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就是……不用怕……我都……啊……我都不怕……你想想我射得……哦……比你好到哪里去……去你老子的,元岭云,你再动手……我们兄弟情义就没……啊……还打……”赵青棋护住头一边反击踢元幕。
元幕终于停下按动指节打了个响指,回身对时嵬道,“后山的溪水也变冷了,下次不要往水里去,淹死了也没人捞起。”
后山溪水连接清泉,水清多鱼,有时候官厨的人还会卷起袖子和裤腿,下水抓几条鱼儿给官厨加餐,无人之时,潺潺溪水加之山林群鸟鸣叫,别有一番清幽。
时嵬练箭练得疲劳至极,躺在溪水边的大石块上睡觉。元幕从溪水一边蹚来,用溪水泼她,“在这里偷懒?”
“我这会子又没课。”时嵬坐起道。
“我看看。”
“什么?”时嵬没有听明白。
他已经拉起了时嵬的手掌,“练得真是如痴如醉,再练下去,手都要废了。”
这双削皮嫩藕般的细长小手,用来拨动琴弦,应该比任何女子都要勾人心扉,只可惜了是个男子。
他拉起她走到溪水边,幽凉的风从水边划过,元幕忽然闭嘴,一句话都不说,拉着她的手,张开五指。
良久,“感觉到了吗?”
“风从指间穿过。”时嵬道。
“还有呢?”
“鸟鸣。”
“还有?”
“茫茫山林的叶声。”
“你知道这是什么?”
“是什么?”时嵬不明。
“是静和稳。”
“何解?”
“引弓不急,弓量其力,无动容,无作色,是为稳,调其气息,抚其心志,是为静。”
“稳和静?”时嵬回味。
“射术,技巧颇多,门道亦繁,只这稳和静二字,说的是心和射的统一。”
“多谢师兄指点。”时嵬行了个礼。
今日所来,皆是贵族子弟和地方俊秀,除去皇族中人不会到来,六学一馆,民间虽提起时候放在一齐,可六学和一馆通常都是分开,修文馆中皆是皇族中人,自然不可同世家子弟并论。
《虎据》奏响。
“还有半个时辰就要开始了,我去行个方便,元幕,去否?”
“我不去。”他看着不远处正向这里走来的人。
“你看谁呢?”
“喏。”元幕抬起下巴,“就是你好奇的那位六小姐,我家二哥的新侧室。”
元殷和谈依璇来了。
谈娘子做了个万福。
时嵬和季伏微赵青棋三人施以相见礼。
时嵬抬起脸,不由叹然这个姑娘真是天姿国色,光是那双秋水凝波的双眸就叫人难以转开眼睛。
赵青棋撞上谈娘子的目光,耳边一红,果真貌美。
“季公子,有礼了。”元殷只和季伏微一人行礼。
季伏微轻轻点头,未语。
元幕见他神色殷勤,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谈依璇还能回他身边,真是月老乱牵线,蒙蔽了她的眼睛。
“这是一会儿腹饥可以充腹的菜食。”谈依璇低着头双手捧上,低眉看着地上元幕的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