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今日来找陈重曲的人可真多!”
见来者是张生面孔,姚子碧思忖着对方兴许有正事来找陈重曲,便不作久留,返回了酒窖。
当她回到酒窖后,才发现,窖池已然被那几名学徒给清扫干净了,就等着她与陈重曲回来入窖。
“再等等吧,少东家似乎在忙别的事情。”姚子碧说道。
语毕,便行至陈老伯身旁,询问他是否需要自己过来帮忙。
“不用,你歇着吧,一会儿入窖、封窖亦要花费些精力,你现下,就别忙活其他事情了。”陈老伯摆手道。
“嘻嘻!也好。”
姚子碧搓了搓手,便在酒窖里溜达起来,一边看其余人干活,一边等待陈重曲。
“那人是谁呢?看穿着打扮,就像个有钱人。”
“莫非,是酒坊的贵客?”
“若是这般,兴许酒坊又有新的生意了。”
“东家,那二人不见了,不仅如此,连那个摊位亦消失无踪了。”
回到二进院子后,荔枝掏出手帕来,抹了一把前额的细汗,才直奔正房,将自己查到的事情告与了陈母。
“哦?不见了?”
陈母蹙眉,垂首思索起来。
“我问过附近的店铺,说那二人在昨晚收摊后,便再没出现过,连板车亦还与了那家饭馆。”荔枝说道。
“那他们有没有说,那二人去往何处?”
陈母抬眸,看向荔枝,凝眉询问。
“没说!”
荔枝摇了摇头,皱眉道:“那二人之前是租借的那家饭馆的门前位置与板车,与他们其实交往不深,在离去前,将剩下的租金结算清后,便说要回老家,不再留在宜宾县了。”
“回老家?”
听闻此话,陈母的眉头锁得愈深了
“大家先停下手里的活儿,我有事情要宣布!”
就在姚子碧围着酒窖里转了两圈后,陈重曲便回来了,且容光焕发,神采飞扬。
“唔应当是谈成了。”姚子碧暗自点头。
“少东家,有何好事?”
除了姚子碧,其余众人亦看出来了,这陈重曲定是遇上了好事。
“两件事情,一是,刚刚沈家酒楼的掌柜来过,催促我们尽早将这一百坛酒酿造出来二是,又定了五十坛,亦是很急。除此外”
说到此处,陈重曲朝姚子碧看了一眼后,才继续道:“姚子雪曲再次消失了。”
“啊?”众人哗然。
“又要五十坛,我们哪有那般多的手啊?”有人嚷嚷。
“还有脚!”三清补充道。
毕竟,踩曲需要用脚。
“姚子雪曲又消失了?它是风吗?一吹即过。”有人又道。
“是不是因为姚子雪曲突然消失了,这沈家酒楼才又找我们增加了五十坛?”陈老伯问道。
“据闻,这沈家酒楼找售卖姚子雪曲的老板定下的数量就是五十坛。”小米补充道。
“他们会不会是骗子啊?这才没几日,就销声匿迹了。”
“不止如此,听那些喝过姚子雪曲的人说,那酒味儿很淡,丝毫不像黄庭坚那首安乐泉颂里写的清而不薄,厚而不浊。”
“如此看来,他们定是骗子!”
“好了!”
见众人议论个不停,大有越说越离谱之势,陈重曲急忙打断,又道:“关于这横空冒出的姚子雪曲是真真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如何在短时间内,将这一百五十坛新酿产出。”
“没错!少东家说得是。”众人纷纷点头。
“不过,咱们人手不够啊!”大米皱眉道。
“是呀这时间也太过仓促了。”
“少东家,不若,借用一下黄氏酒坊的酿酒工,如何?”陈老伯建议。
“嗯,我亦是这般考虑的。”陈重曲点头道。
“只是不知,那黄老东家,会否愿意借出自己的人来帮我们。”
小米看向二人,道出了自己的隐忧。
“让咱们东家去谈,准能成,不过,肯定是有偿的。”陈老伯说道。
“而且必然要花费重金。”三清补充道。
“钱是小事,能按时酿出那一百五十坛新酿才是大事。”陈重曲凝眉道。
“话不多说,大家赶紧忙活起来!”
陈老伯随即看向众人,大吼了一句。
“撸起袖子干咯!”众人齐声道。
“没问题吧?”
待到众人各忙各的去了,姚子碧才行至陈重曲跟前,面露忧心。
“放心吧!”
陈重曲拍了拍她的肩膀,便带着她继续忙活了。
此时,窖池内已然被撒上了两到三斤的曲粉,陈重曲便唤来姚子碧,将窖泥加新黄泥和到一起,和至干稀适度、粘性较好后,又唤来其他学徒,一块儿进行封窖。
“这就完了?”
封窖结束后,姚子碧掏出手帕来,一边擦拭脸颊,一边看向陈重曲。
“当然不是。”
陈重曲摇了摇头,说道:“封窖后十五日左右内,必须每天来清窖,而这之后,便是一到两日左右来清窖一次,以保证窖帽表面清洁,无杂物等。若是窖帽上出现裂口,必须及时清理,避免透气、跑香、烂糟。”
“嗯,然后呢?”姚子碧又问道。
“密切注意窖内酒醅冷热、含酒量等的变化,通常,七十天后便可开窖,在此期间,定不能马虎。还有”笔下文学bx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