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晋王的眼里起了一道冷厉的目光,直直的逼视着阮清依,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冷声言道:“你知不知道,若是今日说这番话的人不是你,本王早就让他成了剑下亡魂了”。
身处深宫多年的阮清依又怎会不知道,说这些话的严重性。只是阮清依在赌,在赌晋王不会杀,也舍不得杀,同时也在赌晋王胸中暗藏的帝王之心。
想了想后,阮清依继续不怕死的言道:“王爷,您不会。若是王爷您会的话,那您身边就不会有雍止、乔仲、典肃、管珂这四大谋士了”。
“看来,你知道的不少!”晋王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连心也冷冷的。
阮清依有些不以为然的一笑,回道:“王爷,妾身虽然不喜欢过问朝政,但是有的时候,还是会略有耳闻的”。
“你还知道什么?”晋王心起微波,面色冷如寒铁。
阮清依淡然如秋波的回道:“回王爷的话,妾身曾听瑞王爷说起过,雍止在未跟随王爷之前,一直是隐于山中的……”
“那又如何?”晋王心中一紧,但面上依旧平静如常。
阮清依道:“这事的确是没什么,而且,无论是瑞王爷还是端王爷他们也都没有太把雍止当回事。只不过,妾身却知道,像这种一直隐于山中,看似避世之人,他们一旦出世,那必定是为了辅佐明君而来,而绝非仅只是为了帮王爷治理晋阳这块小地方”。
端王他们不把雍止当回事,是因为就目前而言,雍止的名气、声望,能力体现的确还不够“出众”。但是识人、用人,看的可不仅仅只是眼前的这些,还要看对方的真才实学……
晋王目起深思,审视了阮清依片刻,许久之后,才轻描淡写的说道:“你这揣度人心的本事,倒是同老六有些像……”
“王爷您答应了吗?”阮清依颇带着些“赶鸭子上架”的味道,说道。
“你这是,在逼我就范吗?”晋王眼起厉目,直视着阮清依满怀期待的眼眸,冷冰冰的说道。
阮清依心有不服,但是在表面上,哪敢与晋王硬碰硬,于是只好低着头,悻悻怏怏的回道:“回王爷的话,妾身不敢”。
晋王冷眼瞧着阮清依的反应,当看到阮清依情绪低落的样子,像是牵动了内心的心弦一样,有些于心不忍。于是,深思熟虑了一番后,故意顾左右而言他的说道:“你知不知道,做有些事情是需要时机的……”
“王爷,您放心,妾身不怕等!”阮清依心中立马就有了谱,沉了一口气,看着晋王,认真的说道。
晋王深看了阮清依一眼,在脑海中思了一思,片刻后,意有所指的说道:“只要你能沉得住气,有些事本王可以答应你”。
阮清依顿时心领会神,福身言道:“那妾身就先谢过王爷了”。
晋王眼里起了几分无奈,心事重重的言道:“不过,本王倒是宁愿你忘记这些不快,简单的活着”。
阮清依撑起淡淡一笑,未答言。但是心里却明白,再也回不到当初了……
就在这时,门外有来人禀告道:“属下有急事禀告王爷”。
晋王这才放下了茶杯,有些不放心的深看了阮清依一眼,对阮清依说道:“我先去处理一下,晚点回来再来看你”。说完,起身离去。
阮清依福身恭送着晋王离开。
喜鸳儿见晋王离去后,便带着几个端呈着洗漱之用的小丫头入到屋内,准备侍候着阮清依沐浴更衣。
但是,今日的阮清依哪有心情这么早入睡。于是,思量了一番后,对喜鸳儿言道:“你先别忙着这些,去帮我找些白蜡烛来,越多越好”。
喜鸳儿一时之间有点犯懵,不知道找那么多白蜡烛来有何用?不过,也没敢细问,照旧应声依令而行。
没过多久后,喜鸳儿就提了一篮子白蜡烛过来了,一脸迷糊的看着:阮清依点燃了一支支白蜡烛,将整个房间照的恍如白昼。
就在这时,于小冉过来了,看见阮清依这里,满屋的烛光,心下瞬间明白了几分。于是,便摆了一下手示意小丫鬟们退下,进到了房里,关心的问阮清依道:“阮姑娘可还好?”
阮清依的神色有些黯然,但是又不好说什么,只好撑起淡淡的一笑,回道:“妾身还好,烦劳姐姐记挂,姐姐怎么这么晚还没休息?”
于小冉目中含着愁思,思绪飘远的说道:“百感千思实不得眠,就来了园内,正好看到你房里灯火通明,猜到你还没有睡,就想着过来看看你……”
“京中的事,姐姐都听说了?”阮清依愁肠百结,眉宇泛着忧思,说道。
“前个兄长回来,都告诉我了。”于小冉眼里似有忧叹,淡淡的说道。
“那姐姐可知,瑞王爷还有各位太皇太妃的尸身可有人收殓入棺?”阮清依心中一片哀寂,沉思了许久后,才问道。
“我听兄长说,康王爷以皇家之礼将太皇太贵妃娘娘和太皇太妃娘娘都葬入了皇陵,并且还特意为瑞王爷择选了福地以作陵地。”于小冉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目起长思说道。
阮清依听到这话,不由得苦笑了一下,心中一片寂凉。言道:“难怪其他王爷都不肯出兵相助,原来这位康王爷还真是特别擅长笼络人心”。
“其实这位康王爷,还有端王爷都是有些真本事的。”于小冉心有千千结,深思了片刻后,这才接话道。
阮清依不禁在心中言道:这个我当然知道!不然的话,咱们这位晋王爷怎么会暗藏实力那么久,都还久久不肯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