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木初繁时,草长莺飞,篱墙蔷薇待放。
万竹疯长。
一大清早,喜鸳儿就随侍在阮清依身后,跟着阮清依出了晋阳王府。
只见,晋阳城的大街上,街容齐整干净,百姓安居乐业,日不闭户。每个人的脸上都似乎挂着善意好客的笑容。
阮清依看着这一切,心里也尤感平静了许多。
这时,喜鸳儿露出一脸计谋得逞的笑意,说道:“姑娘,出来走走,心情是不是好了很多了?”
阮清依心生几许无奈,浅浅一笑。
想到喜鸳儿此举的确是出自关心,又起了几分动容,生出几股暖流。停下了脚步,转头看着喜鸳儿,真诚的说道:“谢谢你!”
喜鸳儿本来正得意此举效果颇丰,现听阮清依这么一说,反倒生了几分羞涩,说道:“姑娘,您不必谢奴婢,侍候好姑娘本来就是奴婢的份内之事”。
阮清依撑起一笑,一下子想起了默儿和芸儿,心中难免有些感伤,也不知道她们如今可否安好?
喜鸳儿见,阮清依的脸色突然陡然转沉。以为是说错了什么,便不敢再多言一语,低眉顺眼的默默地跟随在阮清依身侧后,走着。
许久之后,阮清依渐渐的从神伤中回过神来,看着前面一座高约六十六丈,占地大约半条街,看上去十分庄严、有些老旧的塔楼,说道:“王爷很招人尊敬吧?”
“是啊,姑娘,王爷虽然看起来很严肃,但是却非常厉害,下面的人没有人不服的。而且很多事情只要王爷看上一眼,王爷就都能立马分辨出个所以然来。”喜鸳儿一脸敬畏、崇拜的说道。
阮清依想起,晋王那凌厉好似能看穿人心思的眼眸,不由自主地瘪了一下嘴,咽了一口口水。
又在心里思量了很久之后,才若有所思的言道:“那可能是因为王爷他经历的多了,而且又见多识广,所以那些人在想什么、有什么目的,自然瞒不过他的眼睛……”
“看来,还是姑娘最了解王爷!”喜鸳儿笑颜逐开,凑到阮清依耳边,鬼机灵的调侃了一句。
阮清依心生几分无奈,看了喜鸳儿一眼,在心里说道:哪里,我现在是越来越摸不清楚他的心思了……
不过,这小丫头片子……打着什么主意呐?
想到这里,阮清依佯装发怒,嗔责道:“你少来拍我的马屁!”就你这点子道行,就别在我面前显示了……
喜鸳儿不由地缩了一下头,瘪了一下嘴。
阮清依白了她一眼,转而问道:“对了,这塔楼什么时候建的?看上去好像有些年代了”。
喜鸳儿在脑海中仔细的思索了下,回话道:“这个……奴婢好像听王妃娘娘曾经提起过,说这塔楼建成好像已经有好多年了”。
阮清依看着这塔楼,心中有些疑惑不解,嘀咕着道:“可是,这就奇怪了,这既不是宫殿,也不是寺庙,这到底是用来干嘛的?”
“姑娘,您可以去问王爷呀,王爷见多识广肯定是知道的。”喜鸳儿美目一转,计上心头,怂恿着阮清依,说道。
阮清依的心中不由地勾起了一丝冷笑,冷眼看着喜鸳儿。心道:你想我去接近晋王,要不要表现的这么明显!
喜鸳儿一瞧阮清依这眼神、这神态,知道目的被看穿,瞬间埋头不语。
……
回到晋阳王府后,阮清依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之心,于是,佯装无意的,鬼鬼祟祟地来到了晋王的书房门外,探头探脑地想观察里面的情况。
不过,此时,晋王的贴身侍卫言衡正好守在书房门外,一看见阮清依,即寒着一张俊脸、警惕的看着阮清依。
阮清依一脸的不爽,不禁在心里评价着:果然是有其主,必有其仆!
这时,晋王在里面也察觉到了外面的动静。心生了几许无奈和笑意,意态慵懒的言道:“都晃了这么久了,进来吧!”
阮清依得到这令,立刻麻溜的进去了,眼里还颇带几分目的得逞的小得意,行礼言道:“妾身给王爷请安”。
晋王此时正悠闲的坐在茶榻上,手里还拿着一本书,眼底虽有着丝丝笑意,但是脸却仍旧还是那张严肃脸。
“起来吧,有什么事快说!”晋王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低瞟着阮清依,言道。
阮清依起身,在心里认真的掂量了一番,又在脑海里琢磨了一下,然后才说道:“启禀王爷,是这样的,今天早上,妾身和喜鸳儿去了街上,看到南街那边有一座比较高的塔楼,可是妾身和喜鸳儿都不知道这塔楼的渊源,可是呢……妾身又偏偏非常好奇想知道,就在这个时候,妾身想起喜鸳儿曾经说过,王爷您博学多才、见识广博,所以妾身就想着,王爷您肯定知道”。
晋王看着,阮清依这副“刻意表现出强烈的求知欲”的模样,嘴角忍不住勾起一笑,说道:“你真想知道?”
阮清依立马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
晋王浅思了一番,娓娓讲述道:“这座塔楼应该也有两百多年历史了,是当年晋国的晋庄王,为防外敌所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