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封信还真是写得够详细,这么重要的事情左大人不通知我,居然提前告知你,我倒想知道这援军和粮草不会来,你不光不同意撤军,反而建议我攻打定城是何意思?还有左大人这一句切记按计划行事!又做何解释?”吕青将信拍在矮几上,信上的字迹和左江的字迹如出一辙,上面还有左江的私印为证。
“好你个臭小子,果然是你和左江设的局,让兄弟们去送死,你安得什么心!”李展一声怒喝,这封信简直坐实了左江和萧珹里通外敌的事实。
其他诸位将领也纷纷面露惊讶,他们只当是萧珹通敌,没想到现在左江也在其中。
“吕兄,这……这……”廖忠犹豫了好久不知该怎么开口,这份证据来的如此突然,让他们这些人措手不及。左江乃皇帝亲自任命的郡守,若是他通敌叛国,整个东仪都危险了。
“原来如此,我说这仗怎么打的越来越窝火,原来源头在这里。”一位参将跳出来,瞪着眼睛看着萧珹,几乎想冲上来扇他耳光。
“兄弟们原来都是死在自己人手中!吕都尉,不能轻饶了他们,哪怕是郡守,也不能让他们得逞!”
“就是,就是,告到皇帝面前也不能轻饶了他们!”
“王偏将,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李展一指萧珹,阴沉的眼睛里闪着恶毒的光芒。
“荒唐……”李重愤怒的大吼一声,抬起头来呵斥道:“明明是有人诬陷,吕都尉你怎可轻信!”
“哼,人证物证具在,还有什么可狡辩的。”李展一脚踢在李重的背上,几乎将他踢飞。
“杀了他为兄弟们报仇!”不知谁在暗处喊了一句,断断续续越来越多的人附和,“杀了他……杀了他……”呼声几乎将帐篷掀了。
吕青铁青着脸看着一言不发的萧珹,对上萧珹那双沉寂的眼睛,不知怎么的居然有一丝畏惧。
“不要以为你不说话我就奈何不了你,你和左江的勾当,我自会上报朝廷,来人,先将他押下去严加看管。”
“慢着!”萧珹微微勾起唇角,突然上前一步,冷笑一声说道:“你不是想知道那封密信里写的什么吗,我告诉你。”
“写的是什么?”吕青后退一步,将那细绢布拿起来。萧珹一伸手将密信夺到手中,吕青一惊正要动手,只见萧珹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小瓶子,不知道怎么一弄,那雪白的薄绢上一一浮现细小的字迹来。
吕青这会儿不再迟疑,一把将密信夺了回去。
看完之后,吕青对上萧珹沉寂的眼神,脸色一下子变得青白交加,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卷入了一个诡异的漩涡。
这封密信上写的内容和刚刚信件上写的完全相反,而且更加详细,从越中郡,灵和郡调来的援军已经快到东仪了,另外从浅川郡征调的粮食明日午夜就要到梧县了。这些消息乃是绝密中的绝密,连他这个都尉都还没有收到。
“信上写的什么?”由于灯光昏暗,字迹细小,其他人都看不清,心急的部将见吕青脸色不对,心中越发好奇,凑过来就要伸手夺去。
还好吕青头脑还不算昏,明白这些消息的重要,遂一把将绢布揉成一团塞到怀里,闭口不谈。
“到底写了什么?”其他人意识到事情不对,一个个不死心的追问。
“不要再吵了,事关重大,慎重些好,先将他押下去严加看管。”吕青头有些痛,思索片刻,意识到事情更加复杂了,军中出了奸细不假,但奸细到底是不是这个“王偏将”还有待考证,他要等明日,若是粮食到了梧县,那就证明王偏将没有说谎,到时就好做定论了。
“都尉,这……这……”众人一脸不解,都不明白吕青为何态度大变,眼睁睁的看着吕青的亲兵过来绑人。
“烧了密信!”两人擦肩而过时,萧珹突然低声说了一句。吕青豁然回头,只见萧珹被反绑着手臂从容地走出帐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