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淡淡坐在一旁的宋夕,根本不如表面上来的平静,虽然天色渐渐转暖,可对于原身这具掉进大冬天冰湖里,受过寒的身体来说,恨不得时时刻刻的都待在暖炉边上。 事实上宋夕是手脚发凉,根本没法动起来,帷帽下的视线也不知道往哪儿放,因为帷帽的遮挡,宋夕透过帷帽看到的都是带着模糊的,不过好歹也能认清楚是什么东西。 愈发俞觉得冷的宋夕,看着桌前冒着热气的茶杯,虽然因为帷帽的遮挡不方便,可手上的手炉渐渐的温了下来,不再那么暖和,这让宋夕迫切的想要触碰一些带有热量的。 白皙纤细的手凉的有些僵,拿起茶杯的时候力道不稳,整杯茶都打翻过来,带着绿意的茶叶随着茶水一同流到石桌上,滴滴答答的滴到石桌下面。 宋夕力道不稳的手滑,也连累了坐在一旁的宋月婷,茶水大部分都溅到了宋月婷的裙摆上。 “对不起,是我的错。”虽然不喜宋府里的人,可的确是她不小心打翻了茶水,导致宋月婷的裙摆被茶水打湿了。 “没事,夕姐姐你也不是故意的,没关系的。”宋月婷倒是不介意,在宋月婷看来宋夕不是会故意这样做的,倒是也觉得宋夕是不小心的。 “你要不要去换一件,毕竟裙摆都打湿了。”看着宋月婷湿了一大半的裙摆,宋夕戚眉不安,便好意劝道。 宋月婷一时间倒不知道怎么回答,若是她回去换衣服,岂不是就只有宋夕和宋瑶仙独处,这好像又不太好,可是裙摆的确打湿了太多,一昧的不肯离开好像也会很奇怪。 原来为难的宋瑶仙,看到这一出之后,简直想为宋夕拍手,宋瑶仙刚才还困扰怎么支开宋月婷和其他人,看着举棋不定的宋月婷,宋瑶仙紧接着劝道:“月婷姐姐,夕堂姐说的是,反正也坐了这么久的时间了,不如我们一起陪你回去换衣衫。” 听见宋瑶仙的提议,三人一起回去的话,倒是没什么问题,再加上湿了的裙摆让宋月婷感到不适,稍稍一想,宋月婷笑着便同意了,宋月婷略带歉意道:“只是难免麻烦瑶仙和夕姐姐陪着我了。” “是我害你湿了裙摆。”害的别人湿了裙摆,宋夕歉疚要想弥补错误,倒不觉得麻烦。 “不麻烦不麻烦,当然不麻烦。”宋瑶仙关切的劝着宋月婷,接着又道:“而且不过小事一件罢了。” “走吧,月婷姐,我们陪你一块。”三人就一同回了去,留下一些丫鬟收拾亭子里的残局。 好在后花园走到宋月婷的院子这般,倒也不远,三人走了一会儿就很快到了,是一个雅致的小院子,倒是很是个姑娘家居住,看上去还不错。 宋月婷吩咐丫鬟带着宋瑶仙和宋夕屋内坐着,便赶紧回了闺房,在丫鬟的帮助下换衣衫。 另一边只剩下宋夕宋瑶仙,还有身后的几个丫鬟,大部分都是宋瑶仙和宋夕这边的丫鬟。 宋夕和宋瑶仙站在屋外的檐下,还未踏进屋内,宋夕像是想到了写什么,朝着春分吩咐了一句:“刚才亭子里,我的手炉忘在亭子了,春分你去帮我取来。” 春分看了宋夕身旁还跟着夏至,便也放心的回亭子里,帮宋夕去取遗落的手炉。 “瑶仙你这是在好奇?”宋夕帷帽遮挡着面容,话里也听不出什么意味,就这样突然像着宋瑶仙问道。 “有一点。”宋瑶仙的反应也很快,从宋夕有意支开那个春分的丫鬟,宋瑶仙就反应过来了。 “好奇并不能起到什么作用,而且还可能会带来危险,即使这样的话,瑶仙也想知道吗?”宋夕知道宋月婷很快就会回来,所以并没有和宋瑶仙慢慢细说,或是透露一些什么。 ,而且身边还有夏至,虽然在小事情上,夏至出于宋夕的胁迫会听从她,可是其他的大事情上却未必。 “可我还是这样好奇。”宋瑶仙坚定道。 听到宋瑶仙的回答,宋夕就直到宋瑶仙一定会成为她的“契机”,一个离开宋侯府的契机。 夕盲目坚信的原因,是出于对原身这幅容貌的自信,无论是男女,都不可能不被这幅容貌触动。 宋夕轻轻的掀开帷帽的一角,露出帷帽之下,美貌而罕见的容颜。 肤白胜雪,双瞳似秋水,一身的气质又清又冷,无形之中的柔弱,似有似乎无的引诱,黏揉混合集于一身,周身气质形成难有的独特,柔情万种的眼眸,似乎藏着说不尽的话,让人想要一直的看着她。 叫宋瑶仙看的直愣神,一时之间倒生不出其他的反应。 瞧着傻傻愣住的宋瑶仙,宋夕很快就将帷帽放了下来,等着宋瑶仙清醒反应过来。 奈何…宋瑶仙沉浸在美貌之中,无可自拔。 “再这样下去可是不行了的。”宋夕略为叹气的叹息道。 宋瑶仙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双手盖住爆红的脸颊,“夕姐姐你这也…太好看了。” “那瑶仙愿意帮我吗?”帷帽下传来这么一句话。 宋夕微微一笑,短短一句话,带着蛊惑人心的诱惑一般,令人情不自禁的想要说下“愿意”二字。 虽然隔着帷帽,宋瑶仙根本看不清帷帽后模糊的面容,可她就觉得宋夕对着她笑了,定是笑的温柔极了,宋瑶仙坚信的这么想到,也如宋夕所愿,说出了“愿意”。 其实不怪宋瑶仙的意志力这么不坚定,而是见过原身这张脸之后的人,都会生出无限的遐想。 要是意志力坚定的人,在这样的美貌之下,若是不为难的要求,恐怕都会立刻答应下来,即使令人为难的要求,只要再被哀求一遍,恐怕也难以拒绝美人的要求。 所以宋夕见到原身容貌的那一刻,才会用了“祸国殃民”四个字。 这是原身美貌的杀伤力,却也害了她。 待到宋月婷回来的时候,宋瑶仙因面对宋夕坐立难安,反倒是很快就告辞了。 既然侯府的客人离去了,宋夕自然也不必再作陪,打算回了院子里。 除去原身身边的丫鬟婆子,见过原身长开之后的容貌,也仅仅只有宋从夫妇和宋瑶仙。 就连府上的其他人,宋如媛和宋月婷实则也没有见过原身的样貌,原身大部分的时间都处在偏僻的院落里,就算偶尔一些不得已的时候,出来见宋从一家,也是被要求带上帷帽的。 既然是宋侯府的主人宋从要求的,其他人自然不会觉得有什么可质疑,只是不知缘由的人,难免会对原身议论纷纷。 就好比宋如媛一直都觉得,每次见到原身都带着帷帽,不过是故作玄虚和清高,时常都会讽刺一番。 而其他的人,心里面就算有想法,也不会说出来,就好比宋月婷等人,怕是觉得原身是有什么隐疾。 宋从夫妇在侯府的手段的确不错,原身在侯府的存在感几乎没有,更加别提侯府外面的人,恐怕早就忘记了有前宋明侯之女这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