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的宋瑶仙,将一切都告诉了宋房方,兄妹俩人讨论了一番。 “既然是像瑶仙你说的这般,怕是很难让宋明侯夫妇放夕堂妹出来。”宋房方在听完妹妹的话之后,便明白了宋从夫妻的心思,若是真的像妹妹说的那样,宋夕相貌过于美貌,再加上这些年都没什么宋夕的消息,也从未再出过宋侯府 怕是宋从夫妻对宋夕另有图谋,宋房方思来想去,也只觉得宋从夫妻是想用宋夕的美色来换取利益,可是通过联姻来交换利益,在大家族之中也实属正常,可宋夕并非宋从夫妻的亲女,而是去世兄长,前宋明侯宋时的独女,要是宋从这样明晃晃的用宋夕来换取利益,恐怕再也没什么人敢和宋侯府来往,就连宋从一家的脸皮都要丢脸抬不起头。 如果通过不正常的方式换取利益呢,一个安安静静、毫无声息的孤女,十多年的时间足够大部分的人都遗忘了宋夕的存在,这个时候再用来换取利益,那这个时候便是一个非常合适的机会。 思觉一番之后,宋房方顿时担心极了宋夕的处境。 宋房方想了想,才道:“从宋侯府这边入手是不可能的,那就只能凭借外力的帮助,若是有宋侯府也得罪不起的权贵,邀请宋夕见上一面,怕是宋侯府也不会轻易拒绝,一旦拒绝便是得罪了对方。” 宋瑶仙听哥哥这么说,扯着手帕仔细思考起来,能让宋侯府不会轻易拒绝,又能帮得了宋夕重回大众的视线之中,到底有什么呢。 “啊!我想起来了!”宋瑶仙一个灵光,脑海之间顿时想起。 “最近京城之中的闺秀圈内,有一场春日宴会,会邀请京城之中的各位淑女前去参加,可参加宴会的要求却也甚是苛刻,家世才德容貌样样都必须上乘,邱姨曾经和我提起过,说宴会的举办者是嫁给了齐景侯的怡然郡主,想要为膝下独子齐恒挑选合适的妻子,所以才举办了这场宴会,同时也邀请了各家的夫人前往。” “虽然怡然郡主另有打算,想通过春日宴挑选合适的儿媳,但是对于京城之中的各位千金,也是一个合适的机会,也能结交一些好友或人脉,最重要的是这次春日宴的帖子特别难拿到,皆是怡然郡主亲自写的帖子,若是收到了春日宴的帖子,也是一件幸事,面上大有光彩呢。” “而邱姨恰恰和怡然郡主是熟人,若是通过利用这层关系,也不知道能不能让郡主邀请夕堂姐?”宋瑶仙圆溜溜的猫眼期待的看着宋房方的反应。 “哥哥,你觉得呢?”宋瑶仙催促道。 “可你又怎能让夕堂妹入了郡主的眼,若是以邱姨的人情来达到目的,效果恐怕也不太好。”宋房方不动声色,想瞧瞧看妹妹能出些什么主意。 宋瑶仙白了兄长一眼,不满的怨怨道:“我在哥哥眼里就是这等蠢笨的人吗!” “我当然不会就这么直接啊,自然是委婉的挑起怡然郡主的好奇心。”宋瑶仙接着又凑到宋房方的耳边,悄悄的说了一大堆的话。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的话,宋瑶仙端起茶杯饮了一大杯下肚。 宋房方听完宋瑶仙的想法之后,给了宋瑶仙一个赞许的眼神,倒也觉得妹妹长进了。 事实上怡然郡主和邱氏会成为熟人,是因为怡然郡主和邱氏有着相同的爱好,俩人都喜好丹青,最初邱氏对于作画的喜欢,是源于宋瑶仙和宋房方的母亲林氏 ,林氏未嫁之前,家中族人在作画上,便有些渊源,因为林氏也是喜极了作画。 渐渐地邱氏也受了林氏的影响,一同爱上了作画,这些年里回了京城之后,邱氏也一直持续着画画,后来遇见了相同喜好的怡然郡主,俩人之间便熟悉起来了。 而宋房方和宋瑶仙兄妹,受了母亲林氏的影响,兄妹俩的丹青皆是跟着母亲林氏学出来的,所以画技颇为不错,皆有俩人的风格。 而宋瑶仙和邱氏,偶尔也会谈起画画,相互交谈各人的感受。 同样的是,邱氏也时常会和怡然郡主,定期的相互交流一番。 宋瑶仙便打算将宋夕的容貌画下来,却不打算画出全貌,只画出宋夕一半的容貌,如同“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道理,半遮半掩也最是引起人的好奇心。 若是郡主看了画像上女子容貌,因不能窥见全然的面貌,起了好奇之意,便主动询问起来,那便也不显得刻意了。 事情的顺利,也正如宋瑶仙预料好的计划顺利进行着,前来李府和邱氏互相欣赏画作的依然郡主,欣赏看完画卷之后,眼尖的发现了书桌边角的位置,还要一幅半掩着未打开的画卷。 