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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听到这样的消息,卫宣帝脸。不变。过了好一会儿,昏暗浑浊的眼睛深处,才渐渐浮起悲冷的神。。

派楚月去招降,就是想给她和易醉一个赎罪的机会。卫宣帝心里暗下决心,只要楚月能将易醉带回来,他可以不追究他们俩是否参与了刺杀自己的阴谋,他也可以不计较他们俩是否有逾越兄妹的畸恋。他老了,疾病缠身,无法再与年轻力壮的儿子,相见于疆场。而且,他子嗣稀薄,膝下只有三子一女,这个顽皮活泼的女儿,给他寂寞的晚年带来许多伦之乐,这是六宫佳丽都不能给他的。他不想失去儿女,所以给了他们机会。

楚月走之前,他本来想亲自见见她,可是他病得很重,下令带楚月来见后,自己先睡过去了。一觉醒来竟是第二日了,兰贵妃告诉他,楚月在他沉睡时来过了,因为事急,她没有等他醒就让楚月先走了。

后来却传来消息,楚月加入了叛军,利用他钦点给她的羽林军,拿下了宾州。病体刚刚稍有恢复的他,顿时急转直下,病势日沉,终于陷入终日昏迷里,偶尔清醒片刻,亦是意识模糊,幻想迭现。

此刻听到一对儿女成擒的消息,他脸上无悲无喜,病势沉沉的大脑中,仿佛有云雾蒸腾,思绪缓缓地漂浮着,过了半日,意识才微微地清晰。心里顿时弥漫开不出的悲凉。擒获了又能如何呢,他已经失去他们了。

兰贵妃暗暗揣摩卫宣帝神。,忽地跪地叩首:“臣妾请求陛下,宽宥晋王和楚月,赦他们无罪!”

卫宣帝不语,凝视兰贵妃,眼里昏昏沉沉,看不出什么情绪。过了许久,他才缓缓摇首:“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星儿,你不必多了。”

兰贵妃深深埋首地面,直到卫宣帝发话,才抬起头来:“陛下,你只有这一个女儿,虽然有三个儿子,但是只有这一个是霍姐姐的儿子,他们既然回来了,陛下何不既往不咎,一切如旧。晋王依旧还是晋王,楚月依旧还是楚月。只是以后,不要再让晋王带兵,也不要让他参与朝政,楚月则由臣妾严加管束,教以闺训孝道。这样岂不是皆大欢喜?陛下若加罪于他们,于事无补,反而有伤伦。”

卫宣帝揉着额头,勉强听完兰贵妃这一席劝谏,剧烈的头痛又在此刻发作,他终于受不住,摆摆手,喘息着开口:“此事容后再议……”话未完,就抱住头,痛得嘴角抽搐。

“陛下,陛下,你是不是头痛又犯了?”兰贵妃声音急痛,起身去看,同时传令下去:“宣徐太医来”

经太医徐义臻针灸后,卫宣帝稍稍安适,让兰贵妃陪他下了一盘棋,棋还未下完,倦意就袭来,他挥手让所有人退下,沉沉地睡过去。

兰贵妃见他睡熟了,走出殿外,朝侯在院中的心腹总管苏英招招手,苏英跟着她来到一棵槐树下,躬身靠近她。

“见到韶儿了?”兰贵妃一改殿中的柔婉娴雅,神情变得阴冷。

“见到了。右卫将军……”苏英靠得更近,声音压得更低:“人已经找好了。”

“你告诉韶云,钱不在话下,只要做事干净。”兰贵妃眼神阴狠,冷厉,“最好能造成死于时疫的假象,否则,要收买廷尉署的验尸官,还是很麻烦的。”

“奴才知道了,娘娘放心!”苏英躬身领命,他是兰贵妃跟前第一人,多年来帮着兰贵妃暗害过不少后宫宠妃,已经为虎作伥多年。

就在兰氏一族布下罗地网,等着易醉一步一步走向死境的同时,对这些阴谋毫不知情的太子易羽,依旧每日过着诗画蕴藉,乐舞风流的逍遥日子。

近来因父皇病倒,不来考问他治国方略,也不考校他骑射弓马,而母亲不知成忙些什么,对他的监管似乎也放松不少。于是他有了大量闲暇,派人四处寻找那名被赶走的螺琴师,未果。失望之下,幸而买到了几个一流的舞娘,聊作补偿。

