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扰我三尺凛缎,献净身魂舍于冬雪,疏影横斜,睫盖了大半身姿。我同他共度,他将披风解下搭在我身上。
“燕子,你不像是宫里人。”过了许久他才悠悠开口,话音随着夜里的风雪载途揉进了空寂与静默里。
“嗯?”我手支楞在双膝上,托着脸向他瞧去。
“你……从前当是名门闺秀。”他低下头与我四目相对,那一时流露出的纯粹与自然,像极了第一次见他的神情,如同孤风掠影嵌入眉眼,或像是万顷春风,宜其遐福。
“你见过么?”我反问他,我是怀揣一丝憧憬的,在从前的浮漂里找寻他的身影。可我却从不记得,在哪位世家小姐的宴请里见过他的模子。
“我?”他话音一转,变得愈加温润纯净,“我么?我还未曾到宫外去过,全是听婆婆和惠姐儿说的。”
“日后你当要亲自去见见的,可惜燕子并非是什么达官显贵家的姑娘,只是多念了些书罢了。”我不好向人提及自己的身世,既然是在宫中,从前桑家的故事便该被深埋在地下,如今我是薛氏女,世代便是以农桑为计的。
“是这样啊……”他不经意见嘟了一下嘴,却无意闯进我的眼底,莫非是失落了么?
“燕子平平无奇的出身,可有让你觉着失望了?”我接过他的话,跟逼供着他一般,叫他连连同我说了好几道“怎敢……不是……怎会……”,激得我噗嗤捂嘴偷偷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