指着那副画,怡然郡主好奇道:“这幅画可也是夫人的佳作?” 邱氏才注意到那幅画,笑着道:“郡主可还记得曾提到的林氏,是我未嫁时的好友,后来又和她那夫家宋氏,为我儿定下了娃娃亲,这画正是她小女儿瑶仙所画,说是要拿与我鉴赏一番。” “记得,你可是经常和我提起林氏来,总夸她的画技极好,既然是那位夫人的孩子,那这个叫瑶仙姑娘也是和她母亲学的吗?”听邱氏提到熟悉的人,怡然郡主也起了闲聊的心思。 “不错,要说瑶仙的画也颇得她母亲的真传,又增添了几分个人的风格,倒也称得上刻画入微,栩栩如生。”提到宋瑶仙,邱氏难免心喜,不自觉的也就夸赞了起来。 “听你这么说,我可真是好奇了,不知可否观赏一二?”怡然郡主客气询问道。 “郡主这话客气了。”俩人笑着走到了那幅画的身边,邱氏拿起那幅画,将其缓缓的打开呈现在书桌上。 俩人一看便入神了,看着画卷上的美人,便呆呆愣住了。 目光于画上停留了许久,过后,才回过神。 怡然郡主先是赞叹:“看来你这是谦虚了,这哪里是不错啊,这画卷上的美人,眉眼间鲜活传神的神态,仿佛跃然纸上,随时能从画卷中走出来。” 怡然郡主眉眼之间,愁容一闪,立刻又恢复了正常,遗憾叹息道:“若是真有画卷上的女子便好了,竟然生的这般的好看。” 邱氏想起宋瑶仙整日里和她说的话,总是夸她夕堂姐如何好看好看,好像和她提起过,连这幅画也是照着她那堂姐画的,因为实在心喜,这才忍不住将她也一块儿欣赏。 这思绪回转之际,听到怡然郡主遗憾的话语,也没留神的不自觉就说了出来:“不是,这画卷上的人好像提瑶儿提起过来,是她堂姐。” 怡然郡主惊了又惊,接着一闪而过的喜色,着急问着邱氏:“你这话可是真,现实里真有画卷上的这般模样的女子,可曾婚嫁许配?” “这我倒是不清楚,不过郡主这话是何意?”邱氏惊奇。 因为和邱氏相互熟悉多年,怡然郡主也没有瞒着邱氏,将心里的烦恼都一一的说了出来。 “你我相识这么多年,你也知道我和齐远这么多年,膝下也仅有齐恒一子,可他如今都十八了,却还是不肯定下亲事,早日的成家立业。”一提到独子齐恒,怡然郡主面上就布满了愁容。 “你也知道,这次的春日宴上,我也是夹着一层打算的,想借着这次的宴会上,看看有没有合适我儿齐恒的姑娘家。”怡然郡主和邱氏细细说道。 “方才画上的姑娘,好看到了你我都看痴眼了,若是真有一位生的这么好看的姑娘,想必其他人见了也是喜欢,我就心想着若是恒儿见了画上的姑娘,想必眼光再高也肯娶了。”怡然郡主说着她心里面的打算。 听着怡然郡主的话,邱氏也不免赞同:“画上容貌确实极为好看,郡主的话说的倒也不错。” “也是难为你一片做母亲的心思了。”邱氏想到养儿育女的那些心酸,身为母亲总是惦记着想让儿女过好。 而怡然郡主也是一片慈母心思,记挂着孩儿。 “所以这画上的姑娘,到底是哪家的啊?”怡然郡主心生好奇。 “瑶儿说是她堂姐,好像叫什么夕堂姐,既然是堂姐应该也姓宋,她们宋家在京城的族亲,好像也就是宋侯府那户人家了。”邱氏努力回思着脑海里宋瑶仙曾和她提起来的。 “宋侯府?不可能是那家,宋侯府里若是有生的这般标志的姑娘家,怎么可能没传出一点消息来。”怡然郡主先是迟疑,又立刻否决了邱氏的话。 怡然郡主又是和邱氏一顿商议,派来请了宋瑶仙来李府内,细细的询问了一番。 解开了宋夕的身份,怡然郡主心里藏着的疑惑也就散去了,得知宋夕的父亲是前宋明侯宋时,早已经去世了,对宋夕这般毫无声息的存在,也就不惊奇了。 怡然郡主和邱氏,宋瑶仙坐在一处,喝着茶吃着点心,闲话家常的聊了起来。 “也许是夕堂姐生的太好看,宋二叔为了夕堂姐的安全着想,才让夕堂姐一直呆在府中,不出来侯府外。” “要不是那日风吹起了帷帽,瑶儿还不知道夕堂姐的这般好看呢。”话语中,皆是未尽的叹息和遗憾,像是遗憾不能再见上一见,那副罕见难得的美貌。 怡然郡主喝着茶,听着宋瑶仙小姑娘家,单纯又遗憾的语气,内里的深沉的心思想法,一句皆未透露出来。 比起宋瑶仙小女孩的叹息,怡然郡主这个从王府里出来,仅从宋瑶仙简简单单透露出来的言语,就明白了宋侯府的盘算。 怡然郡主心里面,也有了她的一片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