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七巧正望得出神,却感觉有人在看自己,她眼神一扫,却看到管家正回过头来,看着自己,待刘七巧的眼神与他相遇,他又忙着别开了脸。
刘七巧有丝诧异,不过,并没有多想,她回过头来,看着床上躺得还毫无知觉的沈玉浓,心里念道:“既然不热了,那是不是快醒过来了?”
事实证明,是刘七巧太过乐观了。
虽然沈玉浓不再发热了,但是,却过了两日两夜,也没有醒过来,这下子,沈府的人又急了,这两日,刘七巧依旧是衣不解带地侍候着。
可是,沈玉浓就是人事不知,喂药还是难,还得用她撬才能喂进去,沈玉渊只得将孙大夫再请过来。
孙大夫给沈玉浓把了脉,不禁摇头,“不应该啊,不应该啊!”他连连这样说,刘七巧站在一边,熬了三夜,她到沈府这一个多月胖一点的肉,又都不见了,眼睛里满是血丝,她也觉得不应该,既然不发热了,身上的那些外伤,在她的处理下,也都不再流脓了,再过几天,应该就会结痂了,可是,为什么沈玉浓还不醒呢。
“药可有继续喂?”孙大夫说道。
刘七巧忙点头应道:“一日三次,我亲自喂的,没含糊!”
“可还有再发热?”孙大夫又问。
“没有,再没有发热!”刘七巧说道。
一边沈玉渊也点头作证:“至前日烧退后,再没有发热!”
孙大夫奇怪地摇了摇头:“不应该啊!”他再探了探沈玉浓的额头,冰凉的,一点的温度也没有了,他只得叹口气:“这种情况倒是不多见,那这些天,可有些别的症状吗?”
看到刘七巧摇头,孙大夫便说道:“都是你在近前侍候吧,他这个样子,许是在昏迷时受了惊吓所至吧,你试着,和他说说话……”
“说话就会让他醒吗?”刘七巧怔了下,有些奇怪地问道。
“我刚刚看了看他的脉像并不像有什么事,而摸他的头,也不见外伤,但不排除大少爷在里面会被恐吓,受了惊吓,那牢狱之中,会经历什么,你我都不曾知道,或许受了惊吓,只得慢慢调理,他这样,倒不至于要了命,比之前,倒是好事,只是得付出些功夫了!”孙大夫说道。
刘七巧半懂半不懂的,待孙大夫走之后,沈玉渊与她,又合力把药给沈玉浓喂下去,这三天来都是他们两个在这里照顾着,自然是有了些默契,倒是不用多交流,就能知道彼此的意思,现在,沈玉渊让沈玉浓枕到枕上,他看了看刘七巧:“那就试试与他说说话吧!”
“是!”刘七巧应了,却不开口,过了半晌,两个人在互看一眼。
“姨娘怎么不说?”沈玉渊说道。
“我在等二少爷说!”刘七巧窘迫地说道。
沈玉渊连连摆手:“这,我不行!”他平素都不善言谈,何况对他这个兄长,两个人并不熟悉,若不是出了这样的事,他都不会到这里来。“姨娘请吧,我还有事,我先走了!”沈玉渊说完,忙逃也似的走了。
刘七巧看着沈玉渊走了,她怔住了。
再扭头看床上,有些懊恼,要和他说什么。
索性这里没有人,她小声地凑近了他的耳朵边上,说道:“你叫我的背的诗,我一直背着呢,我现在就背给你听啊,你要是听得见,也跟着一起背好了……”
说完了,她就一句一句的背出来。
七首诗司,并不长,一会儿就背完了,沈玉浓别说醒,连眼皮似乎都没有动一下。
刘七巧歪着头看了看他,再凑近了,“你这里又长了个包啊,但不是脓包呢……”是不是连日吃药,火气太大的缘故呢。
刘七巧想了想又说道:“背诗你不听,那我给你说说,我对我的小院子的打算吧,兰香笑话我说,府里不会让我养鸡种菜的,但是,那么大的一块空地闲着也闲着,为什么不种菜呢,再种些瓜果啊,我家的菜园子都是我弄的,到现在,好多东西都洗洗就能吃,你想啊,你家的店铺不是卖掉了许多吗!这么大家子人,没有钱,吃什么啊,要是都把府里地都种上了,就不愁吃不上饭了,你说是不是?我感觉二少爷是个会种田的,那天听他和管家就在商量着回庄子上种地的事,你呢,估计你不会,不过,我会啊!”刘七巧如此絮絮地说了起来。
她院子里的空地,被她种了几块菜地,还有搭了鸡棚,猪圈,那就蛋和肉都有了,刘七巧还有说道:“大少爷,你说我的记性好不?我还记得你的尺寸,我给你做身内衫,好不好,还有,我给你量了脚,我做的鞋也最好了,村里的人都说我手巧,说我做的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