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团火,比烧毁良村的那团更加炽烈,这团火,要替前世的容小双讨公道,让那些心思险恶的小人,通通不敢再来欺负人。
容成安拽拽容小双的衣袖,将她唤出去。
“双丫头,哥哥知道你因为良村大火的事,心里急切,总想让爹娘和弟妹过上好日子,也狠狠抽抽那些瞧不起咱家的人一张张势力脸,但兹事体大,不是你一个十来岁的小丫头能办成的……”
“哥,你就说,信不信我?”
容小双打断他的唠叨,直截了当。
一向偏疼妹子的容成安愣怔一下,忙不迭地点点头:“哥信你,可就是像娘说的,最起码,咱们也应该和村长商量一下。”
“商量可以,背过三婶他们家。”
容小双念着村长的恩,让了步,但决不能让那尖酸刻薄的妇人知道。
兄妹二人兴冲冲地跑去,却扑了空,村长被柳监军叫走了。
约莫两个时辰前,柳如笙在衙门里与城主进行了一番激烈相争。
良村突然涌来这么多口人,城主说什么都不愿意他们在城中住着。
“柳监军,你也替我,和这锡城的百姓想想,这座城,和北疆相连,还担着连通藩国的要道,城中来往,本就复杂,现在呼啦啦涌入这么多人,还是从那场不明之火中逃出来的,百姓们免不了人心惶惶,城中不稳。”
柳如笙皱皱眉:“都是良善的村民,不杀人不越货,已经没了故土,怎么就不能包容一下,总要给个栖身之所。”
“可这,不是一天两天啊,他们要住房子,要张口吃饭,拖家带口要安顿下来,桩桩件件,错综繁杂……”
“城主,你别说了!”柳如笙一挥手,他听的心烦。
都是越国的子民,要生存,只能在越国的土地,既然锡城城南的福瓮巷安置不了,也不能撵去别国之境。
柳如笙与城主你来我往交涉半天,终于各退一步,城主在锡城郊外辟一块土地,专门安置良村躲难的村民。
“那地方本监军去看了,土壤还算肥沃,开垦些良田,不成问题,本监军还与城主求了特制的通行令牌,户户都有,若是良村村民想在锡城做些小买卖,税赋与城中百姓同等相待,村长啊,这便是最好的结果了。”
柳如笙终觉得有愧。
村长急忙摆摆手:“监军说的都是外气话,老天爷给的劫难,若自己不想法子,一味靠着监军帮衬,不出三代,都得饿死。”
村长说的实在话,这些年为朝廷制贡酒,顺遂惯了,也失了庄户人的勤勉,像容三婶那样家长里短翻是非的人不少,若是能藉此重新开垦建家园的机会,让众人凝成一条心,也算好事一桩吧。
“乡亲们那里,监军不用操心,我去说,懒散的人,就不管了,由着自生自灭去,纵有良田,也不养闲人。”
柳如笙点点头,心略宽慰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