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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江湖恩怨

“多谢啦,雪岩果然心细如丝,而且未卜先知,竟提早为我老头子配好了药方,人都说雪岩通神,真是名不虚传啊!”左宗裳不禁大加赞赏。

“对了雪岩,西征军晌银四月底务必到位,否则将影响我三军将士的斗志和士气,这个,想必你运筹得差不多了吧!”

“左帅的吩咐,雪岩宁肯自己挨饿也不敢贻误军机啊!大人放心,这件事雪岩一定办好!”

“那好!”左宗棠略一沉吟,又道:“其实,我这里还有一件事,我想让刘锦荣将军招五千火铳队,以壮大我西征军的声势,指望天朝的枪械局来造,估计要等到猴年马月了,这件事有点难,所以我想让你找西洋人采购……”

“左帅交待的事情,纵然再难,雪岩也一定想方设法办到。”

“我知道你做事一向最痛快了,本来这事不该找你办的,但据沪市的探子情报,你们阜康钱庄好象有人有插手军火生意……”

一句话,说得胡雪岩跟古应德面面相觑,沪市的阜康分号,不就是他朱本昌吗?

……

辞别左宗棠,出了总督府之后,胡雪岩跟古应德二人直接去了沪市,作为富甲天下的天朝第一财豪,胡雪岩在全国各地都置有公馆,沪市自然也不例外。

在路上,胡雪岩说道:“应德,朱本昌背着我走私军火,你说我要不要当面跟朱本昌挑明这事,让他给我一个交待?”

古应德想了一想,也没拿定主意,反问道:“大先生,您心里怎么认为呢?”

“我认为,还是先不要挑明吧!”胡雪岩考虑了一下说道,“一旦说破,他也未必会收手,而他走私军火,肯定会挪用公款,在我没查清楚之前,这笔钱难以收回,况且邵友濂晌银迟迟不出,我们少不得要借用沪市的现银,先忍忍吧!”

“大先生,你的意思是,你先不去找朱本昌,由我去找他,对吧?”

“是的,我们两人分头行事,我现在就找邵友濂,尽早筹到款,少动用阜康的现银,毕竟阜康钱庄头尖不足,会有极大的隐患……”

“好,那我就依大先生所讲的办吧!”

……

等胡雪岩来到沪市衙门求见邵友濂时,他似乎体会到卫公公所留字条含义了,因为邵友濂竟然借口称病有意躲着他,胡雪岩这才隐约嗅到一丝危险的苗头了!

明明之前有协定:在胡雪岩筹备晌银前三个月,邵友濂必须把地方财政挪用款归还给中央军!而现在,筹备期马上过了,邵友濂竟然没了人影!

其实这家伙哪都没去,人就躲在衙门后堂,跟他在一起的还有他的上级盛宣怀。

“盛大人,我该怎么办啊?这胡雪岩来要银子好几天了,我这躲着也不是办法啊!”

“还能怎么办?告诉他,再晚几天呗!”

“那还能拖他几天?”

“中堂大人说了,二十天左右!”

“那好……”

……

胡雪岩一连几天都来衙门口坐等邵友濂,直到第五天头上,这家伙才舍得露面,对方刚出衙门口,胡雪岩上前一把抓住了他!

“诶!胡兄,你这是干吗?”邵友濂看着一脸怒气的胡雪岩,用力甩开他的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那五十万两银子,我只是手头暂紧,又没说不还款?最多再宽限几天而已,你放心,多出几天,我多付几分利息给你嘛!”

对于这种死皮赖脸的家伙,胡雪岩知道强来也不能把他怎么样?毕竟他是沪市的地头蛇来的,所以他只得严厉地问道:“那么邵大人你说,你到底还需要宽限几天?究竟几月几日才能见到你的银子?”

“二十天,五月二十,我邵某人以品格担保……”

“你还有品格吗?”胡雪岩说罢拂袖而去。

一拖再拖,无视朝局大势、为一己之私,贻误军机,对于这样一个毫无诚信可言的朝庭官员,胡雪岩愤怒无比,跟这种同朝为官,真是一种耻辱!

……

有道是祸不单行!就在胡雪岩在衙门吃闭门羹时,古应德在朱本昌那边也碰了钉子,两人行见面礼之后,古应德开门见山地说道:“朱掌柜想必也听说了大先生筹备军晌的事情吧!事情很不顺利,所以我提议由您这边先把这笔支出垫出来,毕竟您是咱们阜康钱庄首号的大掌堂不是?”

“呵呵,大掌堂!古爷您真是抬举我了!”朱本昌的笑声显得讳莫如深,“古爷你的这个提意,代表了大先生的意思喽?”

古应德点了点头,“嗯。”

“大先生没有提出让各分号平摊这笔支出吗?古爷您也知道的,沪市虽然是阜康钱庄首号,库银最多,但日常头尖流水支出也是最多的,实不相瞒,最近由于传言天朝要跟洋人开战,沪市人心煌煌,不少大客户频繁兑现,携款逃亡,所以库银已所剩无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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