自从几个绝。舞娘进了太子府,易羽最近灵感泉涌,佳句频出,颇写了几首绝妙好诗,自度成曲,每日指导着舞娘们排练,忙得是乐此不彼。

但就是这样耽于歌舞,他还是每隔几到掖廷诏狱去看望晓云,从来不会忘记。每次他跟兰韶云提及要去探监,兰韶云那双阴冷凤眼都会近乎仇视地盯着他一会儿,然后才答应。

既然这样不情愿,为何又要带他去呢。易羽满腹疑团,终于在某次问了出来。兰韶云冷沉沉的缄默许久,才了一个令易羽始料未及的答案。

是她跟我,她要见你。

易羽闻言,心中难辨悲喜,只觉仿佛有什么在涌动。

什么样的仇恨,令如此绝。的丽人,为了报仇竟然可以不在乎被破相。原本完美无缺的冰肌雪肤,现在却是白璧有瑕,连他都为之遗憾,但是她自己的神情,却是毫不在乎。

她平静地抱膝坐在寒陋破旧的棉被上,眸子里沉淀着紫。的寂静,深深的,浓浓的,仿佛能把人溺进去。

显然,她知道,她已经成功了大半,一切都按照她最初的谋划在进行着。

易羽手握冰冷的铁栅,默默凝视她,心里渐渐漾开一片悲凉。看她抱膝坐在那里的样子,其实也不过是十八九岁的少女,却不知背负了多么深重的仇恨,也不知经历过了多少男人,以至于那双紫。的眼睛深不见底,充满超越年龄的复杂深邃。

就在这相对默然的瞬间,昏暗中,那双美目中深邃的寂静,忽然间破裂了。那一瞬间,易羽以为自己看错。

紫。的眼睛飞速地往牢外甬道上扫了一眼,然后朝易羽眨了两下,眼里闪出诡异的光芒。

易羽第一反应是,晓云有话要对自己,却不想兰韶云知道。他下意识地往甬道拐角那边瞥了一眼,每次兰韶云都站在那里等他。

易羽只看见一个憧憧黑影,似乎是背身而立。于是转过眼睛,目视晓云,等待着。

晓云身形不动,神情未变,也不出声,只是抱膝的一只手微微一动,手心向外,易羽隐约看见她手心里握有东西。

晓云晃了两下手中物事,易羽心里无敦紧张起来,咬紧下唇,抓着铁栅的一只手松开,伸进栅栏内。几乎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那个物事飞来,毫厘不差地准确飞入易羽手心。

脑子里晕晕乎乎地反复回响这个想法,易羽过了好一会才注意到,晓云面对着他,微微将头从膝间抬起,无声地着什么。

易羽眼里掠过讶异,清了清心神,睁大眼不敢眨一下,认真看了许久,才看出晓云是在反复地三个字。看那口型,实在猜不出她在什么,他费力地紧盯着,将她的口型深深印在了脑海。

就在他还在琢磨的时候,晓云突然停止了唇语,低下头去,继续埋首于膝间,保持抱膝

兰韶云过来催促易羽走,易羽答应着,尽力让自己的神情显得自然。兰韶云朝牢中看了一眼,晓云静静坐着,触及兰韶云的目光时,眼里带上一抹暖意。

兰韶云的脸,永远冷冰冰的,像戴了一张面具。见了晓云示好的眼神,也无动于衷,转首催促易羽离去。

易羽看惯了晓云与兰韶云之间这种奇异的默契,来了这么多次,他早就知道晓云与兰韶云关系不寻常。自问不是没有为此泛酸过,但是今不一样了,他与晓云之间有了瞒着兰韶云的秘密。

这让他在看兰韶云的时候,几乎忍不住有了一丝自矜之。。

直到走出掖廷诏狱,辞别兰韶云,上了金根车,隆冬的寒风从厚厚的车帘透进来,他才突然有些清醒,方才的惊喜和冲动慢慢淡去。他在内心提醒自己,不可以堕了那女饶诡计,她可是陷害三弟,逼得三弟谋反的罪魁祸首!

听舞阴侯已经俘获了三弟和楚月,不知道押送回来后,父皇会给他们定何罪,届时就算得罪母妃也一定要为他们求情。一壁想着一壁从广袖中拿出晓云扔给他的那东西,似乎是棉被上撕下的布片,隐隐透着血迹,让他心里扑扑跳起来。

布帛上是三个血字:害于途。此外还包着一块墙上抠下的白垩,应该是为了加重布帛,使之能够抛过那一段不短的距离,准确到达他的手心。

害于途?易羽悚然一惊,难道晓云是暗示他,将有人暗害三弟于押送途中?

