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荆忙说:“不用守,我本来也想着找你们公子的。”
雷风行不理不睬哼一声就出去了。
多日奔波让陈荆疲劳至极,回到崔家,一觉睡到次日午时。下床喝水,腿火辣辣的痛,撩起裤腿看一下刚结痂的伤口又往外渗血。
又躺了回去,回想昨儿在风府遇到的两个人。
在风府和阿土虽是平昔之交,别说两人从没切磋过功夫,就连跟他说话,他都不搭腔。
看他身形和内劲,她原以为他学的是的刚猛的外家功夫,没想到这次居然碰到他带剑,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让她在过招时越打越惊心动魄,如若不是那个男子闯入战围,她或许会寻出端倪。
那个华服男子难道就是传说中经商有道风临?
他就是气宗传人?
陈荆觉得头有些大,菩提子落在他手上,气宗和云顶山的渊源在那儿摆着,加上又有崔社的维护,眼下是万万讨不了好了。
一只麻雀跳到窗户上,歪着脑袋对她啾啾叫几声,陈荆大笑:“连你也在嘲笑我好管闲事,自作自受?罢了,罢了,我就再闲事这一回。”
说罢,提一口气掠向麻雀,麻雀受惊在空中胡乱扑愣着翅膀。
屋中玉人俯首长案,抬头就见陈荆捏着只小麻雀,身着单衣光着脚坐窗台笑意盈盈地。
怎地每人好坐窗台上?
“我该称一声靖安王还是崔公子?”
案前人静静看着她,“若称我靖安王,你应跪下。但在这江湖,在下秦墨白。”
陈荆又问:“你为什么要帮我?”
秦墨白似笑非笑的神情又出来了,反问道:“你说呢?”
陈荆伸手放了麻雀,看它急不可待飞向竹端,撇嘴道:“这情我是不会承你的,其实不要你们相助,我进得了风府,便出得去。公子如此路见不平,索性向风家替我讨那菩提子,如何?”
秦墨白嘴角带出诮意,问:“是立着进风府,横着出去?陈姑娘虽武功精湛,倒底孤掌难鸣,而临公子功夫应在姑娘之上,凭哪一点可以如此托大?拉你出府,还是提醒姑娘莫忘你我之约,并非秦某好路见不平。讨要菩提子不是难事,但我不是热心肠的人,此事若成你拿什么来还?”
只叹已有同伴潜入西院,本来可以再拖个两柱香时长就成了。
秦墨白仔细看她的表情,显出凛然之态:“还是你有同伙?”
陈荆笑笑,“几个车笠、酒肉朋友总是有的。”
“在下想见见你那些朋友。”眼瞳被直直盯着,那面容充满威严肃煞。
陈荆直迎上他犀利的目光,笑,“他们不愿见官家的。”
秦墨白冷笑,是不愿还是不敢?
“我不巧晓得隐韫一处密所。琼冰说,隐韫的’冰魄掌’便是在那里修习的,你有救了。”
陈荆突兀地扯起裤脚呀的叫一声:“又流血了!”
秦墨白瞅了瞅她的小腿,起身拿了药膏递给她,陈荆接过药膏,卷起裤脚。
陈荆擦完药,上下打量他一眼,“咦,能走了?!”
秦墨白看着窗外,不语。
“哦——,我知道啦,‘冰焰掌’的伤一定扩散了。”
陈荆一惊一乍,欣赏秦墨白无比秀丽的侧面,随继又好似无比惋惜,“啧啧,你这几十年才出一个的美男子如若死了,真是洛国少女之憾,你说是不是——”
“我如若死了,头件事就去勾你的魂。”秦墨白突然转过身子,半俯着与陈荆脸对脸,温温柔柔地轻吐每个字,眼底的森冷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