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帝寻思到这里,难免又想起了那无礼的耶律逸仙,初次见他,他那般姿态让她确实难以接受,可如今想来,倒是有三分理解了。
人生如梦,大醉一场,指不定梦中心想事成,又未尝不可?
继而又觉得自己果真是矫情得让她自己觉得咋舌了。
叶阳鸣启自是被李帝开关门的声音给吸引住了,她在屋里烛光下踱步的影子,自然也是映射到了他的瞳孔之中了。
他未犹豫,轻轻敲了门。
李帝的思绪被这寂静氛围里的敲门声打断了,她想也未想:“皇叔,去你平日里住的偏殿里休息,莫要守着朕了。朕这么大的一个人,近日还圆润了,丢不了的。”
叶阳鸣启听了,停下了自己敲门的声音,轻笑了一声,语道:“圣上,该就寝了。”
“朕知,皇叔请回!”
李帝并未发了甚么莫名其妙的脾气来,自己倒也是诧异,平日里定是免不了对着叶阳鸣启一顿不耐烦。
叶阳鸣启并未作答,然也未曾离去半步。
又是熟练地坐在了阶梯上,抬头望着天,想着他所想的。他知道李帝是丢不了的,但他总觉得不安全,况且也不能排除这宫里有别国的细作。
正当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一个女婢走来,根据记忆,她该是清凤了。
“叶阳王爷,圣女病了。”清凤的话语里满是焦急。
叶阳鸣启细细打量清凤,免不了又多了一个假想敌,总觉得清凤的言语不似长安国人。
“请医女了吗?”叶阳鸣启问道,语气冷淡,本就与眼前之人并未瓜葛。
即便当初假借了圣女之手,行了一些不可告人之事,但也算不上他欠了多大的恩情,毕竟圣女之所以为圣女也不过是借了他的力,罢了。
“嗯。圣女一直在等王爷,去看她。可王爷回宫许久,也未曾去,奴婢便寻思着来告知王爷一番,若是王爷知晓了,去看下圣女。”清凤这般语道,神情自然是带着娇滴滴的柔弱与似乎要哭的模样。
叶阳鸣启倒也是纳闷了,这是得生了多大的病。
转念一想,或许病倒不是甚么要紧问题,怕是一朵桃花而已。
想此,便抿了抿唇,语道:“圣女平日也未曾得过重病,眼下你来告知本王,本王想倒是何种重病才这般?”
“奴婢不知,医女诊不出。”清凤听了叶阳鸣启的话后,眼珠子一转,便脱口而出了这么句话来。
叶阳鸣启听清凤这般讲后,越发的没有想去的心思。
正犹豫间,门被打开了,李帝语道:“皇叔,你且去看看,圣女乃是国女,若是她折了,恐怕长安国也得危了。”
清凤被这突如起来的李帝的声音给吓住了,原以为李帝此时应该就寝了,可万万没有想到不仅没有就寝,甚至还似乎有种赶叶阳王爷走的意思在这里。
清凤行礼,语道:“参见圣上,圣上神福无极。”
“免礼。”李帝见叶阳鸣启还愣在那,未有行动,又说道,“皇叔,你快去看!”
这显然的逐客令,倒也是让叶阳鸣启没有办法了,继而就跟着清凤走了。
李帝看着他离去的身影,长长地叹了口气。
她又未尝不知道圣女对皇叔的那点儿心思,可是皇叔每每绕着她转,她倒也是不明白圣女难道不明白吗?
尔后,她又忍不住地自嘲,有了旁人的比较,倒也觉得皇叔对自己是十二分的好。
可没了旁人,谁又知道他叶阳鸣启,到底是个甚么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