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尼姑目光在玉清浅脸上转悠了几圈,这诡异的情况让她不禁有些心理发毛。 她突然凑近说出的一句话,让得她瞬间僵在了原地,全身冰凉。 那声音轻飘飘地却如一道惊雷轰进她的心里,“鸠占鹊巢终会自食其果。” 是指她的灵魂占了这原身的躯体吗? 她不动声色地握紧了拳头,那尖锐的指甲微微刺入肌肤,那疼痛让她有了半刻的清明。 玉清浅尽量克制着保持面上的平静,故作淡然道,“师傅此言何意?本宫实在无法理解。” 那尼姑露出若有所思的微笑道,“娘娘何必装不懂。” 顿了顿方缓缓道,“娘娘还不肯借一步吗?” 玉清浅拧着眉头,却不知这尼姑打得什么主意,依着之前的事故,她不敢掉以轻心,只是让玉清瑶众人站离了五米远让他们不至于听到谈话便可。 因着尼姑和玉清浅的阵容实在太奇怪,经过的宫人皆是不由多看了几眼。 “依贫尼看娘娘的寿命浅薄,本该半年前就香消玉殒。” 玉清浅一惊,她微微咬牙,让自己平静下来,冷声道,“你可知你这般说是对本宫的大不敬。” 她眼神冷了下来道,“小师傅可知祸从口出的道理?” 那尼姑倒是不惧,直言道,“这里的世界不属于娘娘,还请娘娘从哪儿来回哪去。” 玉清浅见着那尼姑如此直白的说,她倒也装不下去,噗嗤一声冷笑出声道,“这一切难道由得了我?” 却听那尼姑回道,“只要娘娘想回,便有方法回。” 竟然有方法回现代? 玉清浅闻言一喜,忙追问道,“还请师傅指教,是什么方法?” 那尼姑高深莫测地笑道,“娘娘不日便会知晓。” 不得不说她的心动摇了,却在此时她的眼前突然晃过孙则杨的身影,玉清浅咬了咬唇,竟生出一丝不舍之情。 可是现代还有等着她的父母,亲朋好友。 她一时该不知如何是好。 那尼姑仿佛看出玉清浅的犹豫,突然道,“娘娘的命格乃是祸国之命格,然而幸得原先寿命太浅不足威胁,只是现在娘娘的出现便是大延的变格。” 玉清浅一向是不信这些的,她笑了起来轻嘲道,“难道祸不祸国是本宫一个小女子能干扰的吗?” “不知娘娘可曾听过,”那尼姑清秀的脸上浮现了一丝高深莫测地笑,轻声道,“蝴蝶效应。” “一只南美洲亚马逊河流域热带雨林中的蝴蝶,偶尔扇动几下翅膀,可以在两周以后引起美国得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 那尼姑抬眼看向玉清浅沉声道,“一只蝴蝶尚且如此,更何况娘娘您呢?” 玉清浅全身一震,若是先前那些话让她震惊,这句话简直让她毛骨悚然。 因着这明明是现代语言,这尼姑究竟是何人? 那尼姑看着她惊讶的神情满意地笑了起来,缓缓道,“娘娘不会不知道吧?” 她顿了顿又道,“要改变娘娘的命格只有两种方法,一个是回去,一个是死。” “你究竟是谁?”玉清浅眯眼看她,冷声道,“你明明也不属于这个年代,又为何来强求我?” “贫尼的存在便是纠正错误。”那尼姑清秀的脸上神情及其的认真,她缓缓道,“娘娘最好听贫尼一言。” 玉清浅眸光微动,纠正错误?她便是那个错误吗。 那尼姑留下这句话便先行离了去,留下玉清浅一人怔怔地愣在原地思索着她方才的一席话。 有了这个尼姑的耽误,带着旭儿和玉清瑶去了晚宴时,众嫔妃也都皆是到的差不多了。 玉清浅将旭儿送到他的座位,吩咐着他的教养姑姑好生照料着。 便带着玉清瑶去寻了自己的位置,按照品级排,依旧是坐在良昭仪身旁。 良昭仪见着她的到来,微微一笑道,“玉昭仪几日不见,依旧是光彩照人。” 她又看到玉清浅身后的瑶儿,眼睛一亮,“这是玉昭仪的妹妹吧?小小年纪竟如此美貌,真是个美人胚子。” 玉清瑶没什么兴致与她搭话,只是向她笑了笑,轻道一声良昭仪谬赞了就坐在了玉清浅一旁不再吭声。 玉清浅见着良昭仪还看向这儿,有些微微头疼,果然还是要先来一段塑料姐妹花尬吹。 