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享婉又看向外场,“公堂之上,自然要有公堂的规矩,如果想看热闹,就安静地待着,但凡喧哗了,我就让衙差把你轰出去。”
民众也闭嘴了,外面那么多人想来看热闹呢,我好不容易挤到最前,不看够本绝不回去。
终于安静了,甄享婉看向陈妙,问道:“陈妙,半包净可是你回春堂独门秘方?”
陈妙眼光一转,千算万算,没料到是这个药出了问题,难道有人用这个药毒死人了?那这个可与自己不相干。
当即露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道:“大人,这半包净确实是小人回春堂独家秘方,但是我说得清楚,这要是用来药老鼠的,如果有人用来害人,这可和我无关。难道那卖刀之人,还要管战场上的人命官司?实在是冤枉啊。”
这陈妙倒是思维敏捷,那么快就能联想了那么多。
有衙差用托盘把一包黄纸包裹的药粉放到陈妙面前。
“陈妙,你看清楚,此物可是回春堂的半包净之物?”
陈妙把那物拿起来仔细看了,又闻了闻那药粉,放下才答:“正是。”
自从知道了自己落罪大概是一场乌龙,陈妙展现出了最大的合作诚意,他还主动说道:“此物的包装有回春堂专用纸的暗纹,而且这药是小人亲调,只要一闻,立马就能分辨出来。”
“如果人误食此物,会有何症状?”
“大人,此物毒性很强,谁又会去食用,小人是从未见过。不过按照药性推断,只要用此物半钱,化入水中,人一旦服用,不出半个时辰,必定会腹部疼痛,口吐白沫,当场即死。”
这症状描述得和案发之事周围仆人所见一致。
“可有法解?”
“大人,此药是用来毒老鼠的,哪里还有什么解药。”
甄享婉又问,你可曾为李清峰李侍郎府上问诊?
虽然这陈大夫回春堂的生意是不错,也认识一些达官贵人,但是还未到整个安南城都是他的主顾的份上,这李清峰府上的人,他倒真没问过诊。
不过嘛,这李府的大少爷李平章他倒是见过几次,每次都是和周信礼一同来的。
想到这里,他目光悄悄转到站在堂上的李平章,我到底是说认识你呢,还是不认识你?
不过李平章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仿佛对他要说的话都毫不关心。
陈妙只得老实道:“草民从未给李府之人问诊。”
“那你与李府之人,可有往来?”
陈妙一沉思,低着头道:“回禀大人,小人和李府之人并无往来。”
甄享婉微微一笑,轻轻一挥手,就有人拿着个托盘上面有一本账本,一个锦盒。
“这是回春堂的账本,自从半年前你们回春堂开始售卖半包净,每一位前来购买的雇主,都详细记录了他的住址和姓名,里面并无李府的购买记录。”
“如果李府没有从你处购得这毒药,那这毒药又如何能到了凶手的手上?只怕这是你陈妙与凶手合谋,私下把药送到凶手手上。”
此话一出,台上的两位大人一惊,还有这等内幕,为何自己没得到通知?
陈妙也一惊,这是从何说起,这药李府是没人来买,但是我又不是神仙,那些来买药的,给个假名给个假地址,我也没办法啊。
“大人冤枉啊。”
甄享婉反问:“这个锦盒里面装着一个玉佩,上面有李府的标记,可是你与凶手合谋的证物?”
这下陈妙更慌了,什么玉佩什么锦盒?我完全不知啊。
甄享婉的目光略过陈妙,不经意地落在了李平章身上,只见他脸上依旧平静,只是那微耸的双肩,透露了他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