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翊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许久,笑了两声:“我本就没有心,哪里还会伤心,反倒是对雀雀来,我不肯信她,才是真的伤了她的心。”
“她知道你性子,一步步引你至此,让你下了最后一颗启动她重入轮回机会的棋子,她该是欣慰的吧?”容迟安慰她,可是谁都知道,这也仅仅是安慰罢了。
姜翊慢慢地从手凉脚凉的僵硬中缓和过来,借着烛火认真瞧着容迟:“自我回来之后,每次噩梦醒过来,你都会第一个出现在我面前,我都开始怀疑了,是不是老怕我想不开……”
“比起我的境遇,是不是觉得自己也没那么惨了?”容迟无所谓地笑了笑,“你身体之中有我的一魂一魄,你梦魇,疼痛,我都能感觉得到。”
姜翊略略意外,许久,压住嘴角的苦涩之意:“割了自己的一魂一魄给我,容迟,你真对自己下得去手。”
“你不一样?”容迟伸出手,抬起姜翊被纱布裹得厚厚的手臂,“没了味觉,连痛觉也没了吗?这么深的刀口,若非是知道怎么回事,打死我也不相信是你这么个娇弱的姑娘自己擅……”
“娇弱?你看不起谁呢?”姜翊下意识地反驳,“之前父亲要我藏锋,我才不与你们打斗,否则你来瞧瞧你这下第一的剑法是不是打得过我?”
“诶哟。”容迟眼中也扬起微微笑意,“好厉害的姑娘。”可随即他脸色又有些许难堪,“若当年我陪在你身边,或者一早就把你从苏忌手中抢过来,也就不至于有后面的故事了。”
后面的故事。姜翊心中重复了这五个字,起来容易的五个字,却是一个又一个恍若隔世的故事。一个又一个再也见不到的人,忽然就有些没力气话了。
“好好休息一下吧,明早醒来,或许我们就能南上勤王了。”
容迟笑意里带着朦胧的悲凉之意,姜翊看不太透彻,却知那凉意的存在。不由开口问道:“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