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七巧前半夜也没有睡好,不时的过来,看看沈玉浓的烧退了没有。
后来,太累的她,就歪在沈玉浓的床边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刘七巧感觉有人走近来,随即有着嘈杂的声音,她迷茫茫的睁开眼睛,天光已经大亮了,不知道谁帮她灭了灯,屋子里一片的阳光,她扭了下头,身侧床边,站着的一个身影,让她差一点惊叫起来。
她以为是沈玉浓,因为一样的身量,迷糊中,面孔也是俊朗的。
可是,听到她的动静,那个人侧过头来,向着她笑了笑,刘七巧回神过来,是沈玉渊。
她这才觉察到自己有些失礼,她歪在床边,腿盘在身下,一边的脸颊上有些涎水,是睡觉时不自觉地流出来的。她有些难为情,忙着低头抹去。
沈玉渊刚刚进来,就见她睡得很香很沉,许是昨天累了一天的缘故,就是这样不舒服的姿势,她都能睡得那样好。
沈玉渊见刘七巧怆惶地擦着嘴角边她的口水时,他不由得露出一丝浅笑来,刘七巧此时的动作,那样的可爱,与她的姨娘的身份一点也不符,其实,她整个人的感觉,都不像姨娘,倒像个没出格的小姑娘。
刘七巧并不知道沈玉渊望在她头顶上的,温柔的目光与笑意,她擦去了口水,便要匆忙地站起来。
不想,睡了一夜,脚已经是麻的了,她站得太猛,却像失了重心一样,一下子冲着床上倒下去。
就在她心叫着不好,要砸到了床上的沈玉浓时,一只大手却一下子拽到了她后背上的衣衫,她一下子停住了坠倒。
那手再一用力,她向一侧歪倒,落进了一个怀抱里。
“啊!”撞上的如同一块铁板一样的,某人的胸膛。刘七巧只觉得头脸生疼,这感觉还不如跌到沈玉浓的身上呢。
有人在推开外间的门,嘈杂的脚步声,不止一个人的样子。
“孙大夫您请,二少爷刚刚试过,好像是不烧了!”是管家的声音,刘七巧匆忙地扶着眼前的人,站直了身子。
她侧过头来,正与走进来的孙大夫和管家打了个对面。
管家眼里,却是沈玉渊半拥着她一样,管家眼角挑了下,随即就恢复了平常,向着沈玉渊说道:“二少爷,孙大夫请来了!”
沈玉渊一边松开了刘七巧,让她扶着床边站好,一边退一步,让出身前的位置来:“孙大夫,请!”
孙大夫忙着过来,又是看沈玉浓的眼底,又是试温度的,他连连地点头:“恩,不错,烧是退了!”
烧退了!
刘七巧这时才抓住了重点,看着孙大夫那肯定的神色,她不由得一喜:“真的退烧了?”
孙大夫笑着说:“是啊,气息也平稳多了,只要再继续喂药,小心别再发热,过个三两日,也就会清醒过来了!”
刘七巧没想到,沈玉浓的烧就这样的退了,她笑着看着沈玉浓,心里升起一股骄傲来,自己守了一夜,功不可没啊。
孙大夫与沈玉渊,还有管家都一起走到外间去了。
听到他们还在说什么,刘七巧听不清,也不在意,她歪着身子看着沈玉浓的脸,果然他的脸,真的不那么的红了,刘七巧伸手摸上去,只徐徐地有着温度,并不烫手了,她放心下来,收回手。
“谢天谢地,你终于好了!”刘七巧说道,放松下来,才觉得自己浑身酸疼,自是在这里守了一夜的缘故,她迈步走开,脚麻的感觉,一点点的散去了。她站到了窗子边,昨日摘来的碧桃,今天有些开了一些,粉嫩的颜色,她喜的伸手去触碰那嫩嫩的花瓣。窗外有清晨早起鸟儿啾鸣的声音,她轻轻的推开一点,果然,有两只小黄鹂在窗外的树上打架。
刘七巧笑了下,就在这时,她看到沈玉渊从前厅里走了出来,走到院子里,他的身侧跟着那个孙大夫,两个人一边说着,一边在前面走,后面跟着管家。
沈玉渊穿着一件玄色长衫,身姿挺拔,长腿矫健有力的,长衫布料厚实,并无多余点缀,也并不华丽,但却感觉他这个人,稳健而持重。918918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