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夫人要照料常老爷,脱不开身,能处理的事少,江余便亲自带人往无名山而去,依照之前和常夫人的约定,在常家木料来不及供应时,她的无名山将空缺补上。
在回程的路上,她便遭遇到截杀,好在她与常夫人店中的人分开走,她所带的人各个功夫不俗,将她护的严实,那些人见占不到便宜,也不多纠缠,转身就走。
“江夫人,您真的不用回基地避一避吗?”阿九担忧道。
听闻路上发生的事后,墨竹也眉头紧皱:“那些人冲着您来,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江余笑着摆摆手:“我身边这么多护卫,加上我现在身手也不弱,不会轻易让他们得手的。”
“围墙边的刺刺树种好没?”江余问。
“种好了。”
“那些药粉也要加急赶制出来,洒在围墙上。”
“是。”
江余现在仍旧住着初入金陵购置的二进小院中,刚开始是没找到合适的院子,后来她忙着各种事,孩子月份也渐大,陈明轩又中了解元,索性就没有换院子。
这里离她的店子近,有什么事倒也方便,更何况现在随时可能有人偷袭,院子小,所需要防守的地方少,也正适合。
给负责防护的护卫加了月钱后,江余坐在屋子里看各种账本。
发现账本有些小问题,江余拿笔蘸取墨水,想要在账本上画圈批注,但见笔下一片水渍,写不出字,扭头看墨竹,见她正发怔,砚中仍旧是清水,墨块还好好的在里面,未被研开。
“想什么呢。”
“在想夫人为何执着生意上的事。”明明夫人马上可以成为官太太,像金陵那些官太太一般,随便管管店里不就行了么?
江余没想到竟是她率先问这个问题:“老爷被点为状元,授翰林编修,且看近日的情况,他所谋之事必定干系重大。他在往上一步步努力,我也不能落后啊。”
原来夫人是为成为老爷的助力,墨竹恍然大悟,当初夫人嫁给老爷时,老爷还是一无所有,夫人处与强势一方,现在老爷入了官场,夫人不甘心落后也是正常。
江余看着窗外的刺刺树锋利的倒刺,无奈苦笑。将要去京城,她其实是有一些慌了,而沉浸在生意中,不仅能让她不再乱想,也能有实实在在的满足感。
陈宅防卫的密不透风,暗处的人几次都没得手,行事渐渐急切放肆起来,不光夜里不得安宁,白日里,也时常骚扰。
护卫拖过来又一个被迷晕的黑衣人,江余将一个袖珍小瓶放在黑衣人的鼻下,这人挣扎着颤动的手不动了。
见护卫将今日抓住的黑衣人全部绑住,塞进车厢,江余叹了口气:“这都快三十人,我的药有点不够了。”
“我那边的暗牢也塞不下多余的人了。”
江余拉住突然造访的洛夫人:“给我弄一些药材吧,条子我都列好了。”
“京城来的暗卫没几人了,他们最近应是不会出手了。”
“那正好!”江余长吁一口气。
这些人虽然都被护卫拦下,没有对她造成伤害,但是连日的骚扰使得院子里的下人心神不宁,疲惫不堪,近日出差错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别放心太早,剩下人虽不多,但都是各府派来的暗卫头领,不容小嘘。”洛夫人皱眉,“而且他们应是与金陵知县搭上了线。”
江余也早有猜测,最初交给官府的暗卫后来不见踪影,近来暗卫各种动作动静极大,官府也放任不理,看来找她麻烦的两批人准备一起行动了。
“还是要早些入京啊。”
洛夫人其实是听闻京中慧敏郡主要榜下择婿的消息,特地来寻江余,劝她早日入京,现在天气回暖,宝儿的身体也康健,早些入京,也好让那些人忌惮几分。
见她有此打算,洛夫人也不准备现在就让江余知道此事,平白着急,转移话题道:“宝儿近来都会爬了,每天在房里爬来爬去可活泼呢。”
江余面色松下来,心中有些愧疚,这辈子陪孩子的时间太少了,等近日的事过去,要好好陪陪宝儿。
很快就到了巧坊阁开业的日子,常夫人面带疲色的和江余一起主持开业仪式。
江余这会儿不过十八,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就算前几日忙的脚不沾地,略施脂粉,仍旧显的娇艳美丽。
反倒是常夫人,年纪要大上许多,加上早年身体亏损,本就显老,现在站在江余身边,活像是两代人一般。
周围来捧场的贵妇中,有人窃窃私语,说常夫人多年经验积累,平白给江余做了嫁衣。
还有人嘀咕常夫人的父亲仍在病中,江余却丝毫不肯将开业时间延后,不讲人情。
周围的妇人多,和江余打过交道的是少数,就这么议论开来,将江余说成了吸血虫一般的存在。
有些和常夫人交好的女富商闻言,心中很是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