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衙门那边要银子去了。”
田言便没再吱声。
陈二娘张罗晚饭去了,不一会儿,厨房里便飘出来了菜香,垂花门那边传来了一阵响动,田言推了推自己床边的窗子往外面看去。
眼见陈二娘从厨房里出来了,她笑盈盈地道:“阿兰和阿兰爹回来了?刚好,我这饭快好了!呀,阿兰爹这是怎么了?”
卫兰气呼呼地道:“别提了!我们去衙门要银子,可是那当官儿的却不给!说什么没抓到逃犯!他是不是有病啊!我们是引路的,又不是官差,我们带他们上山找到了逃犯,抓不住逃犯是那些官差窝囊,关我们什么事儿!凭什么不给我们银子!”
“行了,自来民不与官斗,去洗把脸吧!”卫勤却是淡淡的,好像他并不在乎这五十两银子。
卫兰挽了袖子在井水旁边的水盆里掬了水,她搓了两把脸便往田言的屋子里去了。
田言看着卫兰进来便又在床上靠好了,卫兰看了看她的伤口问:“还疼不疼啊?”
“当然疼了。”田言叹息。
卫兰便又努起嘴道:“哼!看来这当官儿的没一个好东西!我保证再也不接官府的活儿了!欺人太甚!”
“是啊,五十两银子呢!就这么没了,白挨了一刀!”田言也有些郁闷了。
卫兰看了看田言,她拧了眉心:“对不起啊阿言,都是我太冲动了,要是我没拦那逃犯,他也不会夺刀,他不夺刀,你也就不会受伤了!”
“不关你的事,是那逃犯太凶残了。不过,阿兰,你有没有感觉奇怪,那逃犯对那两个官差下手挺重的,他能一下子把一个官差砍昏了,也能一脚把地上的官差踩的不省人事,可是他在夺你刀的时候,你的手腕居然没有淤青,是不是说,他对你手下留情了?”田言小声问。
卫兰一惊,她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来,她也压低了声音道:“好……好像是这么回事……以他那种力道,除非是刻意的,要不然……我这手腕……”
卫兰说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她不由打了个冷战——如果那人真的用力了,她的手腕起码会脱臼!
“阿言,这是怎么回事?”卫兰瞪大了眼睛。
田言又看了看窗子外面的卫勤,他正在帮着陈二娘从井里打水,她扭过头来冲卫兰道:“阿兰,这些天你盯好卫叔叔,如果他有什么异常,你就来告诉我,千万不要一个人行动,知道吗?”
卫兰虽说一脸的不解,却是郑重地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几天里田言除了方便几乎全是在床上度过,不过她却也没有闲着,她利用这两天的时间把池州坊图背了个滚瓜烂熟,顺便还看了几本写法粗鄙的地理志;虽说这些她都熟悉,可是古时与今日还是有些不同的。
而且,她也没想到池州的州官这么不近人性,看来以后接私活的想法儿要落空了,她们还得想办法去车马行接生意。可是这样的话,唉,他们又免不了受人白眼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