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官人好生的偏心……”
就在这时,那绿浓忽改了口气,很是幽怨的样子。
这是什么意思?安维轩不解,“姑娘此言是为何意?
只听得这绿浓姑娘说道:“那红莓妹子因小官人的那一曲红莓花儿开,不只是平江便是在这临安也比奴家红的紧!”
“红莓姑娘也在临安?”安维轩问道,心中对这红莓小娘子还是很有印像的,也有几分好感,当初自己去红袖招寻赵妈妈,门口的忘八小厮瞧不起自己穿着一袭布衣,不与自己传话,倒是那红莓小娘子客气的很。
“红莓妹子若是见到小官人定会欢喜的紧,只是现下还有客人在船上,待散了客,奴家着人前去唤她。”绿浓小娘子没有接着抱怨,反又说道:“怕是红莓妹子见到小官人,也会是如奴家这般先是欢喜,随后也会抱怨小官人呢!”
“这又是为何?”安维轩更是不解,心叹女人的心思真难猜。
绿浓未做回答,反问道:“小官人可还记得今夏那建康知府晃老大人任满回临安,身边随行了一位唤做莫愁的小娘子?”
“那莫愁姑娘可是建康府的花魁,姿色绝艳歌喉曼妙甜美,端得好是……”不等安维轩做答,旁边的唐练便是应道,眼中更有向往倾慕之色。
绿浓姑娘很是鄙视的送了个白眼与唐练,啐道:“就知道你们男人都是这副德行!”
丝毫不顾及绿浓鄙视的眼神,唐练仍似回味般的继续说道:“唐某还记得当时时任县令的胡县尊曾于县公馆宴请晃老大人,唐某与安贤弟有幸座陪,席间安贤弟曾赠曲赠词与那莫愁姑娘……”
绿浓姑娘很是吃味的说道:“那首词好也便罢了,偏偏安小官人赠的曲儿更好,更和了那莫愁的名头与来历,现下那莫愁姑娘己乐不思蜀,不肯回金陵了。”
“想来是那莫愁姑娘的风头己压过了小娘子。”唐练下意识的说道。
“何止是压过了奴家,连整个杭州城的女伎都压了下来。”越说那绿浓越是吃味,尔后又向安维轩问道:“那莫愁姑娘受益也只是受益些声名与钱财,小官人可知道真正受益的是哪个么?”
安维轩摇头:“歌曲儿不过是闲暇娱悦的玩乐把戏而己,还能受益些什么?”
绿浓说道:“那晃老大人曾邀莫愁为本朝秦相公唱曲儿,秦相公听了那曲莫愁很是高兴,己将晃老大人提任礼部侍郎,现下己经是朝中三品大员了。”
市井之间流传的谈资不过是些婆婆妈妈的小事,早晚有些国家大事也未必能是正经的消息,伎家就不然了,越是高级的伎家,接触的消息便越高端,红莓、绿浓二人在临安都是有些名头的,自然听到的官场小道消不仅真实而且还高端。
听言,安维轩心下暗道不好,当朝的秦相公是谁啊,是历史上臭名昭著人人唾弃的秦桧,自己抄袭的曲子成了那晃谦之媚好秦桧的礼物,这传出去会不会影响自己的名声?
很快安维轩又开了个脑洞,科举一途如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自己能不能走走晃谦之的后门……
古地的礼部相当于现在的外交部、教育部、文化部、宗教事务局、民族事务委员会,再加办公厅的部分职能,以及主理国宾馆等等国宴机构的工作。权势不是一般的大,更主要的是清贵,上升空间也比较大,科举取士正是朝廷授权由礼部来举行的。礼部侍郎更是除了尚手的二把手,权力大得很。
虽说自己与那晃谦之没什么交情,但莫愁姑娘与那晃谦之交情定然不错,从莫愁姑娘那里走晃谦之的路子,十之捌玖应该是可以的。
“安家小哥哥人在哪里?奴家来见小哥哥了……”就在安维轩的思绪发散之际,又是一道娇媚媚的声音从画舫上传了过来。
声音有几分熟悉,安维轩立时知晓是谁来了,不是那红莓小娘子又是谁。
听得又有人来寻安维轩,唐练很是应景的揶揄道:“愚兄自认为厮混于平江吴中风月场中颇有声名,今与贤弟相比实是大不相如,惭愧惭愧!”
一阵香风扑来,随之一个妖妖娆娆的小娘子出现在几人面前,刚向安维轩福了福,却是责怪道:“绿浓姐姐,你怎让安小官人在这偏舱……”
“妹妹,我这船上的客人也刚走……”绿浓有些委屈,又道:“也亏了安小官人,若不是安小官人,那几个酸丁还不知道要熬到什么时候。”
“来临安赶考的举子渐多,每日里免不得要多应酬,反倒教安家小哥哥受了委屈。”来的妖娆小娘子自是红莓姑娘,听言也是点头道,又很是关切的说道:“安家小哥哥可用得膳了,奴家这便去与小哥哥再准备些宵夜?”
“用过了,用过了,不劳红莓姑娘劳累了……”安维轩忙应道。九六味96e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