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翰音见百里赤鹤这犹犹豫豫的样子,未免又觉得好生奇怪,难不成自己是猜错了百里赤鹤的心思?但若不是这,他还有甚么心思呢?
“皇上,谷南国那,你若真心欢喜,那也未尝不可。若九国狼烟四起,那同仇敌忾,组个盟,倒也未尝不是个好法子。”司马翰音这般说着,语气倒也是不急不缓,似乎有竹在胸。
百里赤鹤长长叹息,语道:“无忧国若要与他们结盟,倒也不需要寡人牺牲色相。”
说完,百里赤鹤便往角落里又缩了缩。
司马翰音听着百里赤鹤的这番话,心中自然是大大的问号?
皇上这么说,倒也显得出皇上的不满。
营帐里的这一地铺被百里赤鹤占了,司马翰音也只好站着,望着百里赤鹤抱膝埋头的样子,竟有说不出的一星半点的难受?
“明日,撤兵回国。”百里赤鹤语道。
司马翰音听不出百里赤鹤的丝丝开心,也只好点头应答道:“微臣遵命。”
——
在连连和夜阑不在的日子里,李帝是觉得惶恐至极了。
每日清晨睁开眼睛,是皇叔。
午膳时,是皇叔。
半夜三更,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想着的还是皇叔。
李帝实在是受不了这样子的自己,深深觉得自己是着了魔了。
这般,便愈发的想要去无忧国看看。
可眼下里,也只有指望小皇叔——叶阳朔木能够有点儿勇气,再谋一次反好了。
虽小皇叔的这点性情是个缺点,但也好在小皇叔平日里功课倒也是做得足,即便差鸣启皇叔几分,但也差不了哪里去。
皇叔与二皇叔乃一母所生,二人面貌颇为相似,然二人给她的感觉却是迥然。二皇叔习惯了居于山,寄情于山水树木,说话的神情都让人如浴春风,一举一动竟是波澜不惊。
皇叔自是差得多了,说话刻薄,话里话外总不止一层意思,最近还颇为让她上头,调戏的话语一而再,再而三……让她深深觉得皇叔是不是被调了包了,可这种妄想又岂会是真?
李帝翻来覆去,眼睛看着自己床榻上的被子,忍不住用手抓了抓被子,全然不知为何自己竟会有这般思来想去。
着实睡不着,便起了身,推开了门。
门开,见一人,李帝心惊。
细看,竟是叶阳鸣启。
李帝转身回了屋子,又把门给紧紧地关上了。
这大半夜的未眠也就算了,不在王爷府呆着,皇叔在宫中呆这么长时日,还连带着两个弟弟,若不是连连失踪了,她还真未曾想过有这么一天。
眼下里,还得同小皇叔,多多商议决策才行,否则自己恐怕在这牢笼里,可要呆得发了霉了。
起初,薄了薄文星小子的好意来,觉得自己在秀林宫里像是他养着的金丝雀。
可自己回到了长安国里,又何尝不是笼子里的金丝雀?
若她自己无能为力,还不免得发出声响,以唤人喂食于她。
这样子的生活,简直是糟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