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快！”

“一个人的速度怎么可能这么快？刘翔也办不到啊！”

“也许是空间狭小，所以显得特别快吧？但他跑过去的速度能快过班长踢出去的脚，真是不可思议……”

很明显，是肖灿在最后时刻，冲上去把小宋从班长的脚下救了出来。

一众犯人惊异于他的速度，盯在他身上的目光久久不能移开。他们甚至忘了看看班长的反映。

班长当然也没有见识过这么快的速度。但是他想一定是哪里搞错了，也许是昨天没睡好，反映慢了，所以显得对方速度奇快；也许是自己上了年纪，偶尔会眼花。

但有一件事是可以确定的：这时候他必须发怒。居然有人敢挑战他的无上权威，干扰他教训一个新货。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把他送回原位。”班长向小宋一指，接着手指横移，指向他原来呆过的位置。

“送回原位再让你踢？”肖灿去掉了嘻皮笑脸，变得有几分严肃。

“没错。不仅他要让我踢，你也要让我踢。这是你唯一能向我道歉的方式。”

在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中，其他犯人都自觉不自觉地成了看客，一言不发。“这个新收肖灿的确是有些古怪。但他和班长作对，恐怕会死得很惨！我还是靠边站，就算最后出了什么事情，也没有直接的责任。”他们这样思忖着。

“可不可以我一个人让你多踢两脚，你放过小宋。”肖灿并没有像大家想的那样，针锋相对。不管是他提出的建议，还是他说话的语气，都表示出求和的意愿。

大家多少有些失望：“还以为碰上硬角了，原来也只是个软蛋！”

“我要踢你几脚，我要放过谁，你做得了主吗？”班长冷笑着问。

“这么说，你一定以为你就是这里的主人，想干嘛就干嘛，没有人能管得了你了？”

“至少你管不了。”

“呵！”肖灿无可奈何地摇摇头，“看来，也只能试一试了。”他说的试一试，可不是试一试能不能管得住面前的班长——那是毋庸置疑的；他要试的，是管了他之后，会不会给自己带来灾祸。

听到肖灿说了这句话，班长知道他是王八吃称砣，铁了心了。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侮辱，脸上刹那间黑了一层，头向后一转，喝问一众犯人：“你们在看戏啊！还不把这两个狗崽子给我拖过来！”

大家这才意识到自己所犯的错误，一声不响，在阿锋和鬼脚七的带领下，冲向角落里的肖灿和小宋。

肖灿见这十几二十号人来势凶猛，向前跨出一步，两臂一张，把小宋护在身后。

“都不许动！”

他这一声吼叫，牵动昨天的旧伤，左腰和胃部无不隐隐做痛。这时他也不免有些后悔：早知如此，昨天一进来就把他们收伏了；现在被他们打伤，功夫大打折扣，不知道还能不能对付这群亡命之徒。

想着，目光瞥向班长，却见他依然保持着脚尖点地的姿势，一条腿来回转动了几下，又甩了几甩，才能活动起来。

肖灿心中暗笑：“刚才一脚踢在门上，滋味不好受吧？”

阿锋和鬼脚七眨眼间已经冲到面前。他们可不会被肖灿简简单单一句话就吓住，一个伸手来抓肖灿，另一个一脚踢向靠墙而站的小宋。

肖灿见他们兵分两路，恐怕自己照顾不到，让小宋吃亏，急向后退，抓着小宋的手臂，向旁闪开，与敌人拉开两三步的距离，抬手说：“先不要打！要打，和我一个人打！”

大家都被他的话逗笑了。

“哈哈，和你一个人打？是打你一个人吧。”

“这兔崽子，真是癞蛤蟆打哈欠，口气倒不小！”

“不如我们给你一分钟时间，你去撒泡尿自己照照，不然你都不知道什么叫做天高地厚，”

“别他妈废话！”阿锋继续发挥着他毫无幽默感的性格，板着一张脸大叫：“弄死他！”

在他的号召下，大家全部收起笑脸，换上恶狠狠吃人的表情，再次向肖灿发起冲锋：“弄死他！”

鬼脚七一马当先，冲到肖灿近处，一个回旋踢，直取肖灿头脸。

这一脚来势既猛，动作又足够华丽炫酷，跟在后面的一众犯人都喝起彩来：“好……”

声音戛然而止。

他们眼看着发生了不可思议的一幕：肖灿一弯腰一抬脚，避过对方攻势的同时，后发先至，踢中了鬼脚七胯下。

在碰上肖灿恰到好处的一脚那一刻，鬼脚七嘴里没有发出声音，没有惨叫。

但是他胸口闷哼了一声。

大家已经知道他这一脚挨得不轻。

而紧接着，他的身体斜斜地向上飞起，高过众人的头顶。

落地时，他的两手和脑袋都已夹在胯下。

这时才有一声悠长的惨叫从地上升起，震荡着监号的四壁和众人的耳鼓。

在这惨叫声之外，另一个坚定而嚣张的声音响起。——

“来呀！”肖灿对着众人两手一招。

“狗日的，你死定了！”阿锋本能地停下来看了伙伴一眼，立刻决定替他报仇，把痛苦加倍奉化给面前的敌人。

在他眼里，肖灿不过是碰巧踢中了那一脚。

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呀啊——”

阿锋身体腾空跳起，一拳从高处砸下，对准肖灿左边的太阳穴。

他的脸因为愤怒和用力过猛而严重扭曲，显得无比狰狞。

“好！”