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水和十三只蛊虫都是圣蛊女留下来的圣物,是那降族根基之所在,族长和族人怒不可遏,当晚就按族规将布修烧死了。
布修一死,布灵也因为她哥哥成了族中耻辱,被族人驱逐出族。
布灵从小生活在那降,从未出过族中,族内的人都是她的亲人,都是她最依赖的伙伴。
她一想起老族长,便又内疚又难过:“族中的人本要收回我身上的蛊虫,但老族长说了,蛊虫已经认主,若寄生在其他人身上,便为那人带来灾祸。”
苏卿妤道:“所以老族长让你找圣蛊师,或许能将功补过。”
布灵点点头,道:“没错,今年是圣蛊师离开的第十八年,她没有回到那降族,我便出来寻她,能寻到便寻到,寻不到便以死谢罪,谁成想你们中原狂徒一抓一大把,那男子与我说他见着圣蛊师,要带我去找她,结果却悄悄用迷药将我迷倒,卑鄙无耻!”
苏卿妤拍了拍布灵的肩提醒道:“日后不要再扯着个人就什么话都往外说,世道艰险,并非中原才如此。”
燕云颇为赞同苏卿妤的话,她打量了一番布灵,道:“不过你放心,那狂徒是想拿你身上的银饰,对你这丑八怪没半点儿意思。”
“你!”
布灵气的浑身发抖,她立刻拉过苏卿妤的手,道:“看来你们这里,也只有苏姑娘能信!”
苏卿妤顺了顺布灵的背,让她别生气了。
虽然她不是圣蛊师,但真正的圣蛊师是谁,能不能找的到,她与布灵一样在意,她十分想知道,圣蛊师为何要将蛊虫放进自己的心口,让她白白受了十六年的罪。
苏卿妤不由自主的想起沈桐春来,要说在苏家,能这般恨她和她娘亲的人只有沈桐春。
褚以恒见苏卿妤此时眉头紧锁,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
苏顺今日临时改约,捎话让他们明日午时再聚鲜馐阁,他们本不打算明日再去见苏顺,想着直奔白盐城,如今既然出了布灵的事情,去见一见苏家人也好。
褚以恒对苏卿妤道:“我现在让人捎话去苏家,就说你思念家人,让所有人都来赴宴。”
苏卿妤一听“思念家人”,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虽说这四个字纯属胡扯,但倒是给了沈桐春一个赴约的理由。
沈桐春如此不待见她,她不相信那女人从苏宛眉和苏顺口里得知她还活着会不想见她,但沈桐春向来心高气傲,若她苏卿妤不先开这个口,恐怕沈桐春再想来鲜馐阁会她,也只能作罢。
苏卿妤对布灵道:“今日先睡下,明日我带你去见一些人。”
布灵十分信任苏卿妤,她拉着苏卿妤的手道:“我这幅样子去太扎眼,若姑娘信的过我,就将蛊虫带去,您不幸被蛊虫寄生却大难不死,如今已不必再怕它。”
第二日晌午,苏顺带着苏家一家子站在鲜馐阁外等着苏卿妤和褚以恒来。
沈桐春在身后白了一眼苏顺,小声嘀咕了一句:“傻闺女带着穷女婿回来,低贱#货色也配在这鲜馐阁。”
苏碧霄站在她爹旁边厌恶的翻了个白眼,又回头笑脸盈盈的道:“母亲,小七傻与不傻不都是您闺女?这闺女大难不死回苏家,您怎的挎着一张脸还不舍饭钱,且不说这顿饭是苏家给钱,就说您娘家家大业大,为闺女接风洗尘也不至于这般小气。”
沈桐春一股火气直窜心口,心道这苏碧霄果然是墙头草两边跑,平日里巴结苏顺,对大房也是极尽迎合,如今不过是苏宛眉摔傻了,沈家稍稍与自己有些疏离,苏碧霄就漏出狐狸尾巴,不将她放在眼里。
她一把拧住身旁陆氏的耳朵狠狠揪,直揪的陆氏眼泪忍不住在眼眶打转。
“沈桐春!”苏碧霄上前去扯她的手,道:“你放开我娘!”
“啪!”
沈桐春反手一巴掌打在苏碧霄脸上,这巴掌又重又狠,苏碧霄如花似玉的脸立刻被烙上了巴掌印。
“娘亲?”
沈桐春用指甲死命掐苏碧霄的手,道:“得意了几天便没分寸了?陆氏贱婢也配为母亲,一句姨娘已经是给足了她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