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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楚月等他下去,他却长身而起,瞬时恢复了一贯的冷毅刚强,“楚月,你随我来。”着,转身健步向寝室走去。

楚月赶紧起身,跑着快步追上。

进到寝室,易醉迅速铺展笔墨纸张,刷刷刷转眼间就修书一封,楚月接过,就着灯烛一看,只见清遒刚劲的字迹写道:

“往者南朝为虐,袭扰边鄙,民不得生。臣仗威,大破汉军,收复旧地。人云,功高不赏,位高难制。臣愚昧,不知韬晦谦抑,以致馋毁日至,父子相疑。夷人乘衅间构,以晓云女,于臣,谋刺于君,乱君之圣听,陷臣于不义。臣不能自绝于美。,亦不能自达于朝廷,坐遭侵枉,遂致称兵犯阙,沦为逆贼。今闻。目入境,臣恐易墙内乱,父子。戈,致使夷狄坐收渔利,江山沦于他手。特请归降朝廷。但罪孽深重,死不足惜,闻夷狄近在眼前,举戈欲动,臣自请以本部军马,出击戎兵。胜则光宗庙之玄灵,振大卫之威,败则抵不孝之孽债,赎谋逆之罪愆。伏惟圣听幸勿生疑,勿堕夷狄诡计!”

易醉眼神坚韧寒彻,注视楚月:“朝廷此时定是兰氏下,此表到不了父皇手里。最好是将此表先送至舞阴侯孙绍宗手里,舞阴侯忠名素着,他阅过此表,若能暂时按兵不动。只要他不袭击我,我有把握大败。目,将他们驱逐出境,赶回大漠。”

易醉口中的舞阴侯,就是此番朝廷派来剿灭易醉的带兵将军,临行前被朝廷临时拜为讨逆将军。

易醉扬声对外喝道:“来人!”

一个侍从趋步进来,躬身垂首:“殿下有何吩咐。”

“去请伏波将军来一趟,就事急,赶快。”

侍从领命欲去,一声娇喝:“慢着!”楚月转而对易醉道:“辰哥哥是想让伏波将军去送奏表么?我觉得,此表由我亲自送去更合适。”

易醉神。一动,目中浮出担忧:“楚月……”

楚月按住易醉的手,眼里的光芒坚定而纯净:“辰哥哥,我是朝廷派出的招抚使,手握赦你无罪的圣旨,又是父皇的爱女,由我去送奏章,并且劝谏舞阴侯暂不进攻你,难道不是最合适的吗?”

易醉深深地凝视楚月,眼底荡漾着感动,继而又化为坚实的信任,将奏表折好,塞进楚月衣襟:“好,我静候佳音。”

楚月迎视辰哥哥,紧抿樱唇,使劲点点头。

于是,易醉派了自己帐下最得力的伏波将军杜放,领了五千兵马,护送楚月连夜赶往舞阴侯所据的赫州。

一夜未眠,。将明时,易醉望着残烛昏灯,终于抵不住,迷迷糊糊睡过去。却在恍惚间,听见门外蒋昕惊慌的声音:“殿下!殿下!赫州来使!”

易醉迷糊着,有一晌没反应过来,然后霍然惊醒,一坐而起:“带他进来!”

也不顾自己尚未盥洗更衣,尚未束发戴冠,就这样接见了赫州使者。赫州使者见易醉如此急切,便知这一趟来对了。刚要见礼,易醉蹙眉冷脸,摆手喝止:“免礼!有话快!”

赫州使者不言不语,面无表情,慢吞吞上前,将一个红木匣子,毕恭毕敬地置于易醉榻前的矮几上。

易醉心里顿时笼罩一片不详,外表倒还镇定,利索地拿过匣子,毫不犹豫地打开,眼神瞬间凝滞。

红木匣子里有一道金光熠熠闪动,令易醉眼神一痛。是今年楚月及笄,他送给楚月的礼物,一条金。的链子外加一个金剑吊坠。他当然知道,自从收到这件礼物,楚月就系在脖颈里,从未离身。夏的时候,楚月穿轻薄鲛绡,他分明看见那吊坠刚好垂于她的蓓蕾之间。

这样意义非凡的贴身饰物,他们竟能将之取下,那么楚月的处境,可想而知!

