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灿知道，考验演技的时候到了。

“哎呀，痛死我了，痛死我了，班长打死人了……”

赵队带着三四个队员，拧着棍子，打开一班的门时，看见一幕奇景：所有人都躺着，打滚，呻吟。

而其中打滚幅度最大，呻吟声音最响的，就是昨天刚来的新货肖灿。

赵队从监控里明明看见肖灿三下五除二就打趴下了二十余号人，怎么从办公室跑到这里一会的功夫，他就躺下了？难道最后剩下的班长刚好是他的克星，两个人打了个两败俱伤？

“到底怎么回事？一个个都中邪了吗？还不给我起来！”

“哎呀，我的腿，痛死我了！”班长呻吟着说：“赵队，幸好你来得早，不然我一班就被这个新货肖灿……”

“哎呀——我的腿！我的肚子！我的头！哎呀——痛死我了！”肖灿见班长恶人先告状，在地上滚了两转，用一连窜的叫喊把对方的声音盖过去。“赵队，幸好你来得早，不然一班就要出人命了！班长突然发狂，指挥他们打我，还说要杀死我……”

肖灿也知道监室里有监控这回事，但事到如今，也只有耍赖撒泼，混淆事实，以求幸免。

可是他话还没说完就成众矢之的：

“你放屁！班长什么时候说过要杀你了？”

“你还好意思躺在地上叫，我们一下都没碰到你好吗？可是你……你打得我们好惨！”

“是啊赵队，他是装的，我们根本没有打他，不信你可以看看他身上，看有没有伤，一看就知道……”

“赵队，请你明察啊，”肖灿辩解，“你还不知道他们的把戏，他们打人能让你看到伤吗？我受的伤都是内伤，不信我去厕所尿一泡，你就可以看到，我的尿液不是黄色，而是红色，为什么？因为他们打得我尿血。我不仅被他们打得尿血，昨天还被打吐血……”

“你放屁！”

大家第二次的呵斥多少有些色厉内荏。因为他们非常清楚，肖灿被打得尿血，那是事实。如果真的追究起来，他们每一个人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到底是谁放屁，你们自己心里不清楚吗？你们这么多人，还好意思说被我打，我又不是李小龙，我又没有双节棍，我怎么打得过你们这么多人！”

肖灿躺在地上偷眼看赵队，发现他眉头一皱，眼神却突然清明了许多，似乎也很赞同这一说法。

本来嘛，这是个现实的世界，又不是演电影，哪有那么些不可思议的事情？一个人，还是这么瘦小的一个人，怎么打得过二十多号人，还是那样轻描淡写的？

“赵队，”肖灿继续摇唇鼓舌，“你还没发现吗，这就是个阴谋！他们打伤我，怕我告状，就演了这一出戏，来欺骗你的眼睛！而事实上谁才是真正的受害者，谁才是被欺负的那一个，不是一目了然吗？”

“赵队，他撒谎……”与肖灿的有理有据相比，大家的申诉多少显得有些苍白。

躺在地上忍痛的班长万万没想到，这个新货肖灿不仅能打，还很能说，更要命的是，还很能装。他知道大势已去，索性大叫：“好了，都不要吵了！赵队，我的腿断了，我要去医院！”

“都他妈别躺着了！”赵队内心已经信了肖灿的话，认定大家是在做戏。

“给我站起来！吴班长，你也别装了！”

“赵队，我没装，我是真的……啊！”

班长正要诉苦，赵队走上来对着他腿上就是一脚。

这一踢，赵队才发现一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