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什么呲!老娘两辈子加起来能当你娘了,真以为我是小嫩草么,说出来吓死你。我懒得解释,视线内看不到姜安,逐问道:“敢问我夫君的伤势如何?”
“夫君?难怪都掉下来了俩人还抱的那么紧,他不碍事,只是一点刮伤,早醒了。倒是你,似乎是一路撞下来的,骨头怕是撞断了好几处。且要将养几个月。”
“锦娘!你醒了?”只听见姜安疾步跑了过来,上下仔细查看着我的身体,好像他才是大夫。
“不要乱动,她肋骨断了。”琉光浅喝止姜安欲扶起我的手。姜安触电般收回了手,恐怕碰疼我。他似乎眼眶有些发红,也不知道是我醒了高兴还是骨头断了心疼。
“姜公子,你可以帮她敷药了。”说着,把刚才他鼓捣的一堆绿泥递给了姜安后,转身快步走了出去了。
“安哥哥,我现在成了彻底的废人了。”说罢我自嘲的笑了一下。
“锦娘,琉大夫配的药很管用的。”姜安一边安慰我一边搅动手里的绿泥。似乎不是第一次给我上药,做起来很有条理的样子。只是之前上药是在我没醒的情况下,他可能不知道,这药一沾身,简直疼得我快一佛升天了。
在溪边淘米的某大夫,不消片刻便听到了茅草屋里传出来杀猪一般的嚎叫。不禁嘴角勾起一抹笑,听这叫声,生命力还是挺顽强的。
谁说山中岁月容易过的?我这简直是度日如年,尤其头些日子吃喝拉撒不能生活自理,喝水和吃饭是能少则少,都恨不得找个量杯进食。每天一到想方便的时候,我的脸简直就是一个大写的囧。
每日白天他们忙采药制药,照顾我这病号的饮食起居,忙碌着还好过些。可是一到晚上,山中无灯。我们仨躺在小茅草屋里大眼瞪小眼数星星,这简直无聊得不能再无聊。
为了慰劳他俩白日里的辛劳,我便自告奋勇的每天晚上给他俩讲故事。从梁祝化蝶到牛郎织女,从水浒到红楼,听者津津有味,讲者乐此不疲。
姜安从前养身体的时候听我讲过一些,有些就算听第二遍也不觉枯燥,至于琉光浅,那简直就是沉迷了,每天晚上讲完了,他那不爱多言的性子,偶尔也会忍不住问上几句。
这些天,在两人的努力下,我的手已经能动了,姜安来给我的腿换药。琉光浅说我这双腿伤得很有欺骗性,看着血肉模糊很吓人,其实就是些皮外伤,等骨头彻底长好了并不影响走路。
姜安显然被我的伤唬住了,他每次上药都一副我要瘸了的心痛样。对此,我很无语。
他真的是比在家时消瘦了许多,姜大娘若是见了还不一定多心疼。看着他清瘦的背影,背对着我猫腰在我腿上忙来忙去,我忽然有些手痒。眼见他忙活完准备收拾东西,我抬手“啪”的一声拍在他的屁股上,拉长了调调色眯眯的道:“来呀,小公子,给姐唱个小曲儿解解闷儿,唱好了姐有赏。”他如触电般一机灵,迅速用手覆住屁股,转过来的瞬间脸炸红,对我怒目而视:“你!你这个!你!”气结得说不出话。
“哈哈哈哈哈哈哈,啊!!”一阵爆笑,突然震得我伤口疼。我一边控制笑的气息,一边疼得嘶嘶的吸着凉气。一扭头,看见琉光浅脸色绯红的杵在门口,估计是被刚才的一幕惊着了,楞在那进也不是出也不是,很是尴尬。
安哥儿并没看见他,气得不想理我,正低着头一脸愤怒的要往出走,却一不小心撞在琉光浅身上,引得我又是一通笑着抽凉气。
“该!疼死你!”安哥儿恨恨的说道,瞪了我一眼抬脚走了出去,琉光浅也尴尬得跟着出去了。
目送俩人背影远去,一样的白衣,一样的身高,一样的年纪,诶!真是花样的男子啊!忽然脑子里出现了不该出现的画面,我居然在想像他俩滚到一起的场景,天呐,一不小心激活了腐因子?甩甩脑袋,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竖着耳朵细听外面的动静,他俩好像在外面边洗纱布了边聊着什么。
可能是出于男女有别,我又是有夫之妇,琉光浅跟我说话的时候很少,也尽量都是让姜安来照顾我的一切,他能避则避。倒是跟姜安很聊的来,有时候他们去探路回来,我能听见俩人在小声聊着什么。
因为琉光浅平时采药走的路已经被那天的大雨冲下来的山石堵住了,我们想出去就得另寻他路,所以,他俩白天总是出去探路,只是还没发现哪里能出去。山里自然少不了蛇虫鼠蚁和猛兽,好在有琉光浅,他配出的药能将之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