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山洞和房子都俢好了,我们这些人没有什么用了,他们就想将我们都杀了。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李贼,他骑着大马,穿着铠甲,一脸凶恶,我们被绑着跪在乱葬岗边上,身边都是明晃晃的刀,李贼本来也要将我们杀掉的,但是他身边的一个黑衣人阻止了他,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我们没死成。”
说着说着杂役突然又哭了起来,他哽咽的说道:“如果我知道以后会怎样,我宁愿那个时候就一头碰死算了。当时我们还和做梦一样,以为可以活下来,那人给了我们每人一颗黑色的丸子,我们不敢吃,但是不吃就死,我们就吃了,开始只觉得有股怪味,过了一个时辰便觉得脑袋里进了虫子又痒又痛,眼睛和鼻子都流血了,简直生不如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个人又给我们喂了另一种药丸,吃了过后头便不疼了。
然后那个黑衣人告诉我们,那个药丸子每个月就要吃一次,如果不听他的话,他就让我们活活疼死。实在是太疼了啊,太疼了啊……
我们就这样被他抓进军营里做了奴隶,后来就跟着他到了这里。”
“那个黑衣人长什么样?”
“他一直都蒙着脸,我没有见过他的样子。李贼非常谨慎,我这样的吃过毒药的也只能打扫的时候进他的帐篷。”
“你还知道什么,比如他们说的话。”萧珹皱皱眉头,关键的东西还是不知道。
“那个黑衣人前些日子便来了军中,就藏在武库里,饭都是我送的,还有……还有……我听李贼叫他坛主……”
“坛主,你确定?”
“没错,就是坛主,我听得清清楚楚。”
萧珹皱皱眉头,“坛主”这个称呼,青焰帮从未有过,青焰帮只称“掌柜”,看样子,其中还有别的缘故。放下这些,萧珹接着问道:“他们在山里修的山洞是用来做什么的,有多少山洞?”
“这些山洞估计是用来放东西的,具体我也不知道,我记得大约有十来个,都是深十丈高一丈多的山洞。”
“李展军中还有多少和你一样的被毒药控制的人?”
“我知道的还有三个,都是从别的地方来的,我那些同乡,也不知道是死是活。”杂役摸了摸脸上的泪水悲伤不已,想起那些死去的家人和乡亲,又恨自己太懦弱了。“将军,你一定要为我们村的人报仇啊,这个李展,他根本就不是人啊!”
“好了,你先下去吧,把那三个人带过来,这等天理不容的事情,我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是……是……我这就把他们带过来。”
萧珹让李重陪着他将另外三人带了过来,这些人都和那杂役一样,是李展身边的奴隶。就像杂役说的一样,李展非常谨慎,凡是能接触到他的人,不是他的亲信侍卫,就是被毒药控制的人。问来问去,他们知道的也不多。
萧珹见问不出其他的来,便让李重将他们带下去,命大夫给他们治疗,另外一人给了一颗玉露丸,让他们吃着试试。
几人千恩万谢,走到门口,有一个人奴隶迟疑的对萧珹说:“将军,还有一点我不知道算不算秘密,就是,李贼头顶上有一个刺青。”
“很好,如果还想到什么,立刻向我禀报。”萧珹鼓励他们,这些人才哭着走了。
“公子,要不要我再去彻底查一查?”李重十分不放心吕青的安排,怕李展的部下还藏着什么。
“不,你马上去那杂役说的村子里看看,记住只是查看,别的都不要做,切莫打草惊蛇。”萧珹现在更在意的反而是这些人藏在西南密林的的东西,他有种感觉,自己此行的谜底就藏在那片林子里。
“是。”李重领命正待出门,侍卫急匆匆的跑过来说道:“将军,都尉让你赶紧去牢房。”
萧珹见是守着李展的侍卫,心中一惊大步往牢房走去。李重见状也跟了上来,萧珹不悦:“做你该做的事情去!”
“公子,我不放心你。”李重梗着脖子,他的担心并不是没有依据,从晋阳城出发的时候萧珹便只带了几个护卫,路上一直不太平,定县山外的那场恶战更是让他们付出惨重的代价,连萧珹自己都身负重伤差点没命。现在越接近这帮人的老巢,李重就越不放心。
“这是命令,还不快去!”
李重看着脸色严肃的公子,咬咬牙,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