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年纪了,却要忍着心痛下令追杀自己的亲侄子,舍弃陪伴自己多年的亲侄女,如何能不伤怀,只是伤怀之上,更多的是悲凉。
想当初,自己孤身一人入了这妖魔横行的后宫,为了登上这万人之上的凤座在后宫中厮杀半生,日日如履薄冰,时时提心吊胆,冷了请,摈弃了良知,凭着满心的算计和杀戮才能在一群妖媚蛇蝎中笑到了最后。
自登上太后之位后,才惊觉这满身的血腥罪孽早已深入骨血,每每午夜梦回之时,总有冤魂入梦。是以她闲暇之时日夜抄写经书,时时诵经念佛,对待后宫众人也宽厚了许多,盼着能用这余下的岁月来减轻自己的罪行。
可惜事与愿违,如今却不再是她想不想争,是这无上的荣光逼着她争,身后早已是万丈深渊,如此,便只有放手一搏了。
太后伏在茶案上,眉心是挥之不去的倦意和老态,保养得当的手压在颤动的胸口上,却依旧压制不住心里的悲凉和火气,多年来修炼得当的慈祥面容此时也阴郁得吓人。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还真是个多情种啊。”
上官华年讥笑一声,挥手让传话的暗卫下去,复又掷下一子。
“确实是颇有情意啊,撇去这么这板上钉钉的耻辱不说,他目前也在困顿之中,却冒险留住她,也实属不易。”凤锦心也浅浅一笑。
“你说,若是他那个自视甚高的表妹知道了此事,又会如何呢?”
“不急,总这么小打小闹的也没什么意思,这个火种且先让他埋着吧,等合适的时候再引爆才能有意想不到的惊喜啊。”
上官华年与她相视一笑,将指尖的黑子扔回棋瓮中,将她自榻上一把抱起,对上她惊异的眸,呢喃低语道:“我们回去吧。”
凤锦心被他猛地一抱羞红了耳根:“你这样抱着我,我怎么回去?”
他却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心儿扭伤了脚,为夫自然不能让你再走路。”
怀中的小娇妻错愕:“我何时扭伤了脚?”
他却一本正经道:“日前我们去踏青之时扭的。”
“那早就好了啊。”
“伤筋动骨一百天,是以这三个月你都得好好养伤。”见她听了这话十分勉强的样子,又贴上她的耳畔,“若心儿执意不肯好好养伤,为夫只好换一种方式将心儿留在榻上好好休憩了。”
凤锦心触及他眸中的暗波流动,耳朵又是狠狠一抖,连忙圈上他的颈,声音微不可闻:“抱着便抱着吧,只是我这伤筋动骨的不宜多动,有些事还是要适量。”
上官华年闻言笑意更浓,却偏要逗她:“为夫知晓了,下次定会让心儿少动一些。”
凤锦心看着他暧昧的眸色岂能不知道他是何意,气得又羞又恼,恨不能狠狠在他颈上啃上一口,只好气鼓鼓的不再理他。
某个调戏小娇妻成功的王爷:果然漫漫追妻路定要遵循不要脸的规则方能马到成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