易醉心中忧急如焚,脸上却维持着冷静,抬眸,锋利的目光直射向赫州使者,等他解释。

赫州使者被这寒光凛冽的眸光刺得垂下眼睛,答道:“我们侯爷了,若要公主毫发无伤,除非殿下不带兵卒,不携器械,匹马单身,前往赫州,束身待罪。侯爷会一直等着殿下。”

易醉心头一骇:侯爷!这么,扣押楚月的,是舞阴侯孙绍宗?据自己对孙绍宗的了解,当年他跟随父皇打下,为抗击南朝,开疆拓土,将三个儿子的性命,送在疆场。如此忠心贯日,一心为国的勋臣,看了自己的奏表,难道还意识不到。目国的阴谋?他又是如何得知楚月与自己超越兄妹的情意?他又如何胆敢以一国公主为质?难道,连他也成了兰贵妃的人?

易醉不及深想,凌厉如寒刃的目光,锁紧使者:“公主究竟如何了!”

“人只是带话的,其他一概不知。”使者不敢与易醉对视,只低了头,漠然回答。

易醉知道问不出什么,心里急痛交迸,如煎如焚,但他知道,此时干着急是没用的,所以须臾就冷静下来,跃身而起:“好,我这就随你去。”

易醉让赫州使者到外面等,叫来蒋昕和帐下另一名得力干将,中坚将军李洪,分别交待了他们两个。然后换上明蓝。夔纹锦袍,批黑丝绣金披风,头戴远游冠,此外身无别物,赤手空拳,跨上乌电马。

易醉的乌电马是罕见的神骏,速度比赫州使者快。赫州使者很快追不上易醉,易醉也不等他,疯狂地挥舞马鞭,催促乌电疾驰。

大雪初霁,红日初升。飞速的奔驰中,迎面而来的寒风像尖利的长刀,一道一道切割他的脸庞,耳畔是激烈的风声,像是厉鬼的惨嚎,撕扯着易醉焦急的心脏。

到达赫州城下,已经是午后,几百里路接连不息的奔驰,他的胸脯剧烈起伏,未及喘息,远远就看见赫州城楼上,一袭红艳,如血般刺目。

赫州城楼上,楚月被粗大的绳索绑在一根立柱上,嘴里塞着布巾。士兵手持明晃晃的大刀守卫两旁,旁边负手站立一个长髯及胸,将领模样的汉子,便是舞阴侯孙绍宗。

易醉策马而立,朝城楼上厉声喊话:“孙绍宗,你不想活了!竟敢绑架公主!”

孙绍宗大笑,朝下喊道:“你们两个反贼!通奸勾结,谋刺君父,罪大恶极!圣上宽仁,特下旨意,若公主能招降晋王,两者一同赦免!公主奉旨招降,却反而投入叛军,助贼为逆,兴师向阙。如今陛下赫然震怒,已然下旨褫夺晋王封号与公主封号,特拜我为讨逆将军,下手诏于我,要我擒拿你们二贼!你若闻义归降,随我诣阙待罪,兴许你们二人皆有活路。若负隅顽抗,我有手诏可便宜行事,莫怪我对你妹子无情!”

易醉只觉五雷轰顶,他低估了这一场变乱的严重,他低估了兰氏的势力和狡诈。看来,他与楚月的关系已经被传得污秽不堪,甚嚣尘上。楚月真地以为她这么多年,趋奉兰贵妃左右,真就被兰贵妃当成了自己人。殊不知,兰贵妃早就看穿了楚月,早就在收集不利于楚月的种种情迹。

楚月来招降,反而被他纳入军中,而且还假手羽林卫服。,替他拿下宾州,更加成了楚月助他谋反的证据,他和她更加百口莫辩,走投无路。就算父皇没有病重昏聩,没有轻信兰贵妃,也不可能原谅自己的儿女做下这等乱伦叛父的逆行!

