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凤府,却是鸡飞狗跳,闹腾的厉害。
“我不相信!这怎么可能!这一定是有人陷害,瑶儿断然不会做出这样寡廉鲜耻之事啊!”
钱氏听闻京兆尹的话,惊得四肢百骸都僵直了,瞪着血红的脸死死抓着京兆尹,试图从他眼中看出什么端倪来。
“凤夫人,此时罪证确凿,断然没有错判的可能啊。那京郊别院是凤大小姐的私产,去翠绿阁重金收买书生的是凤小姐的侍女阿兰,早就已经认罪画押了,这翠绿阁的老妈子和一众姑娘都可以作证的啊!而且,咳咳,凤小姐和那书生又是在床底之上被抓个正着,二人衣衫不整,春光乍泄,确实抵赖不得啊!”
京兆尹畏畏缩缩的擦着脑门上的汗,心里郁闷到了极点,真是倒了血霉了,本来简简单单的一个通奸案,结果又是太子又是将军的挨个让自己解释,如今还要被这个疯妇抓着盘问。
凤骏也是半晌才回过神来,双眼无神的问道:“既是如此,那个孽畜现在何处?”
京兆尹见到他终于问道点子上了,撇开脸不去看孙氏那双可怖的眼睛,低声道:“事情发生的第一时间,宫里就派人送来了鸩酒,此时,风大小姐已经香消玉殒了。太子的意思,让凤将军您自己对外说是凤小姐染了急症去世,平了这桩风波。”
凤骏听闻女儿的死讯,先是惊骇异常,转而又觉得有些放心,这孽障被皇家秘密处置了,应该就是祸不及家人的意思了。
钱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转而狠狠掐着京兆尹的咽喉,凶神恶煞的大吼:“你胡扯!我女儿怎么可能死了!我女儿可是要做太子妃的人!你说我女儿死了,尸体呢!就凭你一张嘴!”
京兆尹被喷了一脸的唾沫,艰难地挪开,用袖子使劲擦了擦:“凤夫人,你醒醒吧!令千金伤风败俗,乃是皇家赐的死,尸首早就让人送去了太子府查验了!您若不信,只管上太子府讨要!”
说完将钱氏狠狠推开,骂骂咧咧的走了,满嘴的“这般下作还妄想能嫁入皇家,不知廉耻”云云的。
钱氏听得一阵阵脑门生疼,终于受不住昏了过去,待到被凤骏一杯热茶泼醒,双腿早已没有知觉,连眼鼻都已歪斜。
盛夏阴晴不定,方才还骄阳似火的万里晴空此时突起乌云滚滚,顷刻间化作****嘶吼而来,天际惊雷咆哮而下,潋滟起道道刺目的光束。
凤若瑶蜷缩在床榻的一角,紧紧裹着榻上唯一的一床薄被,瑟瑟发抖。
自那日被钦天监的官兵强灌了鸩酒,原以为必死无疑,却不想天黑之际竟在这个厢房里醒来。
算起来至今已在此居住十日有余,这院子不大,布局却颇为清幽,屋内陈设很是风雅,倒是个隐居的好地方,只是自己除了这个屋子,却是哪里也去不得。
这儿也有人服侍她除了每日给她送餐、伺候她梳洗的侍女外从未见过其他人,而且此处的仆人、侍女皆是哑女,日常交流都是手语,无法和她交流。不过他们倒是对自她很是和善,除了不允许她出门,其他的要求倒是有求必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