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摇头道:“你不懂的,若当真是官兵办差,此时早搅的鸡飞狗跳人仰马翻了,怎会如此阵势?再说,外面还围着这么严实,还有骑兵!。”
两人从门里望将出去,但见远远地火光隐隐,,不时传来人喊马嘶的声音。
说得几句,那人想是担起了心思,没了喝酒的兴致,将酒碗一推,闭目盘膝而坐。
来庆也不敢多动,抱膝靠墙坐下,不觉间沉沉睡去。
睡得正香甜,忽然被人推醒,睁眼看来,却是那人。
“小子,我要去了。我平日就不喜伤人性命,今日又与你有同饮之缘,你且好自为之,不得告知任何人遇见我之事,否则,你懂得。”说毕,阴森一笑,随手在几上一拍,身形飘忽一下,就此不见。
来庆兀自迷迷瞪瞪,呆了一阵,忽觉心思一松,顺手从包裹处拽过几件衣衫,往身上一裹,倒头大睡。
再醒来时,已是天光大亮。
来庆揉揉眼,躺正了身子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想及昨日之事,恍然若梦——听着大宅里已开始有人喧哗,远远的仍是人喊马嘶,那又如何,总是跟自己这个小毛贼不相干,躲过这几天,且能逍遥一段时日,说不定,还能娶个媳妇呢。
抬眼望向那个紫檀小几,说是值几两银子呐,就算那夭寿的赵老四心黑,咋也得给个二三两吧。何况还有那个能换几间屋子的香炉!——倒是怎么弄出去得费费心思了。
长长打个呵欠,翻身坐起,又大大地伸个懒腰,蓦地,身子一僵——却见昨日那人正坐在那里,一动不动,面色阴沉,一束日光透过门缝正照在脸上,却愈发显得阴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