着羞人得很,现再说出来,却也无甚了。也不怕你笑,他便是苏家长子,那个至今还守在塞外的少年将军。”    “……曾听闻苏将军并非是苏家的人?”    这是寄体闲时听来的传闻,真假难辨。    “这个流言竟是到如今也有人记得啊。”苏为婵徐徐的笑,“也不枉当初他辛辛苦苦寻来的证据。”    “后来呢?”青宁有些悟了,却仍有他处不解,“苏将军当初明明有着从龙之功,为何却离开京都去往了塞外?”    “因为父亲。”苏为婵嘲讽的弯了弯唇角,“他当时被整治怕了,唯恐万岁爷说苏家功高震主,便在朝堂之上自请圣命,愿意让家中长子去守那苦寒之地的边关。”    “父亲是知晓本宫心思的,却始终不肯,更是在这【玉烛宫】里都安插了眼线,本宫连那人是谁都不清楚,又怎能让宫里的人去做事?”苏为婵低低的笑,音色柔腻,好听得撩人心弦,“与你这丫头说了这么多,本宫却还未曾知晓你要怎样选择,还真是不怎么划算呢。”    “娘娘有几分把握?”青宁这么问。    “三、四分吧。”苏为婵漫不经心的很,有些散漫,又有些这个年纪的女子不该有的凉薄,“爷那儿变数,太大了。”    “婢妾愿以这微薄之力相助于您。”    “你却是愿了……”苏为婵一愣,随即笑了,“意料之外呢。”    “先前婢妾便说过这条命赠您为礼,又怎好在此刻收回去?”青宁回之一笑,“不知娘娘究竟是想做甚?怎的就成了违背人伦之事?”    “乱了这皇家血脉,可算是违背人伦之事?让皇嗣流落民间,可算是违背人伦之事?”苏为婵弯着唇角,轻轻浅浅的笑,眸子里有些轻佻,又有些戏谑,眉目凉薄,“怎么说,也是为了让白约素不得好死啊,赌注不大,又如何能算计得了。”    “半个月后,宫中曲宴,各殿妃嫔皆会临场,本宫早已埋好的暗线自会有动作,而后不论有何事,皆与你无关,你只顾避嫌,莫让她人栽赃到你的身上便好。届时,本宫与孔妃腹中的孩子会小产。而本宫的这个小人儿……若是她命大,在入夜后本宫会将她抱去你那儿,劳你将她送出宫门,交于城南梧桐巷第三栋宅子里的人。可明面上,这孩子却是要早夭的。”苏为婵眉眼淡淡,抹了些许胭脂的丹唇微启,不曾有丝毫停顿的定下了那个尚还在她腹中,脆弱而无辜的孩子往后该会怎样,“这是其一。”    “其二。”苏为婵又道,“孔妃腹中之子如今不满三月,是必死无疑的。待到那时,太后定会彻查后宫。而本宫当时已然‘受害’,不会有谁去查本宫。但便是查了,他们也查不出甚么。之后,本宫会给你一纸药方,这其中有许多药材都与白约素枕中所安神的药材所重合,而你得将它呈与太后,亦让太后疑心与她,继而去验证你所说的话。城外有家药铺,铺中有医曰林大夫,为本宫长兄手下之人,他那儿有一纸与你一般无二的药方,上为伪造的笔迹。若是时机恰当,你便将这个说出来。”    直至苏为婵已经等了许久,青宁才应声道,“婢妾晓得了,还请娘娘注意身子才是。”    苏为婵便笑,却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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