思前想后考虑着这些,易醉策马而立,身形不动。城楼上的舞阴侯见状,以为易醉尚在犹豫,不想就此投降。虽然他单身匹马来到城下,保不定后面跟着大军,所以舞阴侯不敢轻易开城门,出动军队俘获易醉。

黄浊的眼珠一转,他浮起一脸猥亵的笑容。转身令手下将楚月从木架上解下来,猿臂一伸,将楚月带入怀抱,粗壮有力的手臂勒住楚月的脖颈,从背后抱住楚月,另一只铁扇般的巨掌,从楚月的红貂裘插进去。。。

楚月在以勇力着称的舞阴侯怀里拼命挣扎,却怎么也挣不脱他的魔爪。她恨得眼中怒火狂喷,面红耳赤,全身扭动,布巾堵住的口中发出呜呜的哀鸣。

“住手”易醉在下面看着,几乎目眦尽裂,额头青筋暴凸,发出雷鸣般的厉吼:“放开她放开她我投降”

“投降太便宜你了!”狂烈的仇恨突然从舞阴侯眼里激射而出,“难道我儿子就白死了!”

易醉脑中轰的一下。舞阴侯的儿子曾跟随自己征战,不幸丧命边关。但是,那不是他的错,那一场战役,自己料到有埋伏,事前交待过孙会霖,孙会霖却自视甚高,不听他告诫,擅自追击,中了埋伏。但是后来,却有谣言不胫而走,他是公报私仇,因为他的王妃何琦君出嫁前,与孙会霖是青梅竹马的情侣。

虽然猜到这类谣言,肯定是兰贵妃暗中捣鬼。但他光明磊落,并不把此类谣言放在心上。同为勇武之将,热血男儿,易醉总以为孙绍宗跟自己一样,不会轻信人谗言。所以也从来不曾特意向孙绍宗解释什么。

万万没想到,孙绍宗不仅信了,还深藏心底这么多年,直到今日来报复。

“你要我怎么做才肯放开她!”到了这般境地,他也不愿再解释了,他对孙绍宗猥亵楚月,充满了排山倒海的狂怒和仇恨,不屑于解释任何,只暴怒凌厉地发问。

“我,你做。我一条,你做一条,明白否?”孙绍宗笑得狰狞扭曲,对下喊道。

“你!”他的喊声凄厉惨烈,穿透了白茫茫的晴雪大地。

“你下马脱衣脱光”随着孙绍宗的一句一句喝令,易醉翻身下马,手抓披风领口一扯,将绣着战斧纹的披风扔在雪地上。再抓住锦袍的衣襟,往两边一撕,“刹”随着锐利的裂帛声,“跪下!叫你跪下听见没营”孙绍宗继续疯狂喊话。

“跪着别动!跪到我叫你起来为止!”孙绍宗看着那功勋卓着的一代贤王,为了一个女人屈膝于寒冷刺骨的雪地,脸上扬起轻狂的冷笑,大喊道:孙绍宗将楚月随意扔给身旁士兵,士兵们把楚月重新捆绑在立柱上。吩咐了下属严守,孙绍宗走下城楼去用膳。

