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咳咳、卫叔叔……我姐姐她……”田词一面捂着嘴咳嗽一面问。
卫勤伸手干搓了一把脸,他有些懊恼地道:“是我大意了!”
卫勤把他们上山的事儿说了,田词一声不吭,陈二娘便坐在桌边小声哭泣:“当初集尘就告诉她了,叫她不要去、不要去!结果呢!她怎么就不听呢!看看她那伤口,再斜几分都能砍到右胸口上了!”
“田家娘子……你……莫急……”卫勤看着陈二娘哭,她也着急,可是他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安慰的话。
里屋里,卫兰给田言盖了薄被,她轻声道:“你疼就睡一会儿吧,大夫说一会喝了药就会犯困,你多睡觉才能好的快。”
“嗯,你也别总是守着我了,我没事儿。”田言伸手拍了拍卫兰的手,卫兰应了一声从床边起身,田言的手却是僵在了半空中。
卫兰拿着大夫留下的药出去了,田言将没受伤的手缩进了被子里,盯着屋门口发呆——卫兰的手腕上居然没有淤青?那个逃犯分明用力握了她的手要她强行松刀,是自己以为他要伤卫兰才用石头打他的,没想到自己却是被刀划了一下子。
还有就是,急着追那逃犯的官差都没摔倒,只是转了一个身就趴在了石子上的卫叔叔怎么就没站稳?
直说着,门帘被掀开,是卫勤进来了,他看了看田言,田言便冲她露出来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是不是特别难受?你忍一会儿,你娘熬药去了,喝了药就会好多了。”卫勤说着动手去收拾带血的纱布去了。
田言悄悄打量着卫勤,没说话。
好一会儿,卫勤又问:“阿言,你怎么知道那个农夫就是逃犯的?仅仅是因为他的鞋子上只有黑沙而没有泥土?”
田言便轻声道:“上山砍柴挖菜的人哪有不束袖的?他那样松着袖子不像是干活的;我问他槐树巷子里卖的那种甜草怎么找,他却说怎么可能有人买这种东西,他以为我是在试探他,于是就给了我这么一个答案;哼,聪明反被聪明误,我那一句说的可是实话,虽说确实是在试探他;他知道槐树巷子,却是不知道那边真的卖那种甜草,所以他只是了解池州城,并不熟悉池州城。”
卫勤不由咽了口唾沫,田言瞄着他的脸色又问:“阿兰没事儿吧?”
“她没事儿,我把这个拿去洗洗,你休息一会儿吧。”卫勤说着,扭头出去了。
田言拧了拧眉,她心里有些疑惑,不过现在她伤成这个样子是没有办法出门了,她还是安心养伤的好。
等田言再睁开眼睛时天色已经发黑了,她动了动身子,感觉伤口又在隐隐作痛了。
陈二娘挑了帘子进来,她手上还端着药:“阿言?你醒了?刚好,到了吃药的时候了。”
田言接过陈二娘的药碗,她屏住呼吸一口气将药喝了,又往嘴里灌了好几口水才感觉那苦味淡了。
“娘,阿兰他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