良昭仪果然棋高一着,几个轮回下来,玉清浅竟没词接了,两人正互瞪着双眼尴尬着。 一旁的嫔妃突然小声地议论道,“快看,那不是承王家的那个花魁娘子吗?” “据说承王殿下可喜欢的不得了,要不是身份问题,恐怕提了正妃都有可能。”另一个嫔妃也小声地迎合道。 玉清浅这段时间倒也听说过这些传闻,就连倾玉宮的宫女扫地时都在表达着艳羡。 说着这位年年姑娘虽是出身卑贱,却是一进了府就抬了做侧妃。 这年年姑娘喜欢吃那杏花楼的醉香糕便将那杏花楼给买了下来。 喜欢喝那琼汁酒,直接便将那酒庄买了下来。 喜欢…… 玉清浅听着八卦一边艳羡不已一边咂舌,这承王殿下可真有钱。 重点是那醉香糕一听就好吃。 因着那两个嫔妃的讨论,玉清浅和良昭仪瞬间默契地结束了尴尬的对视,一齐向着那两个嫔妃所指的方向看去。 离得较远,玉清浅只能看到他们模糊的轮廓。 那年年姑娘不似那日在群芳阁时的素净淡雅,此刻穿着侧王妃的礼服,整个人光彩夺目,多一分艳丽和端庄。 一旁的承王殿下身材颀长高大,身穿一身亲王官服却是格外的风流倜傥。 倒是一对佳偶天成的璧人。 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玉清浅望向他们时,那承王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注视。 将视线短暂的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又离去。 说是错觉倒不如说是第六感,因着离得稍远,甚至连脸都看得不是很清楚。 玉清浅收回了目光,皇上、太后皆是未来。 她侧头问了问珍珠时辰,竟离着开宴还有半个时辰。 玉清浅和良昭仪也什么共同话题,两个人经历了那样尴尬的时刻,都各自默契地没有再继续搭话。 因着玉清瑶情绪低落,便也未和玉清浅相谈而在一旁发呆,玉清浅倒有了功夫好好想着方才的情景。 她一面思索着那尼姑的话,一面百无聊赖地拿起桌上的提子吃了起来。 连吃了十几颗,却突地觉得眼前的光线被遮挡。 玉清浅抬头望去,站在面前的却是那位现如今为承王殿下侧妃的年年姑娘。 远看只能看个大致的模样,凑近了瞧方看出她的肌肤白若雪、莹如玉,眉眼艳丽无双如星光,一旁六宫粉黛竟无了颜色。 这般的美貌,倒怪不得承王殿下宠她宠地至了极。 只见她笑盈盈地给这儿的嫔妃行了个礼,接着缓缓地踱步到了玉清浅面前。 只见年年轻开檀口轻声道,“昭仪娘娘,妾身有一物要交于娘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方才窃窃私语的嫔妃见着年年与玉清浅交谈,顿时都将视线投了过来。 这个情况下,确实也不好相谈。 一旁的良昭仪惊讶地问道,“玉昭仪竟认得承王侧妃?” 玉清浅当然无法告诉是在群芳阁中相遇,便随扯道,“之前承王带着侧妃拜见皇上时见过。” 这话倒也没骗良昭仪,之前承王带着年年与她确实打了个照面,不过大概是李邺祈嘱托了些什么,年年见到玉清浅倒是没有露出认识的神情,虽然见到那夜的公子哥是名女子,不过也只是眸子露出了惊讶,又瞬间消失不见。 见着良昭仪露出相信神色,她便随跟着年年走到了个稍微僻静些的地方。 年年站定方才盈盈笑道,“恕妾身眼拙了,那日竟未看出昭仪竟是一位唇红齿白的小娘子。” 玉清浅抿唇笑着,却又是突然问起道,“侧妃如此做,不怕承王殿下知道本宫与你早就相识?” 只见她闻言笑着拿出了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道,“是承王殿下托妾身带给昭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