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晨用手指一下下戳着睿王坚实的胸口,道:“多大了呢?怎么还像孩子?”
这下,睿王也同意他是火炉的说法了。燕晨的手指头仿佛火源一般,轰一声将他全身点燃。
他有些狼狈地放开燕晨,转身说:“还记得永宁寺旁的雁荡湖吗?即这么热,明儿我们去那里玩耍可好?”
燕晨眼睛一亮。
雁荡湖啊,小时,燕晨与子睿常常去那里游水。子浩惯常是不去的。
在那里,两人学会了游泳,学会了潜水闭气。年少好胜的两人谁也不服谁,一次比一次游的距离远,一次比一次闭气的时间长。
最长一次,子睿闭了快一刻,不过差点闭死过去,燕晨将他捞起来,又是打又是掐,最后快要哭死了,才将他弄醒。
燕晨想到那次,不由笑了。
她促狭道:“当然记得。说起来,我还是你的救命恩人呢。”
睿王也想起那次的事了。不过,燕晨不知道的是,子睿当年骗了她。
其实,子睿根本没晕,他就是想看看齐夕会不会救他。后来,齐夕把他捞出来,在他身好一通忙活,那又小又软的手弄得他浑身燥热,只好继续装晕。
他犹记得,齐夕温热的泪一滴滴落在他的胸,烫得他心都碎了。
就是那一次之后,他渐渐觉得,齐夕于他,于别的女孩不同。她不仅是他的义妹,更是他想永远厮守的女孩。
可惜,齐夕与他厮混得太熟,反倒对温雅稳重的子浩仰慕不已……
睿王连连点头:“对,对。晨儿是小王的救命恩人,小王无以为报,以身相许可好?”
燕晨脸一红,别过身去不理他。
睿王带着磁性的笑声低低响起,燕晨的脸更红了。
睿王等燥热稍稍凉一些,从后环绕着燕晨,柔声哄道:“晨儿,明天我们就去。这次不用你救我,换我来护着你可好?护你一辈子!”
燕晨忍不住眼眶温热,咬着唇,轻轻的“嗯”了一声。
这一个字,婉转娇糯,尾音微颤,睿王的心一荡,灵魂都仿佛离他而去。
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
也不相负。
太子及随行的祭祀诸人声势浩大的回到山原。
太子回到王府,洗漱完,太子妃遣护卫来请太子过去。
太子吩咐权公公:“让护卫撤了吧。告诉娘娘,孤晚膳与娘娘同进,今儿就宿在懿文阁。”
太子妃接到信,打赏了权公公,听护卫散尽,自坐在榻前出神。
这是打一巴掌给个枣儿?
李煦的心在这九年里已渐渐冷了。也许,奢望皇家有真情实爱本就是个笑话。
也罢,那就保住最高的权势,最尊贵的身份,何尝不是另一种快乐?
李孝杰来见太子妃。
行过大礼,李煦赐座,让人茶,将所有人,包括孙嬷嬷冯嬷嬷全都赶到离房门十步开外守着。
李煦淡淡地说:“祭祀诸事顺利,无人惊扰,恭喜兄长此次又立了大功。”
李孝杰恭敬地答道:“微臣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罢了。”
李煦一声冷笑,端庄大气的脸,阴戾的目光直直扫过李孝杰:“呵呵,功过都由他齐家说了算!”
李孝杰垂着眼眸,慢慢地说:“那娘娘还想怎样?谋逆不成?”
李煦抬起茶盏,吹着面的浮茶,阴侧侧地笑道:“谋逆?成王败冦,齐家的江山本就是谋逆来的。这才十年,齐子浩便要卸磨杀驴。”
李孝杰抬起眼帘,嘲讽道:“自古皆如此。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这道理莫非娘娘还想不到?”
李煦将茶盏重重放下,恨道:“难道本宫就坐以待毙不成?”
李孝杰冷笑:“那若是飞鸟不尽,狡兔仍在呢?”
李煦若有所思:“兄长是说……”
李孝杰道:“娘娘不觉得,如今朝中太安静了么?大夏朝中渐稳,齐子浩形同监国,圣龙体欠安,眼看齐子浩铁定了将来得承大统。他可不就能腾出手来对付李家了吗?但是,若此时,朝中有另一种声音呢?”
李煦惊问:“兄长是说,睿王?”
李孝杰点头:“还有原王。”
李煦道:“先不说原王一闲散王爷,就是睿王,也无心大位,又远离朝堂多年。齐子浩不会在乎。”
“树欲静而风不止。由不得睿王无心。况,只要让齐子浩认为睿王有心,且有能力问鼎就行。如此一来,齐子浩不得不继续依靠李家,操纵群臣,把控天下文人的声音。”
李煦急道:“可祖父正书和谈。若和谈成功,睿王更是可有可无,齐子浩岂不高枕无忧。”
李孝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