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阁顶层,最左侧的一个房间。
燕南捏着琉璃杯,抿了一口,眯着眼,砸吧两声,“还是我大凉的酒烈,一杯下去得醉多少小姑娘。”
脸上总带着几分吊儿郎当和邪气。都说嘴唇薄的男人薄情,这句话搁在燕南头上一点儿没错,他生得白净,声音柔和,眼眸带着些许蓝色,不似东齐人眼珠纯黑,经常在红尘软帐中打滚,他总是处处留情又处处无情,就像风吹湖面的时候会掀起层层涟漪,可到底风过无痕。
“来潇湘阁也不叫几个姑娘作陪,你果然无趣,”他朝对面的凌玄奕说道,“书洛善棋,夜琴善琴,晶露善画……我对这里的姑娘可是懂得很,要不要我同老板说一声,把几人都请上来?”
“想死的话,请便。”凌玄奕头没抬,拿着一个深绿色的荷包出神,身上的冷气噌噌噌地往外冒。荷包上歪七扭八地绣着一朵白莲,针脚稀稀疏疏,丝线乱作一团,好好的一朵白莲愣是给绣成了变异种。
燕南觉得有些冻人,探身看了一眼,撇撇嘴,“你都拿着这个荷包看了两天了,抓到人没啊?”
他话音刚落,温度瞬间又降了几分。得,燕南自觉闭上了嘴,这是没抓到。
凌玄奕当天晚上就醒了,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命人给他烧了几大桶热水,一直洗到了天明,又将那晚穿的衣服烧了个干净,饶是这样,他都觉得苍蝇还会时不时往他身上靠。
他有洁癖。
从垃圾堆里扒拉出来的麻袋直接往他身上套,可想而知,那冲击力绝对是杠杠的,他只恨不得搓掉层皮,再将那两人给扒皮抽筋。
“你知道人彘是怎么做的吗?”阴恻恻的声音在房间响起,“就是把四肢剁掉,挖出眼睛,割去舌头,剃光头发,将药灌入耳朵和喉咙,最后丢入茅厕中……最重要的是,在这个过程中,她还有意识,还能感觉到痛。”
房间里有几秒的沉寂,嗒、嗒、嗒、嗒……是杯中的酒滴到地上的声音,地上还有燕南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