绑在城墙上的楚月,跪在雪地里的易醉,都是一动不动,遥遥凝视对方。整整一个下午过去了,红日西沉,晚霞在雪地上投映了绯红的冷焰,好像是心血在流淌。

楚月的眼泪都流尽了,尽管一直喊不出声音,心里的呼声一遍遍刺穿了心脏。透过霞光与雪光交融成的嫣红光华,一直一直看着跪在雪地里的辰哥哥。

十八岁,易醉第一次跟随父皇抗击。目大军,易醉主动请缨,带领精锐,绕出。目军之后,阻截归路。前方卫宣帝大军击破。目,后面易醉夹击,赢得大胜。

弱冠之龄,南汉侵扰边境,易醉第一次独立带兵。刚到前线就俘获南朝细作,他故意升帐议事,自己将分兵几队,于某日某时,从某道袭击汉军。他让南朝细作将此假军情听去,纵其逃走,奔回汉营。汉军以为得了军事机密,派大军到某道边设伏。结果易醉从另一条路攻入南汉老营,攻其不备,大获全胜,将俘虏的服。,旗帜换上,再去出击那支设伏道边的军队。那支军队以为是自己人,猝不及防间就被击溃。

二十二岁,为报两年前南朝犯境之仇,易醉奉父命,率军出击南朝。南朝以东西两路军迎战,易醉事先探得两路统帅性情,知西路统帅性急,必先攻,而东路统帅擅守城,必坚守。于是也兵分两路。以建威将军领军敌西路,吩咐他坚守勿战,只要拖住西路。易醉自己带兵,星夜驰往东路兵所在,经观察发现东路军的粮船全都泊在汜河口,从东路军所在营地往汜河口有一座山林。易醉以一支军队在汜河口截粮,东路军听粮草被劫,迅速前去救援,易醉以另一支军队在途中山林设伏,截击东路救兵。西路兵闻东路兵败,亟往救之,易醉早已伏兵以待,而建威将军从后面夹攻,西路军也随即覆没。

如此雄韬伟略,威名远震,却因生母是前朝公主,亲舅舅是前朝皇帝,而与储位失之交臂。如此功在社稷,扞疆卫土,却被兰贵妃视若仇雠,暗中排挤。

为求自保,易醉练就了深沉内敛的性格,感情从不轻易外露。这么多年,他从不曾拂逆兰贵妃一次,对兰氏及其党羽处处礼让。与太子易羽亦是手足情深,从无嫌隙。对楚月,则恰恰相反,一向不冷不热,若即若离。倒是楚月,毕竟情深难抑,虽然防着兰贵妃,到底还是对易醉时时流露真情。

许多年来,都是楚月主动示好,而易醉无动于衷。楚月一直以为易醉对自己的感情,远远不如自己对他,哪怕听他的贴身侍卫蒋昕了,也不信。直到此刻,她才第一次意识到,辰哥哥比她想象的,更在乎她!

千里之外,牧京宫城内,德阳殿。

汤药苦涩的香气在殿中飘浮,藻井上的青玉十二枝型灯只点了六枝,散发出雾岚般淡薄的微光。

壁炉中银炭的哔剥轻响,窗外寒风的呜呜低啸,越发显出殿中的静谧。

帷幔低垂,铜壶漏玻龙榻上雄伟的躯体,起了微微的动静。榻边支颐假寐的宫装美妇,惊醒地睁开眼。

榻上的男人艰难地侧过身,紧蹙的眉头下,眼皮在颤抖,青白干裂的嘴唇蠕动着,吐出含糊的呓语:“清儿……清儿……不要离开朕……”

心痛欲绝地呼喊着,眼睛犹未睁开,抖抖索索地伸出手,似乎想要抓住心爱的女子飘远的裙裾。

兰贵妃脸。陡变,眼里射出一道歹毒的恨意,但是在卫宣帝眼睛启开的一瞬间,消散得了无痕迹。熟练地化作一脸柔情和满目疼惜,纤纤玉指握住了卫宣帝梦魇里伸出的手。

缓缓睁开眼睛,眼前的容颜清晰了又模糊,模糊了又清晰,终于,他看清不是霍清漪,而是兰素星。这个陪伴了他大半生的女人。

对这个女人,他的感情是复杂的。这么多年来,她为他打理后宫,恩威并济,备受称道。他前半生戎马倥偬,征战南北,是她治家有方,使内院安宁,令他无后顾之忧。他后半生沉迷女。,嫔御如云,是她不骄不妒,使六宫和谐,令他可安心治国。尽管妃嫔甚众,他最依赖最信任的,还是她。

