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贵人有些奇怪。”皇宫御道,晚上静悄悄的,皇帝冷不丁地来了一句。
“想是前些天被厌胜的木人吓着了,朝晖殿也封了三日,贵人难免心神恍惚。”德申猜测。
是吗?虞清晏想了想这几天发生的事儿,怜贵人从侍寝的时候就有哪里不对。不仅是抗拒临幸,一进门她是看着爷爷的字“苍生天下”,叫名字还愣了一下,这看得也太入神了些,她又不是没见过这幅字。后来朝晖殿搜出了厌胜人偶,怜贵人竟仿佛置身事外似的,一点儿也不惊慌。朝晖殿里头有佛像,神佛之事她该是信的,那人偶上可是自己的八字啊……
今天就更奇怪了,且不说对宁王的事情这么大反应,她怎么好像很清楚先怀王、代王和魏王的事儿?为什么又要在意齐王府的人怎么处置?而且还提到了秦王。
“但愿是朕多想了。”皇帝下了銮驾回宫,明日虽是旬休,可季鸿升要来,听说是丁勉的事情查出头绪了。得等这事尘埃落定,齐王府的人才能处置。
虞凛看着皇帝送来的东西,每一样都在边川尝过,而且当时吃得新鲜热乎。
要不明天给宋宫正送一点儿?问问她查得怎么样了?
虞凛从前是个王爷,不了解后宫,不了解跟了太后十年的宋宫正。
她是真的为官公正,即使吃了你的东西,不该说的还是不会说。翻来覆去,也就是那句,已经去查奴婢们的底细了,请贵人放心。
那他们究竟什么底细啊?
尚司正也吃了几块糕点,看着虞凛有些焦躁,开口宽慰道:“宫正司已经有些线索了,贵人宫里头有一位曾经在尚衣局当差的,现在大家都盯着呢,不多久就会有结果的。”
尚衣局出来的我哪记得是谁?不过,朝晖殿的人,那就不是璀星和汐月。
“你是说……”虞凛作出一副惊讶的样子,“看他做事一直很是规矩,怎么会……”
虞凛活了快三十年,说过不少谎,大多都出师未捷,这可能是他最成功的一次。
尚司正摇摇头:“贵人您是主子,她平日里自然对您客气,可背后做的事儿,谁又说得准呢?”
“可他跟了我这么久……”
“说句不敬的,贵人您也是宫里头长大的,跟的时间长不能说明什么。她这才伺候您多久?都不是您从东宫带出来的。”
看来不是琼枝,琼枝在虞清晏还是太子的时候就跟着怜贵人了。
“他那天也没进过我寝宫里头啊。”虞凛继续套话。
“当天没进,之前进去多少次了?万一之前收拾的时候疏漏了呢。”
明德和致善也可以排除了,他们两个是宦官,一般都在殿外伺候,到里间的次数还没皇帝身边的德申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