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走,后屋找爹娘去。”
“瞧你这鬼精灵的模样,又打什么主意呢?”
容小双狡黠一笑,从怀中掏出收着的那两张纸,递到容成安手里,让他仔细瞧瞧。
纸上是刚劲有力的笔迹,上书“华觞阁”、“得月楼”、“飞鸿居”、“留仙阁”等等,都是酒楼的名字。
不光这些,还有“翁头春”、“兰生露”、“寒沁香”、“松醪酿”……
祖辈酿酒,容成安自然识得。
“双丫头,你这从哪儿得来的,这可都是难成的佳酿啊,咱们虽做贡酒,也不曾见过这么多品类。”
容小双撇撇嘴:“哥,你太不聪明,侍卫陪着我城中跑了一趟,你当我是逛街景去的。”
“不是,你,你……”
容小双将纸拿回去,欢笑着就往后屋奔去,边跑边嚷嚷:“来了锡城,可不能坐吃山空,重拾老本行,我要让咱们容二家,过的别人都好。”
她心中已经有了盘算,锡城是越国重要城镇,通北疆,连藩国,往来商贾众,城中买卖旺,酿酒的生意,完全可做。
只是兴冲冲地跑进后屋,将打算说了,迎向她的,却是容二年的忧心忡忡。
“二丫头,这事,咱们还是从长计议吧,乡里乡亲的,一路逃来不容易,谁家都过的凄苦,不能咱们先谋下良策,让别人瞧着眼红,再来戳脊梁骨子。”
末了,还重重地叹了口气。
容小双的欢喜被浇灭大半,这个爹啊,木讷老实到过分了,只一味地求着少惹事,却忘了“人善被人欺”的古训。
“娘,您怎么说?”
容小双不甘心,欲拉拢一下统一战线。
容李氏瞧瞧丈夫,又瞧瞧女儿,转身轻斥一句还在呜咽的容小山,皱了下眉,说了句中肯的话。
“双丫头说的有些道理,咱们的确不能事事都靠着柳监军,自己双手得来的,吃着穿着才舒服,只是,双丫头……”
她顿了顿,示意容成安将门掩上。
隔墙有耳,哪怕是在后屋,也得防着有人突然来袭。
“只是,双丫头,在良村时,咱家做的都是制作清酒和封货点数的活,没种过草药,没制过药囊,要想自己调酒,只怕是不成,要想求得佳酿,免不了和乡亲们商量一番,最起码,也得问问村长。”
容李氏心底是向着女儿的,但眼下形势不同,来了锡城,都是异乡客,强出头只怕要吃亏。
几句话,容小双已知娘亲心中所想。
她将几家酒楼的自酿单子递过去:“娘,您看一下,今日,我已将锡城酒楼的大致情形摸了个遍,这城中有好酒,但大都酱香太重,喝下去,便是入喉的灼烈,咱们要酿些不一样的,比如草药酒,果酒等等,肯定有人喜欢。”
另辟蹊径,从来都是经商的要诀,何况容小双脑中不空,腹有暗方。
木讷的容二年还是忍不住来了句:“二丫头,大话别说的太早,你孩子家不懂,咱们从来都只会做屠苏酒,你说的那些,只怕难成。”
容小双知道爹胆小懦弱,娘又格外谨慎,这事一下子要他们同意,的确挺难。
但无人知晓这个两世重生的倔强丫头,内里燃着是怎样的一团旺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