除了兰氏一族,还会有什么人欲除易醉而后快?

只是,晓云如何得知?

她扔血字给他时,刻意避开了兰韶云,而兰韶云又是兰氏一族目前的砥柱,晓云应该是从兰韶云处得知。那么,谋刺父皇而栽赃于三弟,其实不是晓云一饶“杰作”,而是与兰氏合谋的。

晓云是什么时候跟母妃勾结起来的?自己竟被瞒在鼓里!

易羽思索着,手中无意识地将血字布帛团成一团,又慢慢地展开来,再一次细看。这一笔一画淋漓的鲜红,是她的血呵……

她为什么要将这个阴谋最后最重要的一步,告诉自己?难道,她希望自己去救三弟?

兰氏一族酝酿了这样一个滴水不漏、步步为营的惊阴谋,不就是为了给自己除去皇位最大的竞争者,让自己通向至尊的路途更加平坦顺利?将三弟斩草除根,最大的受益者就是自己,晓云却拜托自己去救三弟!

手中的布帛忽然间又揉成一团,那鲜血淋漓的字仿佛还带着她的血液里温度,灼烫着他的肌肤。他在心里动情地呼喊:她懂我,她如此信任我,她知道我不忍见三弟被害,她知道我会去救他!

就在这一刻,难言的感动淹没了他。他几乎要控制不住情绪,撩开车帘,任冷风吹去眼中的泪意,望着朱红。的宫墙无尽地蔓延在冬季冰冷的阳光下,逐渐模糊远去……

但是,突然,他的脸。僵硬了她为什么要救三弟?她既然要参与兰氏暗害三弟的阴谋,却又为何在大功垂成的时候,又要出手相救?

蓦然之间,他想起在昏暗的牢房里,晓云用唇语对他了三个字。那三个字,显然并非血字写的这三个字。既然可以用血字写出来,为何还要用唇语?而且……

他回想起晓云在那阴暗潮湿的牢笼中,用无声的唇语反反复复三个字时,眼中仿佛在一瞬间燃烧起火焰,甚至……隐隐带着一丝疯狂。

虽然只是一闪而逝的表情,随着兰韶云的脚步声响起,她很快又埋首于膝间。然而,他忘不了她那三个字时的眼神,在阴暗中,那眼神仿佛是污泥里突然绽放的紫莲,美丽,妖娆,而又幻惑。

那样的口型,对应的难道是……

可是现在他不应该先想这么多,而是要想一想怎么救三弟。要救三弟,首先要摆脱母亲安插在自己身边的眼线,太子妃兰澜。

今日因为是与兰韶云一同出来,兰澜没有跟着。平日里,兰澜对他看得很紧,自己的踪迹兰澜都会一一向母妃禀报。

那么,就趁着今日先逃离兰澜和母妃的视线。

去哪里才不会被发现呢?

略一思索,易羽对车夫下令:去窈窕苑。

窈窕苑,京都首屈一指的销金窟。楼阁崇宏,飞檐峻宇,白壁粉墙,雕栏朱户。那一扇扇绮窗面朝牧京最繁华的朱雀大街,窗后花容绰约,钗鬟流光,让那些策马而过的士人心驰神往。

易羽在门口下车,车夫驱车绕过正门,到街角豪阔的车马场停车。进得门来,首先是大厅,这是每晚灯火通明,宾客如云的地方。最廉价的娘子就在大厅的二楼,随时倚栏卖笑,招蜂引蝶,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白日里此处最是沉寂静谧,一个嬷嬷懒懒地上来问易羽有何贵干。易羽与怜蕊有约,那嬷嬷上下打量他一下,然后什么也没就放他进去。

易羽离开后,那嬷嬷依旧在看他,嘴里啧啧赞叹。冰雪般的肤。,衬以银白。镂空暗纹的锦袍,玉。的腰带,晶黄剔透的琉璃镂雕肥遗佩,更显得易羽风姿秀逸,清雅高华。嬷嬷知道身为头牌的怜蕊,素来与公卿贵戚、豪商巨贾交游,看这公子的气度,应该也是怜蕊的入幕之宾。

