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近细闻,也闻不出什么味道,连日的雨将很多东西都冲干净了。
她们带着护卫,在山林河流中搜寻了两日才在一处河水干涸,突出的礁石那里寻到常老爷,常老爷此时气息微弱,若不是江余当机立断,用身上带着的银针替常老爷掉住一口气,只怕等不到大夫来。
回到金陵城,江余除了盯着巧坊阁的准备情况,还同时联系无名山,让小桃的哥哥阿木运过来一批木材到常夫人的店中应急。
越是忙碌,江余的思路越清晰,这件事很不寻常,定不是意外,她将部分老兵安排到常夫人的院子以做防守,自己换上不起眼的衣服,带上一个护卫,往秦淮河而去。
金陵城中的一座奢华院落中,薛老爷接到其他富商的来信,信上对这次的常老爷的事表功,还说要接着对江余动手。薛老爷愉快地将管事叫来,吩咐他们的计划也可以开始了。
管事连忙将李夫人送来的纸条递给自家老爷。
“将江余弄死,银票翻三倍?我姐姐何时这般大方。”薛老爷直觉不对,但是想到之前的弄瘫和毁容,与弄死无甚差别,也不在意,只暗自嘀咕麻烦,叫来谋士,让他们帮忙改变计划。
秦淮河中的花船上,江余抖了抖。
“阿余可是觉的有些冷?”花纱关切地给江余披上薄被,“夜晚船上寒气重。”
江余笑着将毯子裹紧,“花姐姐最近气色好多了。”
“多亏你之前帮我寻得的方子。”花纱温柔笑道。
花纱在秦淮河上经营着一条花船,虽排不上前十,但是金陵的大大小小的事鲜少有瞒过她的。
她与江余结识与药坊,当时花纱身患重疾,只能靠些普通药材吊着命,江余那会儿管着江家三分之一的脂粉铺子,手上有余钱,便顺手帮了她。
没想到花纱稍微压住病情后,给江余送了次消息,帮她避过了一次同行的暗算,两人渐渐的有了来往。江余当时选李小公子当夫婿也是花纱依着江余的要求帮她挑的。
这些年来,两人联络虽不频繁,但感情一直不错。
“你今日不来,我也准备去寻你,最近你可要小心些!”
江余早有预料,沉声问:“是有人针对我和常夫人?”
“是李夫人的弟弟薛老爷。”花纱直接点出人来,“他好似是得他姐姐李夫人的授意。”
李夫人?她和李夫人的恩怨只限于她在与李小公子纳彩问名后,与外男同处一室,得罪了李家。
春日宴上,可是李老爷没管李夫人的面子,当事人薛老爷都没太计较,李夫人不至于将气洒在她身上。
“李夫人要求薛老爷将你的腿打折,脸划花。”
怎么狠?江余不知怎么的想起了春日宴上蒋夫人毒蛇一般的目光,潜意识觉得她才是背后之人。
蒋夫人之前就指示过九姊对付她,现在这般也不奇怪,但是她和蒋夫人也没这么大的仇怨,不过是抢了些生意,蒋夫人现在有李家帮忙代理商铺,也不愁没有银子花用。
花纱见江余陷入沉思,久久不出声,焦急道:“阿余,你最近还是跟着洛夫人,薛老爷他们那群人很是识得一些三教九流之人,你可当心。”
“放心,我心中有数。”夜渐渐深了,江余也不多逗留,回了陈府。
身后一直跟着的护卫阿九见江余丝毫没有准备去城外荒山秘密基地,犹豫片刻开口:“夫人还是和小少爷去荒山避一避吧。”
江余思绪被打断,难得见阿九开口,也不恼:“只一个薛家,这府上这么多护卫难道是吃素的。”
见阿九仍旧支支吾吾,江余挑眉:“难道是还有一批人想打我的注意?”
“是之前针对陈明轩的那些人?”
“是有人见动不了陈明轩准备拿我开刀。”
阿九呆呆地问:“你怎么知道……”
江余没有多说什么,她刚刚想起上辈子曾经听过的一个传言。蒋家小姐爱慕张尚书独子,薛小姐是薛尚书的庶女,不敢表露心意,没想到张公子在金陵做官时娶了一个农家女……
那个蒋家小姐应该就是现在的知县夫人。
第二日,江余亲自去了一趟荒山,将宝儿送到那里。最近找她麻烦的人不少,宝儿才五个多月,实在脆弱,还是将他放在安全的地方,她才好来一个瓮中捉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