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莓小娘子抱怨道:“这几日赶考的举子见的多了,听得诗赋也是极多,都不如安家小哥哥的那首人生若只是如初见,这些酸才相互吹捧无病呻吟倒也罢了,非要奴家给传唱扬名,弄得奴家实在是很烦且也辛苦得很……”
说到这里,红莓小娘子住了口,很是欣喜的说道:“安家小哥哥莫中是己经中了选,此来临安赴试的?”
“我安贤弟此次得了平江案首。”唐练插言道。
红莓小娘子恭维道:“奴家就知道安家小哥哥才华横溢得紧,早晚会金榜题名的。”
“侥幸而己。”安维轩谦虚道,又言:“小娘子求的是财,那些士子要小娘子传唱诗歌,只需给钱便可,便莫要挑了。”
“安家小哥哥你真是坏得紧。”听言那红莓小娘子笑了起来:“奴家传唱起来,他不怕丢人,奴家可还丢不起那人呢。”
旁边的绿浓姑娘很是厚道,言道:“红莓妹妹比姐姐在这杭州城名气大的多,交往的人也多,现下小官人寻不得落脚之地,姐姐是不是可以帮助一二。”
“临安城空闲的房子大多被那二房东租去等着高价转租,莫说是安家小哥哥,许多进京赶考的举子现下都犯愁此事。”听言,红莓小娘子罕见的皱起了眉头,随后大包大揽的说道:“安家小哥哥莫要忧心,且听奴家的消息,这几日可以暂住在奴家的画舫上。”
“那我等就谢过二位娘子了。”唐练喜道。
思虑片刻,安维轩却说道:“毋需姑娘费心了,安某心中己有了计较,只是眼下还需借住画舫几日。”
听言,唐练很是费解的看着安维轩,弄不清自己这位贤弟在想什么?便是旁边的朱熹也是一脸不解的望着安维轩。
安维轩正色说道:“安某有地方住了,唐兄、朱兄便也有地方住了,但与我等一起来赴考的举子里还有许多人出身布衣之家,如何付得起高昂的房租,特别是有些举债前来赶考的学子,遇到这般情况,境遇无疑是雪上加霜。”
“安兄大义!”听言,朱熹拱手一礼,又不解道:“安兄可有解决之策?”
“上疏,惟今之计惟有上疏。”安维轩说道:“我等上疏朝廷,朝廷自是不会坐视不理。”
唐练摇头:“我等不过一草民,又非太学士子,如何能上得了疏?”
“安家小哥哥且莫鲁莽,万一得罪了些人,终是不太好的。”红莓也是说道。
安维轩很是正气凛然的说道:“连这点小事我等都做不了,此次若是侥幸高中,日后为官时又如何为民做主?”
朱熹再次拱手:“安兄大义,小弟愿驸骥尾。”
“我这贤弟好抱打不平,吴中小义士的名号果然名不虚传。”唐练苦笑道。
红莓与那唤做绿浓的伎姐儿不住的摇头,她二人见读书人见的多了,玲珑剔透的有见过,呆头呆脑的也见过,死心眼一根筋的更是见过无数。眼前这安小官人虽曾赠过词曲与自己,之后便不曾有过往来,更不知其脾气禀性,现下看这安小官人言行,想来也是与那些呆头呆脑的士子一般,脑子里大概也是一根筋。
这时安维轩问道:“劳烦二位姐姐,将那莫愁姑娘的住处告与安某,安某明日便去拜会。”
哼!
听得安维轩言,二女齐齐的哼了一声,面上表情很不高兴。
“小官人好没道理,在我家两个小娘子的面前,竟然还在想别家的姑娘,连我这做妈妈的也替自家女儿心寒。”就在这时,又一道带着几分怨气又略有老成的妖娆声音传了过来,一位中年美妇笑吟吟的出现在了安维轩的面前。
“是赵妈妈……”看到这中年美妇,安维轩忙施礼道。
这位中年美妇自是红袖招的老鸨现下来到临安发展分号业务的赵妈妈,毕竟赵妈妈曾有出手相助之恩,这份思情自是要记得的。
“妈妈我来的迟了,小官人还莫要见怪。”赵妈妈也是回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