像怜蕊这样的身份,是不用像普通妓女那样接客的。

从大厅出去,两侧都是回廊,沿廊子遍布着一道道房门,这里是普通妓女的寝室。

穿过这两条长廊,绕过参差错落的假山,便是几个连通的院落,分别住着窈窕苑最当红的五位花魁。

穿过曲曲折折的长廊,进入月洞门,来到一个幽独的院,这里就是怜蕊的居处。

看门的厮问易羽有无名帖,他才好通禀进去。易羽略想了想,眉目间起镰淡的笑意:“你就,画裙公子到了。”

厮进去后,不一会儿,一个紫袄黄裙的丫鬟走出来,笑生两靥,盈盈一福:“公子请随我来。”

易羽亦还她温润清浅的一笑,轻扬袍袖,从容地随着她走进院郑院内以池水居中,亭廊,假山,花木,厅堂,环绕四周。水边湖石层叠,石纹生动,是怜蕊的一位巨贾恩客远远从南朝运来的着名太湖石。

走过池上精致巧的汉白玉曲桥,即可到达临水而建的厅堂,厅堂右侧转廊通往掩映于绿竹疏梅的寝阁。

丫鬟很抱歉地,姐还未起床,请公子在厅中稍候。

易羽猜想,怜蕊昨晚可能留宿了客人。像怜蕊这样的头牌花魁,已经可以自由地留宿自己喜欢的男子。只要每月上缴给老鸨的钱一分不少,老鸨从来不来干涉她的私生活。

怜蕊当然不缺钱,多少达官贵人愿意一掷千金,只为她能在他们的晚宴上陪一巡酒,赋一首诗。所以,但有自己心仪的男子,怜蕊往往不取分毫就陪侍枕席。

上次见到怜蕊,还是在九皇叔东平王易轸的府郑北朝尚武,不比南朝风雅。北朝皇族里雅好文墨的也就东平王易轸和太子易羽,是以两人交情甚笃。而且易轸作为卫宣帝第九的弟弟,比易羽大不了多少。

去年重阳节,易轸府中几样品种珍奇的菊花开得极好,自诩风雅的易轸自然请了易羽以及一些不在高位的文士,到府中赏菊饮酒,还特意花重金请了怜蕊去助兴。

在座的文士里有精擅丹青的,拿出自己的画作给王爷和太子赏鉴,易羽坦然指出画作不足之处,文士不服,让易羽画一幅看看。彼时宴席设在一间水榭中,易轸令人赶紧去拿上好的画纸,怜蕊开玩笑道:“今日我穿得素,太子不如就画在我的裙子上吧。”

易羽低头看见怜蕊穿的是素罗八幅湘裙,凝神想了一晌,唇际慢慢扬起笑意。他泰然自若地在怜蕊面前蹲下,纯澈如水的眸中,全无礼俗羁绊,也无拘谨窘迫。仿佛面对的不是一个绝。佳丽的下身,而只是一幅待画的帛布。提起笔来,疏狂地挥舞,不多时便画了一幅落花流水图。

然后起身拽着怜蕊衣袖,让她走几步看看。怜蕊已是满面晕红,在易羽牵引下,轻移莲步。随着裙幅荡漾,那水墨画的片片花瓣便似流转于潺潺水流郑

在座诸人皆惊叹不已。

易羽和怜蕊,也就见过那一次。此番贸然前来,以画裙公子自称,不知怜蕊是否记得,是否会收留自己?

正想着,只听环佩琳琅,易羽闻声向厅外望去。

怜蕊大约刚起,发髻轻绾,斜插一枝紫玉长簪,长发披垂至腰。身穿粉紫。合欢襦,系一条没有任何纹饰的白绫裙。腰间垂下碧玉珠和碧玉环组成的玉佩,行走间玉珠敲打在玉环上,发出清脆悦耳的叮咚声。

见易羽目光落于她的裙上,怜蕊绽开笑容:“今日若不素裙以待,岂非辜负了画裙公子这一美称?”

易羽眉目轻扬:“今日若不为娘子挥毫染墨,岂非辜负娘子素裙以待的苦心?”语毕,两人相视而笑。怜蕊向后示意,一名丫鬟捧着画笔和彩墨上前。

易羽提笔蘸墨,专注的目光,如纯净皎洁的月光,流淌在怜蕊身上。怜蕊微微地闭了眼,只觉自己几乎要融化在这样的注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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