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如今说叛就叛了,而且还给自己的姑母下毒,杜子陵乍听之下只觉是天方夜谭。
“你都不信,外人就更不会信了,禄叔给母亲下的是西域秘药之一的波荀罗,短时间内不会致人死亡,应该是有人不想母亲此时出面上告陛下,为父亲伸冤。”
“你可有怀疑的人选?”
杜子陵眼中冒出丝丝寒意,姑父已然是救不了,可姑母向来与世无争,最多偶尔同人拌几句嘴,怎的也会遭逢厄运,难道非得逼着他杀几个人不成。
“我怀疑的人多着呢,首当其冲的就是陛下,你敢去质问他吗?”佟瑶没好气的说道。
“发那么大火有什么用,如果手上有真凭实据,我自己便顺手解决了,等你慢吞吞的赶去,人早跑了。”
“你说的有几分道理,那佟禄这个贼人呢?还活着的话交给我,定会让他老老实实的交代出幕后主使。”杜子陵不甘心的说道,总不能真白来一趟吧。
“人倒是还在,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醒,马上你让手底下几个信得过的士兵,把他接到府上好生照料,每个月初往江南寄三封信给我。”
“为何要寄信,而且是三封,若是你怕中途有人截留查看,我们可采用隐文。”
隐文起初源于军中斥候为方便传递消息而设计的一种特定语言,后由前朝一位郡主改进,在京都风靡一时,佟瑶幼时便曾与杜子陵玩过这样的游戏。
“信的内容不重要,谁看过也不重要,我需要让那些迫不及待想将我家赶出盛京的人知道,佟瑶对陛下失望,对杜家失望,对自己失望,永远生不起重返盛京之心,好让他们睡得安稳,睡得香甜。”
佟瑶脸上一闪而过的笑容让杜子陵有些胆寒和熟悉,昔年众星捧月的萧时雨便是因为同样的笑容,至今未曾踏出东宫一步,日日凄厉惨叫。
杜子陵知道佟瑶不会眼睁睁看着姑父死去,一定会想方设法营救后者,而他唯一的盼望是姑父洗刷冤屈,佟家一家三口团聚,否则佟瑶会做出什么事,天知道。
“表哥不要用看怪物的眼神盯着我,瑶儿想的很简单,父亲无罪,劫狱我都要救他出来,若父亲真有罪,我亲自送他上刑场,全了父女之情。”
佟瑶淡淡地说道,一如当年破门而出的佟婉清,待人接物从来是直中要害。
杜子陵自觉劝不动她,不便再多说什么,只听外边人声嘈杂,唤来厅外等候已久的副将问道:“何人在府外喧哗?”
“回将军,是佟府下人的亲戚,称其一夜未归,堵在门口讨要公道。”
“哦,听来有趣,我佟府何时多了如此多的亲戚,表哥你要好好查一查啊?”
“是得好好查查,可你有法子出去吗,他们堵得就是你。”
杜子陵分得清事情轻缓,说不定能从中搜出一两个有背景的亲戚。
“放心,我自己的家岂有出不去的道理,况且我可不想亲眼看着封条贴上,感觉不吉利。”
杜子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