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大夫来给田言拆线了,陈二娘紧张的在屋子里坐立不安,田词也一个劲儿捂着嘴好不让自己的咳嗽声打扰到大夫,那老大夫眯缝着眼睛,田言也学着他的样子眯缝着眼睛,她怀疑老大夫是不是还没睡醒!
就在田言还质疑老大夫是不是在认真查看她的伤口时,猛地她感觉自己手臂上滋啦啦一阵刺痛,疼她眼泪直往外涌,她都感觉鼻涕都被挤出来了!没等她反应过来,老大夫人就慢悠悠地道:“再戴两天纱布!好了,完事儿了!”
田言硬是被老大夫气的把脾气憋回去了,陈二娘看着自家姑娘的胳膊不由落泪:“哎,瞧这细皮嫩肉的,硬是多了一条像蜘蛛一样的纹路,以后被夫家看到了可怎么解释呀!”
田言疼的头皮发麻,她都没听到自己娘亲说什么,等她缓过劲儿来了,那老大夫早走了,陈二娘也熬药去了,田言后知后觉地在床上“嗷嗷”叫了两嗓子,田词咳嗽了两声掀了门帘,他莫名其妙地看了自家姐姐两眼,又默不作声地缩回了脖子。
没过一小会儿,卫兰过来了,她行色匆匆,进了田言的屋子还把门儿关上了。
田言瞄着卫兰问:“怎么了?鬼鬼祟祟的!”
卫兰往田言的床边上一坐道:“你不是说让我这些天留意着我爹点儿吗?我留意了!我见他每隔三四天就会夜半出门,我本来想偷偷跟上他的,可是我爹又警觉的很,有一次我是悄悄跟上去了,可是也就跟着他穿过了两条胡同就不敢再往前走了!”
“那你知道他是往哪个方向去了吗?”田言忙问。
“好像是城门口那边。”卫兰又道。
田言拧了拧眉心,她小声说:“一下次咱们一起去。”
卫兰抿抿双唇,没说什么。
田言借口说去和卫兰作伴儿,自家姑娘都十三岁多了,陈二娘想着她也有自己的心事儿了,便没有多管她,于是田言便名正言顺地住进了卫兰的屋子里,这两个姑娘,监视起卫勤来了。
这天晚上的月亮格外的亮,田言正与卫兰在床上躺着说悄悄话,这时,窗子上浮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田言立刻将食指放在了唇上,卫兰立刻不说话了。
就听外面响起了卫勤的声音:“阿兰?你睡了吗?”
卫兰没吱声,田言当然也没吱声儿,又过了一会儿,卫勤又叫了几声,在确信里面的人睡熟了时,他这才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田言起来穿鞋,卫兰也把自己的小刀带上了。
卫勤一路走的急,田言和卫兰没敢追得他太近,等到卫勤到了东城门的城墙根上时,他突然不走了,而是四下张望起来。田言和卫兰在拐角处猫着身子,她们看着卫勤拨开了杂草跳进了一个洞里,然后不见了。
卫兰扭头看向了田言,田言小声道:“走,咱们过去看看。”
“阿言,你说我爹会不会是太寂寞,偷偷找城外的寡妇去了?”卫兰展开了自己的想象力。
“这城里偏僻的地方也多啊,为什么一定要出城呢?多危险!再说了,这城里细皮嫩肉的寡妇们你爹看不上,非要去城外找手脚满是老茧,灰头土面的?”田言反问卫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