她善解人意,最知他心。贤惠大度,众誉所归。她三番五次谏阻他给兰氏封官加爵,是他坚持让她的父兄子侄在朝中任要职。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补偿他始终虚悬后位的歉疚。

她给他生的儿子虽不是伟略之才,但是宅心仁厚,孝悌恭谨,身具承平之君所需的德校而她多年来从来不曾过晋王一句不是。

晓云刚招的时候,他不是没有怀疑过。但是,晓云滴水不漏的证词使他难以质疑,且没有任何线索可以查出晓云的来历。而晋王府的下人也随后招供了晋王平日的一些反迹,诸如暗中访求术士,诸如轻财爱士、私结宾客,诸如府中用度清俭到寒素的程度,诸如每次出征皆与手下兵将同食共寝。种种迹象都符合欲成大事者的作为。

更重要的是,他的怀疑还未落实,那边晋王先反了,这等于是为晋王谋逆这个疑案,增添了最确凿无疑的罪证。

不管晋王是否受人陷害,他起兵造反,攻陷城池数座,这已经是明目张胆的背叛君父。

身为帝王,最忌讳的便是谋反,哪怕他是因蒙冤受屈而被迫起兵,哪怕他是自己最爱的女人生的儿子。

而在此时,又是兰贵妃站出来,请求他重审晓云,还恳求他下一道诏书,若晋王肯降,即赦免一切罪过。

他对她曾有过的一丝怀疑,也就烟消云散,将手中的权力交出更多来给她,而自己身体每况愈下,干脆在病榻上养息。

“陛下又梦见霍姐姐了吗?”兰贵妃柔柔的声音里带着深深的疼惜,将卫宣帝的手贴在自己面颊上。

卫宣帝不语,眼里微含歉意,轻轻。。兰贵妃的面庞。

“陛下何时能梦见臣妾一次啊……”她幽怨凄楚地叹息。

“傻丫头,你每日都在朕身边啊。”虽然是老夫老妻了,他还是习惯叫她傻丫头。

嫁给他的时候,她才十四岁。那时他的父亲易烈正欲取代北燕,必须笼络一批北燕旧臣站到自己一边来。而她是北燕重臣兰逸群的孙女。

她与霍清漪不同,同为政治棋子,北燕公主霍清漪是要被牺牲的那一枚。

从那时起,她们在易府中的地位便截然不同。

易辙那时虽然尚未被立为世子,但是一直是易烈最得力的儿子。每次跟父王有所谋划,回到府中,他都要与兰素星密谈,并且必须避开霍清漪。

时间一长,人人都以为他爱兰素星胜过霍清漪,只有他自己最知道,内心深处的那份爱,根本无法出,甚至无法让她本人知道!

往事历历浮现,使他眼前又出现了幻觉。自从病倒,他经常分不清白和黑夜,分不清梦境和现实。整日昏昏沉沉,幻像迭现,许多离去多年的人,都会飘飘忽忽地来到他身边。

混混沌沌中,听见兰贵妃柔情似水的声音:“记得臣妾待字闺中时,与三五闺中好友闲聊,有人问我,若爱上一个男人,是愿意做他一辈子的女人,还是做他最爱的女人。当时我就答,愿意做前者。没想到一语成谶。有时候,臣妾觉得霍姐姐幸运,虽然不是你一辈子的女人,却是你最爱的女人。但更多的时候,臣妾还是觉得自己幸运,虽然不是你最爱的女人,但却是你一辈子的女人……”

他在她深情款款的语声中渐渐睡去,却在半梦半醒间,听见有人进来禀报什么,又听见兰贵妃惊喜的声音,他内心微微一震,神智稍稍清明,缓缓睁开眼睛。

见他眼睛睁开,兰贵妃立刻堆了一脸真诚的喜悦:“恭喜陛下,舞阴侯俘获了晋王和公主,目前已派人押送他们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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